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紫衣前辈。
他居然也在上面!果然是一名真人不露相的江湖高手!明锐星激动起来。
“那就是寒梅山庄的少庄主,苏蘅,他身后那个,就是苏澧,是他弟弟。”段景说。
“这么厉害,还是少庄主!那他的武功枪法是不是比苏澧还厉害啊!”
“当然不是,”明锐星太激动,段景有些疑惑,狐疑地观察他的神色,但也没断开讲解,“听说苏蘅身体有疾,自幼拿汤药当水喝,无法习武,基本不会什么武。在寒梅山庄里,苏澧的武功最高,平时也是苏澧代替他料理几乎大大小小的事务,不管是山庄的,还是苏蘅自己的。”
说话时,上面的苏澧正替苏蘅拉开椅子。
接着,段景压低声音:“江湖中人都说,苏蘅这个少庄主,做不了多久的。”
自己喜欢的前辈居然有这么惨的遭遇,明锐星沮丧地“啊”了一声。
上头的苏蘅落了座,往下一看,正正巧就看到明锐星,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他了,对他一笑。他身后站着的苏澧有所察觉,微微俯身在他耳边问他什么,但他只是轻轻摇头,什么也没说。
人差不多都到齐,已经到了开宴的时辰。
洛守言坐在正中说些场面话,他身后站了名弟子,站姿端正,神色有些冷。
明锐星点点段景:“师兄,那是谁?玉真派的大师兄吗?”
段景看了眼,回道:“不是,他是我们刚才说的明月楼少东家,我记得也挺厉害的。”
“那他们大师兄呢?不来吗?”明锐星东张西望,“不是说他上次替玉真派夺魁了吗?我还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呢。”
从上次段景他们回来开始,明锐星一直就计划着要打败上届魁首,现在来了江南,知道师兄的伤,新仇旧恨添在一块儿,他更是非得打败对方不可。
“他啊,”段景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应该会和师弟你很合得来吧。”
合得来?这怎么行,自己可是打算把对面和洛逸轩一样打得落花流水的。
明锐星正色道:“师兄,你别乱说,我可不是和什么人都能做朋友的。”
莫忆铃知道明锐星是什么意思,点头赞同,“就是,就是。”
*
曲水宴是很新奇,在座江湖中各门各派的名人哪怕是段景给明锐星讲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不过明锐星性子好动,光是听着,马上又觉得无聊了。
宴会的流程无非歌舞酣宴,此时正在台上跳着舞的,并不是坊间的舞女,而是烟霞坞的女弟子们。
烟霞坞在江湖中和少林是两个截然相反的门派,一个专收女子,一个只收男子。
烟霞坞门中女子都身穿粉衣,和其他门派气质不同,俏丽曼妙,仿佛仙境之中的桃花仙子。她们的门派绝学有二:一是伞中剑,二是流云飞袖。看起来柔弱静美实则暗藏杀机。一次不经意的伞面开合,又或者自她们袖中骤然甩出的几尺软红,都能在须臾间取人性命。
当然,这只是宴会的助兴环节,还没到真正比武的时候,她们并没有来真的。
明锐星看着她们转来转去,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吃得有些多,困意居然一阵一阵涌上,撑着脸打呵欠,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他看看四周,秋梧桐在和其他门派的带队弟子聊天,估摸着是在为明天开始的比武大会打探信息,段景自然是跟在她身边,莫忆铃在埋头吃着,被她端到桌上的菜肴没有一碟是重复的,其他的弟子要么是沉醉在表演中要么是跟其他门派玩得正欢。
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觉得闷啊。明锐星纳闷。
往常明锐星都习惯和莫忆铃一块儿行动,不过,现下莫忆铃和他不同,明显很享受宴会,明锐星没叫着她一起出去,而是跟她说:“师姐,里面太闷了,我出去一下,要是师姐师兄问起,你就说我很快回来。”
莫忆铃正往嘴里塞东西,没有空说话,听见了他的话,虽然也没有顿住动作,但点头唔唔两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明锐星便溜出去了。
到了廊外,明锐星抬头看见宽广夜空,今夜的夜色很好,万里无云,玉盘高悬,月光清朗明亮,只是看着就叫人心境又重新开阔起来。
刚才坐得太久,有些乏,明锐星甩甩手臂,突然又想练剑了。
毕竟明天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比武大会。
他扬名江湖的第一页。
边想着事情边向前走,直至耳边突然传来交谈声,明锐星的注意力才猛然被拉回当下此情此景。
他悄悄靠近,隔着一面墙偷听。
“……如果是我,老子才不会甘愿让一个废人一辈子压在我头上!”说话的大汉猛灌了一口酒,痛快地哈气,“你说憋不憋屈,对一个废人点头哈腰!”
