木鱼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她正专注地挑选谷子，手里拿了三四个，来回比较，看起来很纠结。
“你觉得哪个更好看些？”木鱼将谷子递到祁帘栅眼前，“我感觉这个画风更好，但是那个是全员的，我拒绝不了。”
熊猫老师眼睁睁看着两个女生对着“祁帘栅”的屁股拍了张照，两人脸上憋笑，又偷偷看了“祁帘栅”好几眼，才捧着手机走远。
熊猫老师不想听木鱼说话，随口道：“选不出来就都买吧。”
“看不出来啊？”木鱼站直身体，“你还挺豪的，我算是知道你之前怎么给自己花到分文不剩了。”
“不是，我没有。”祁帘栅反驳的声音有些弱。
木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兄弟都懂的表情，抿了抿唇。
“哎，算了。”木鱼忍痛放下画风好的谷，拿起那张全员图，“我还是拒接不了全员啊。”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们再逛逛？”木鱼捧着自己的谷，看起来很开心。
祁帘栅看着自己空空的钱包，立刻摇了摇头。
木鱼见他不看，欢呼一声，拿着自己的宝贝谷付款去了。
当祁帘栅听见半个掌心那么小的玩意儿要五十块时，他直接瞪大眼睛，开始默默算起他要打几个底妆才能赚回来。
木鱼直接大手一挥，眼睛都不眨一下，五十块钱就花了出去。
“我能看看这个吗？”祁帘栅有些好奇，指了指木鱼手里的东西。
木鱼有些肉痛，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东西递到祁帘栅手里。
祁帘栅另一只手刚要捏上去，木鱼就赶紧叫住了他，“哎哎哎，你小心一点，别给我弄上划痕了，我回去还得贴个保护膜。”
祁帘栅被她吓了一跳，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木鱼见祁帘栅拿着谷的手指甲眼看就要碰到谷子，她想都没想，直接一把从祁帘栅手里夺过来。
祁帘栅刚看清楚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铁片，上面粘的图案还挺好看，就是怎么看，怎么都值不了半百。
木鱼小心翼翼地将谷子平放在手上，对着光看了半天，发现没有划痕，她这才松了口气。
“你看就看，指甲离我的宝贝远点啊。”木鱼将谷收进包里，避免祁帘栅再次跟它接触。
祁帘栅总感觉自己是什么脏东西，被木鱼嫌弃了。
“好了好了，”木鱼满意地拍了拍包，“今天不能再吃谷了，再吃谷就真的吃不起饭了，我要节制一点。”
祁帘栅还是不太能理解，“这值吗？”
木鱼偏过头看他：“当然。哎，”她突然反应过来，“我刚才是不是花了半百？”
“嗯。”祁帘栅回道。
“不是，我花了半百！”木鱼睁大眼睛，后知后觉地算起来，“这够我吃多少好东西了，舒芙蕾，小蛋糕，泡芙，鲜花饼……等等等，我去，”
木鱼突然心痛地捂住心口，“完了，我是不是被洗脑了，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这个小玩意儿啊？”
木鱼前后反差太大，祁帘栅看着她疯魔的样子，一时不敢开口说话。
“老师，能不能跟你集个邮啊？”
祁帘栅听见这话，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一步，将木鱼身边的位置空出来。
一位有些胆怯的女生走过来，却没看木鱼，反而是走到祁帘栅面前，再次小声问道：“老师，能和你集个邮吗？”
祁帘栅此时站在室内，一米九的个头在人群中确实显眼，加上他身材修长，也不弯腰驼背，带上黑口罩增加了神秘感。
更何况木鱼在他旁边的反应过于强烈，吸引来不少目光，更衬托着身边的祁帘栅气质清冷，迎来不少欣赏的目光。
女生见祁帘栅半天没说话，刚鼓起来的勇气顿时消失了大半，她没再开口，已经想着如何离开这边。
祁帘栅发现了她的尴尬，赶紧解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以为你在跟她说话。当然可以。”
祁帘栅说完这话，还很贴心地蹲下身，跟女生的头维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女生赶紧拿出手机，刚要拍照，想了想又问道：“原相机可以吗？”
“可以。”祁帘栅点了点头。
女生高兴地和祁帘栅拍完合照，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周围的见状，虽然不太认识祁帘栅到底出的什么角色，但总觉得眼熟，加上祁帘栅气质过于出众，纷纷围着祁帘栅集邮。
祁帘栅哪见过这阵仗，也不好意思拒绝，真在地府蓝当上了熊猫。
等木鱼终于接受自己花了一大笔钱，调理好心态后，就发现祁帘栅不见了。
她有些遗憾地转了一圈，发现人群开始向一个地方移动，像是有什么著名嘉宾来到这里的架势。
木鱼是爱凑热闹的性格，犹豫一秒，毫无心理负担地抛弃了祁帘栅，跑进人群里要跟著名coser集邮。
她好不容易挤到前排，一个人没站稳往她这边一靠，木鱼就感觉自己的肩垫偏离肩膀。
