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应天府的将官,由**紧急召集训话,任何人不得擅动。
判官詹体仁有些担忧,毕竟徽宗传来圣旨,命应天府所有兵马守卫京师。
如今这等明目张胆抗旨,万一问罪下来,就是谋反的大罪。
在宋朝,文官骂皇帝不要紧,拥兵自重要杀头的。
因为宋承五代十国,见惯了藩镇割据、武将**,提防甚至严酷。
张吉横了心,说道:
“不管,二郎让我们等他归来,我们便等他归来。”
“你看那局势,便如二郎所言,分毫不差!”
“听从二郎的吩咐,才是正理,圣旨...我等也是为了守住城池。”
“若是将兵马尽数抽离,这东京应天府,岂不是也如那北京大名府一般被破了!”
何正复点头赞同,说道:
“不错,并非我等不出兵马,这应天府是紧要去处,太祖的龙兴之地,岂能不防守的。”
其他人也以这个为由头,不说按兵不动、抗旨不遵的事情。
不管如何,徽宗还是皇帝,大家内心还是畏惧的。
只是有武松的吩咐在,大家相信武松说的一定没错。
张煌提醒道:
“蔡京、童贯大败的消息,二郎尚不知晓,须派人火速告知他。”
“不错,我来安排。”
张青马上去找人,他手里有漕帮,跑腿送信更快。
何运贞说道:
“二郎交代我做的甲车,我须再造一些,那金国灭辽国那等快,定是强敌。”
何正复说道:
“凌振送来的硝石、硫磺,也该早早配置成**。”
“依我看,二郎归来时,就要开战的。”
何运贞点头答应,带着张渊一同去配置**。
张知白的儿子张渊,这次科举落榜了。
不是张渊不行,而是被针对了。
张知白是武松的人,张渊自然也是武松的人。
所以,这次科举,把张渊拿掉了。
张渊心中自然不忿,张知白却不甚在意。
只要武松重新崛起,三年后再考就是,至于官职差遣,可以先做着。
何运贞在应天府负责甲车、**制造,张渊便跟着何运贞做事。
...
时迁、段景住两人急急忙忙骑着快马回到京师。
此时,汴梁城已经全面警戒。
蔡京、童贯大败的消息已经传开,外城的百姓往里走,想进入城内躲避。
除了汴梁周围的百姓,还有北面逃过来的,特别是大名府周围的百姓,都在往汴梁逃跑。
金国所到之处,**放火,尸横遍野,百姓都怕。
可是城内已经驻扎军队防御,容不下逃难的百姓。
军士将外城的百姓拦住驱逐,不许他们进城。
时迁停下来,看着涌动哭喊的百姓,心中暗道:
汴梁不许百姓入城,应天府却能容得下。
二郎日后若要**,也需要百姓人口。
想到这里,时迁带着段景住到了城门口。
军士见时迁往里走,一把将其揪住,骂道:
“你这厮寻死么,不许入城!”
时迁拿出令牌,骂道:
“我是枢密院的,你敢骂我!”
见到令牌,军士吃了一惊,赶忙说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相公恕罪。”
时迁懒得骂着大头兵,说道:
“这许多百姓**在此地,又是寒冬腊月,眼见着要落雪,不是长久之计。”
“你让人告知百姓,往东去应天府,那里可以庇护。”
军士听了,惊喜道:
“相公好法子,只是小的人微言轻,说了也是不作数的。”
“你将这话告知守门将便是,莫非要我去说。”
时迁骂了两句,带着段景住进城。
守门的军士觉着有道理,便将此事上报。
守门将听了,又把这话告知了城防都统制。
此时的城防都统制,是定王赵桓的亲信。
应天府是武松的势力地盘,把灾民引向武松的地盘,这是祸水东引,绝妙的计策。
都统制当即下令,告知百姓,往东去应天府,那里不打仗,还有粮米赈灾。
百姓听了,眼见着进不得城池,便往东走。
有一个人,就有两个人...百姓最后形成人潮,都往应天府去。
时迁、段景住两人进了城内。
里面兵马驻扎在屋檐下、街边、墙角,看起来十分懒散。
正走着,迎面撞见一个汉子,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
段景住见了,叫道:
“刘唐兄弟,你如何在这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赤发鬼刘唐。
这个刘唐算是水泊梁山的创始人之一,当初就是他找到晁盖,要劫掠梁中书的生辰纲,之后跟着晁盖一起上山聚义。
再后来又跟着宋江一起招安归顺。
都说宋江跟着高俅一起,到了金国人手下,如何刘唐在这里出现?
见了段景住,刘唐惊喜道:
“兄弟不是跟随武松在南面征剿方腊么?如何回来了?”
“二郎已经平定了方腊,我等回京师有差遣,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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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被金国扣押了,如何你在这里?其他兄弟呢?”
问起这个,刘唐叹息道:
“三言两语说不出分明,且吃一杯茶去。”
三人到了路边一处茶摊,刘唐要了一壶茶。
“我等跟着宋江那厮到了大名府后,便分作两军,有些兄弟跟随高俅、有些兄弟跟随蔡京。”
“我是跟着蔡京的,并不跟着宋江。”
“后来到了雄州、霸州,与那辽国厮杀,我等兄弟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奈何那高俅、蔡京窝囊,我等在前方死战,他们先跑了。”
“好些个兄弟死在了战场,着实不值当。”
刘唐无奈叹息,语气中夹杂着对宋江的憎恨。
茶水送上来,时迁说道:
“博士来一坛热酒,再要些羊肉。”
茶博士看了一眼刘唐,有些犹豫,时迁从袖子里摸出银子,丢给茶博士,骂道:
“莫不是还会少你酒肉钱。”
“尊客莫怪。”
茶博士收了银子,欢喜拿了热酒过来。
段景住倒了热酒,问道:
“城内如今都还有哪些兄弟?”
“不多了,只有朱富、朱贵两兄弟,其他人跟随蔡京的,或者**,或者心冷了,都走了。”
段景住听了,惊讶道:
“那关胜、秦明他们呢?也**么?”
“倒是不曾,他们跟随宋江,被金国扣留了。”
“呀,莫非他们也投降了金国?”
刘唐喝了一碗热酒,摇头道:
“不晓得,只听闻宋江那厮投降,也有兄弟逃回来的,说薛永、侯健两人不肯投降,都被金国杀了。”
听到此处,段景住惋惜道:
“早说宋江那厮不好,诸位兄弟若是跟着二郎,岂会这般模样?”
“我等在二郎那里杀得畅快,不说功劳做官,兄弟都是好的。”
刘唐意兴阑珊,说道:
“当初我劫了生辰纲,蔡京那厮至今记恨。”
“我待要走时,那厮不允,将我押回了京师。”
“如今城内人口混杂,我便趁此走了。”
段景住劝道:“兄弟何不跟我一同到二郎那里?”
“我晓得武松是个好的,但我心冷了,不愿再做官了。”
见刘唐冷了心,段景住也不再多劝,只将身上携带的金银给了刘唐。
“兄弟路上拿着使用,休要推辞。”
刘唐也是个爽快的,他的确没钱了,便收了金银。
时迁也拿出金银,一并送给刘唐。
吃了酒,收了金银,刘唐当即混出京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