“那倒是,我要是苏澧,早把苏蘅给……那整个寒梅山庄可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何苦伺候一个废物。”有人附和。
还有其他几个人也表示赞同。
听声音,这些人应当也是江湖中人,说话的方位离明锐星不近,只是因为四周不同于酒楼,相当寂静,才让他听得清楚。
“唉,气煞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凭什么,啊?咱们江湖中人凭的就是武艺说话,他什么也不会居然也能坐上首!就因为投了个好胎!”
“大哥,我懂你!这杯兄弟替你干了!”
“干了!”
“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生得像小娘儿们似的软蛋,要是那个苏蘅有胆子上擂台,我必定叫他,嗷——”
伴随着利器破风的声响,大汉没说出的半截话,化做了凄楚的叫声。
“谁!”那几个人都操起刀,四处挥舞,刀上的铁环叮啷响,“哪个孙子胆大包天,竟敢伤我大哥!”
“这、这是傲雪枪!你你你你们是寒梅山庄的人!”
层层叠叠的画窗和四周昏暗树影挡住了明锐星的视线,他看不清楚,但听声音,那些人出枪的速度快而凌厉,三两下就把人制服了,霎时间把人打得哭爹喊娘。
他们的枪法好像还真挺厉害的。明锐星在心里想。
又有个人走来了。
他的步伐不重,但稳健,说明他的内力深厚,明锐星能判断出来,这新来的是个高手。
“二少爷,”其中一个寒梅山庄弟子说,“我们找过了,少庄主不在这边。”
“您看,怎么处置这些出言不逊的鼠辈?”
“饶命啊!诸位好汉!饶命啊!”大汉全然没有方才的嚣张,此时哀叫着求饶。
“我错了,我以后定然——”
“噗嗤!”没有任何废话,利器刺过,再拔出,那身体彻底失力,倒在地上,发出重重闷响。
“都处理掉,”二少爷,也就是苏澧淡淡地吩咐道,“别让少庄主听见不该听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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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所有铺子,叫他们都派出人手去找少庄主,务必让少庄主毫发无损地回来。”
“是!”寒梅山庄弟子齐声应道。
很快,他们就处理掉人,全都离开了。
蝉鸣蛙叫重新占据这片天地,如果不是湖面还泛起着涟漪,明锐星几乎要以为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呼。”明锐星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为了不被发现,他一直屏着气。
师兄说得果然没错。
他想,苏蘅前辈好可怜,被人这样侮辱,心里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还好他不会知道。
“啪。”
轻轻的脆响,扇柄悄悄地敲在少年肩上。
明锐星:“!”
他不经吓,整个人像猫儿一样被吓得炸毛,立刻就拔剑出鞘。
“是我。”背后的人低声说。
明锐星眨眨眼睛,收住剑,转身看清对方的脸,叫出声:“苏……”
“嘘,”苏蘅用扇柄虚虚掩住他的唇,提醒他,“他们还没走远。”
他一直都在?为何自己从未察觉?可如果苏蘅前辈一直都在,那岂不是刚才所有的话他都听见了?
明锐星愕然,望向苏蘅,他静静立在那里,夜色深重,他的身影单薄,看似从容的笑容竟透出几分寂寥落寞。
也不知道他到底站在这里有多久。
明锐星最不擅长安慰人了,一时手足无措,“前辈……那个,这个……”
苏蘅轻轻摇头,淡笑道:“我无事,小友不必费心宽慰我。”
这都没事吗?明锐星犹豫,如果是他,听见别人这样说自己,非得和人拼命,不然绝对连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除非出了那一肚子的气,才痛痛快快的。
明锐星再看,苏蘅的笑容很真实,完全不是强颜欢笑。
“前辈,您好厉害,”明锐星诚实地说出心中所想,“是我的话就气死了。”
苏蘅被他的坦率逗得笑意更深,“你能三招定胜负,又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被气死?”
明锐星脑中灵光一闪,才想起来:“前辈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明明我和那天不一样。”
看他崇拜的神情,苏蘅解释道:“只不过是因为小友你很好辨认。”
他用扇子虚点眼睛的位置,“你的眼睛很特别。”
是吗?明锐星眨眨眼睛,原来他们的伪装很拙劣啊,他还觉得很巧妙呢。
两人边走边说,眼看着离明月楼越来越远,明锐星问:“前辈,寒梅山庄的人在找你,你不回去吗?”
“无妨,让他们找着吧,他们也习惯了,”他合起扇子,看向明锐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友是否现下能陪我走一趟,去个地方。”
明锐星立刻拍拍胸脯,“前辈别客气,以你的恩情,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蘅:“多谢了。”
“还有前辈,你不必叫我小友,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叫明锐星。”
苏蘅思索片刻,“那我叫你……小明?”
没人这样叫过自己,不过听起来也还行。明锐星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叫我前辈……”
“那可不行!”明锐星截断他的话,很严肃地拒绝了,“我很尊敬前辈,一定不能逾矩!一定要这样叫。”
小孩儿性子太直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苏蘅无奈,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