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帘栅见自己财路被断了，心情明显不太好。
系统这回反倒安慰起祁帘栅：“没事，你下次别装扮成这样不就行了。”
祁帘栅叹了口气，“不是我想装扮成这样，是我真的没钱装扮成别的样。”
系统想了想，竟有些不忍，他提议道：“要不这样，你先赊账，我给你划点钱，想点别的办法，总能赚到钱的。”
祁帘栅有些愁苦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漫展外场，一边在脑海中问道：“统子，你带的其他人碰见过这种情况吗？”
系统突然半天没出声，祁帘栅向周围看了一圈，没有人靠近他这边。
祁帘栅奇怪道：“没人啊，怎么又断联了？”
“我才没断联，只是不想理你！”系统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还不是一个新统子，被那群老油条孤立霸凌，这才接了你这个棘手活。”
“谁知道你要身份证没身份证，要生活常识没生活常识。”系统气得都破了音，“我有什么办法，我还想跑路呢……”
“哦，那我们还挺配的，都没什么经验。”祁帘栅平静道，“统子，你有没有什么其他名字，总觉得这么称呼你会和其他系统混淆。”
系统听他这么一说，火气不知为何消了大半，他嘟嘟囔囔道：“我哪还有什么其他名字，系统都这样。”
祁帘栅想了想，“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给自己取个好听的名字？”
“没有。”系统的声音有些闷，“我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我看你挺喜欢发脾气的，不然就叫气气吧。”祁帘栅说道。
“什么！”系统声音大起来，听起来马上就要爆发了。
祁帘栅赶紧改口道：“逗你玩的，不叫气气，叫肉肉吧。”
“肉……肉？”系统愣住。
“感觉你应该挺喜欢吃肉的。”祁帘栅笑起来，“我也不会取名，就叫这个吧？”
“哼。”系统没再说话。
祁帘栅也不知道他到底同没同意，反正暂且就叫他这个名字了。
“肉肉，”祁帘栅收拾完摊子，把垫在桌布下的折叠椅夹在腋下，“走了。”
系统没应声，这么两天，祁帘栅也算是摸清楚他的性格了，傲娇地很，他不想理你，任凭你怎么叫也不会答应你，但他还是会偷偷听着你说话。
祁帘栅索性也不管系统应没应声，继续说道：“你在那个什么网上帮我看看吧，有没有什么临时工，我去干干，这样日常开销还是够的。”
系统还是没回话，祁帘栅就继续说道：“记得要靠谱一点的，我可不想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肉肉。”
“找到了，”系统终于出声，“我看附近有妆娘在招打底娘，十五一个人，还包路费。”
“打底娘……是什么？”祁帘栅有些犹豫道，“这个一听，好像不太符合我的性别？”
“你就说你做不做吧？”系统也没解释，“我跟你说，你去当打底娘，还可以顺便学学化妆技巧，说不准还能出来单干。”
“等你有水平了，漫展接接妆，至少吃穿不愁。”系统说着有些心虚，他正好刷到一条当妆娘一天下来一分不赚的帖子。
“咳，”系统清了清嗓子，“你干不干，小心等会儿这活被抢走了。”
祁帘栅被贫穷追赶着，实在没办法，有些不情不愿地应下来：“那我试试吧。”
“好嘞，”系统没给祁帘栅反应的机会，直接帮他联系好了妆娘，“明天凌晨两点到漫展旁边的宾馆。”
“哦，啥？”祁帘栅没忍住说出声，“你说几点？”
“凌晨两点啊。”系统一副嫌弃祁帘栅没见过世面的口气，“妆娘都这样。”
祁帘栅犹豫几秒，说道：“妆娘是什么物种，已经进化掉睡眠了吗？”
“你别管。”系统回道，“记得别迟到就行。”
“我要不还是现在睡一觉吧。”祁帘栅说着，将桌布往地铁站一铺，倒头就睡。
系统欲言又止，看着祁帘栅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是没出声，只不乐意地哼了一声。
凌晨两点，祁帘栅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他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来了。”房门内有女生应了一声，接着是拖鞋在地上走路发出的声音。
祁帘栅赶紧收拾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凌乱。
房门开了，露出房间内一头粉发的女生。
女生在看清门外的人后，愣住了。
还是祁帘栅先开口问道：“我是过来帮忙的打底娘，你是木鱼吗？”
女生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应了两声：“哦哦。”
秉持着二次元不可貌相的传统，女生还是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句：“老师你是女生吧？还挺帅。”
祁帘栅有些说不出话来，但奈何现在有外人在场，系统出不了声，没人帮他想办法应对这尴尬的场面。
祁帘栅和木鱼对视半天，还是很诚实的说道：“我是男生。”