木鱼眼疾手快地接住掉下来的肩垫，一抬头，就和某位“嘉宾”撞了个对眼。
“原来是你。”木鱼嘴角抽了抽，兴致一下少了大半。
祁帘栅被围着拍了好久照片，腰酸背痛，终于看见一个熟人，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激动，求助般地看向木鱼。
木鱼接受到祁帘栅的目光，有些好笑，她挑了挑眉，对祁帘栅比了个口型：求我。
祁帘栅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可怜巴巴地望向木鱼。
木鱼见状，满意地点点头。
她在祁帘栅期盼的眼神中，挤开了最后一层人群，拉着祁帘栅的手腕，就把他往人群外带。
众人见突然出现的coser要把祁帘栅带走，不满地出声问木鱼：“你是谁？为什么带他走？”
“他是我亲友，今天陪我来逛展的。”木鱼被人群挤着，差点没拉住祁帘栅的手，她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拉紧祁帘栅。
木鱼对着众人解释道：“还有，他不是coser，今天是原皮出来的。”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面面相觑。
木鱼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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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空隙，手上赶紧用劲，一下将祁帘栅拉了出来。
“快走。”木鱼低声对祁帘栅说了一句，就带着他快步上了楼。
祁帘栅被她带着跑上了楼，又被人群挤了好久，实在喘不过来气。
他对着还要拉着自己跑的木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一句：“等一下。”就感觉木鱼终于停了下来。
祁帘栅摘下都快焊在嘴上的口罩，赶紧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就看见木鱼正看着他笑。
“当著名coser的感觉怎么样？”木鱼弯起眼。
祁帘栅后怕地摇了摇头，他这才看清木鱼一边肩明显塌了下来，衣服被挤得有些发皱，造型假发凌乱，看起来有些狼狈。
透过木鱼的眼睛，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因为长时间呼吸不顺，脸被憋得通红，鼻子上还有口罩压出来的印子。
木鱼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很不给面子地嘲笑道：“太搞笑了。”
祁帘栅看着两人的样子，心里想道，完了，这回他们更像了。
木鱼笑了一阵，才发现自己的肩垫还在手里，她赶紧将肩垫塞回去，“都怪你，这下形象全毁了。”
祁帘栅很中肯道：“你本来就没什么形象。”
“确实。”木鱼没有反驳他，“维持形象很累的，我还是做一个没有形象的木鱼比较开心。”
“所以，”祁帘栅看着木鱼，“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不做自己，要cos别的人。”
木鱼歪过头，看着祁帘栅，满眼疑惑，“这是什么问题？你不也是这个圈子的？你得问自己啊。”
祁帘栅被噎住，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其实想反驳木鱼的话，但不知道木鱼得知自己压根就是一个死现充，会怎么想。
这是他来到这个所谓真实的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他单方面认为是朋友的人，不太想失去她。
祁帘栅最终没出声，又默默戴上黑口罩。
木鱼对着手机壳背面的小镜子，拨弄起凌乱的头发，只是越拨，越没形状。
她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得专业的人来。”
祁帘栅又和木鱼逛了一阵，直到木鱼的脚已经痛到失去知觉，两人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坐下。
木鱼尽管脚痛，却还是固执地不肯从楼梯一样的鞋上下来。
“你这是何必？”祁帘栅不太理解。
“你们这种长得高的人不懂，”木鱼认真道，“这是我的尊严。”
“行。”祁帘栅无奈道。
“哦对，”木鱼终于想起一件事，“我们还没加联系方式呢，我把今天的工资给你。”
“联系方式。”祁帘栅突然意识到什么。
“对呀，绿球还是企鹅？”木鱼拿出手机。
祁帘栅有些尴尬，半晌才道：“我没手机。”
“没带吗？没事，”木鱼说道，“你把号留下来就行，或者我把我的号告诉你。”
“不是，”祁帘栅垮下脸，“我没钱买手机。”
“啥？”木鱼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