这回木鱼确确实实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很是尴尬地出声：“那个，我想要的是女生。”
祁帘栅更尴尬地点头：“我知道，但是因为我实在没钱了，所以只能来当打底娘。”
听完祁帘栅这话，木鱼没有怀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懂我懂，二次元嘛，常有的事。”
她盯着祁帘栅看了一阵，指了指自己的嘴：“那个老师，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真实样子，不然我也不太敢用你，毕竟你是男生嘛。”
祁帘栅犹豫起来，木鱼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
为了赚钱，祁帘栅一咬牙，还是摘下了黑口罩。
木鱼看见祁帘栅的脸，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一改之前的勉为其难，兴奋地开口道：“老师，你这简直就是成男圣体啊，不用上妆，洗把脸就去漫展了。”
“还有这身高，根本不用垫，”木鱼说着都快哭了出来，“你知道我每次为了垫到一米九，穿着二十厘米的增高鞋有多痛苦吗？”
“话说，我怎么总感觉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之前扩过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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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帘栅见木鱼还要说，生怕她认出自己的身份，赶紧打断她：“木鱼老师，我们还是先准备一下吧，不然等会儿接妆来不及了。”
“哦对，”木鱼看着祁帘栅，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第一单的时间就要到了，也来不及换人。
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个狐狸耳朵，递给祁帘栅，“老师，你要不还是戴上这个吧，不然我怕你影响生意。”
祁帘栅完全没明白木鱼的脑回路，在他看来，这群二次元都神神叨叨的，但为了保住这份工作，祁帘栅还是不情不愿地戴上狐狸耳朵。
祁帘栅的五官深邃，棱角分明，这双有些萌的狐狸耳朵在他头上，有种反差感，意外地有些合适。
木鱼见祁帘栅这副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她将手里的粉底液粉底刷粉扑一股脑塞进祁帘栅手里，交代道：“等会儿客妹客弟来了，你就给她们上底妆，上完我来给她们画其他的就行。”
祁帘栅其实想问问木鱼怎么打底妆，但木鱼已经开始忙活着收拾其他东西了，祁帘栅没有办法，只能跟木鱼说了一声，将自己关进厕所。
“肉肉，怎么打底妆？”祁帘栅有些着急。
系统似乎有些困，打了个哈欠，才慢悠悠说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找点教程。”
“行。”祁帘栅赶紧应道，着急地等着系统回复。
谁知祁帘栅等了整整一分钟，系统才又慢悠悠晃出来，“我描述不出来，要不你花十积分兑换一个投影仪，我投给你看？”
祁帘栅苦闷道：“我没有积分。”
“没事，可以赊账。”系统看起来还挺大方。
祁帘栅听见门外有人进来了，似乎跟木鱼聊了两句，他没时间再犹豫，忍痛赊了十个积分。
系统这回倒还挺靠谱，给他看的视频都挺详细，祁帘栅看一遍基本就明白了流程。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就见木鱼已经打着哈欠开始给客妹化妆了。
祁帘栅走过去，看着木鱼的手法，偷偷学起来。
木鱼转头拿眼影的时候，正好看见祁帘栅站在她身后，木鱼吓了一跳，连忙说：“这个妆你没动手，不算钱啊。”
祁帘栅点了点头，继续偷看起木鱼。
木鱼化妆化得很熟练，基本都能一笔搞定，没过几十分钟，就画好了一个人。
祁帘栅本来准备向她问几个问题，结果木鱼没等祁帘栅开口，就一头栽进床里不动了。
祁帘栅没敢打扰她，默默坐到一边。
他还没休息几分钟，就又有人上门了。
木鱼头都没抬，从床里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道：“你先给他打个底，打完叫我。”
祁帘栅只得应下，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至少这回是个客弟，不会对祁帘栅投以别扭的目光。
客弟带着发网在座位上坐好，闭上眼。
祁帘栅看着面前这颗卤蛋，突然有点想笑，他抬起手，忍笑挤出一坨粉底液。
结果手一抖，粉底液越过他的手，滴在了客弟衣服上。
祁帘栅满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