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陈牧的反侦察意识，要真的想躲起来的话，我们恐怕还真的不容易找到他！”
两人的一番交谈，对于整个案件来说，似乎显得更复杂了几分。
刑侦支队这边，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与此同时，在冰城墓园内。
陈牧还是老样子，穿着那身黑色的风衣，只是这次用一个围巾，遮挡了自己一半的面容。
手中拿着一瓶酒，猛灌了一口，身旁还站着上次那个干枯的身影。
“张局死了。”
陈牧的声音十分平淡，身旁的那道人影，脸色则骤然一变。
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
“是你害死了他。”
陈牧面无表情，微微颔首。
“没错，是我害死了他。”
“如果不是我的话，他可能就要升职，颐养天年了吧。”
那人似乎看不惯陈牧这平淡的表情，上前一把抓住了陈牧的衣领。
“你还好意思说。”
“够了吧，够了吧。”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陈牧的视线，跟这人愤怒的瞳孔交错，淡淡摇了摇头。
伸手推开了面前的人影。
“还不够。”
“我有时候也在问自己，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真相？复仇？”
“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八年了，过去了这么久，我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心气。”
“我无数次的想要放弃，想着这样的生活也挺好，就这样平淡下去。”
“可每天晚上，那天的场景，就像是梦魇一般，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临死前的场景。”
“你问我够了吗？你觉得呢？”
“如果我现在收手，那么他们所有人，不都白死了嘛？”
陈牧平淡的面容下，有多么难受，或许没有人清楚。
烈酒入喉，陈牧露出了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
“张局是我害死的没错。”
“昨晚我去找他，他告诉我一个人，我需要你帮我。”
对面的人影，听到陈牧的话，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是谁动的手，谁杀了张局。”
陈牧显然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清楚。”
“张局是在我离开后遇害的。”
“但我觉得，那人本来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现在我的通缉令应该已经传出去了，满城的警察都在找我。”
“我没办法自由行动，这件事情我需要你去调查。”
“昨天张局给了我一个地址，你去那里，找到当初的那个人。”
“剩下的，你应该明白。”
说着陈牧递给了那人一张纸条，上面记载了一个地址。
看着这个地址，那人的眼神显得有些迟疑。
看了一眼陈牧。
陈牧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迟疑。
“你也在害怕嘛？”
“你可以拒绝我的。”
“哼。”
这话引起了对面男子的一声冷哼。
“害怕嘛？”
“我其实早就是个死人了。”
“我不会害怕。”
“我只是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死了那么多人，还要再继续嘛？”
陈牧再次喝了一口酒，将空的酒瓶，扔在了一旁，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灰尘。
“我没有退路了，这条烂命，只能做点有价值的事情。”
听完这话，那人发出了一声长叹，最后看了一眼陈牧后，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留下了一道声音。
“人我会帮你找到。”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收手吧。”
望着逐渐远去的人影，陈牧没有回应。
现在的他，早就没有了退路。
“收手？”
“没有这个选项了。”
“只是没想到，连张局都会遇害。”
陈牧的眼神，浮现了一抹伤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韩思雨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警方的调查应该已经开始了。
这套流程，陈牧在熟悉不过了。
接下来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在那边调查没有结果之前，自己要先保证不被警方发现。
想到这里，陈牧拆开了自己的手机，拿出了那张电话卡。
随意的折断后，扔在了一侧的下水道里。
反观警局这边，还在如火如荼的调查。
各地的监控画面，逐步锁定陈牧的身影。
韩思雨蹲在这里一整天的时间，眼神不断的扫视着屏幕。
根据监控显示，陈牧在张局的家中，只待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尸检报告的时间，是没有办法精进到具体的分钟的，只能确定死亡的时间，大约在晚上九点。
九点十八分，电梯拍到陈牧坐电梯回到一楼，离开了小区。
在不远处街道的监控，又发现了陈牧驱车的身影，当时就是那辆桑塔纳。
根据全城天眼监控的搜索，很快他们就锁定了陈牧车辆的位置。
晚上八点钟，韩思雨带人来到了冰城的一个小巷内。
“根据监控显示，陈牧的车辆在进入这一片范围内，就失去了踪迹。”
“我们经过排查，最后在这里发现了这辆车。”
“从凌晨两点开始，这辆车就再也没有移动过，也就是说陈牧在两点下车后。”
“选择步行离开，也有可能晚上在这附近过夜。”
小王简单跟韩思雨沟通了一下，韩思雨也轻轻点了点头。
“四周的商户都问了嘛？”
“问了，对面的那个超市老板，对陈牧很有印象。”
“他说今天大约两点多的时候，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他们家晚上也是开业的。”
“当时陈牧来到了店内，买了一盒烟，还自来熟的跟老板聊了两句，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在上班。”
“老板对陈牧的印象不错。”
听到这里，韩思雨暗自点了点头，这确实是陈牧会做出来的事情。
来到车辆的一侧，车门已经被其他的队员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韩思雨进入车内翻找了一下，这辆车的副驾驶她经常坐，车内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此时的韩思雨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
伸手叩开了安全带的纽扣。
在这纽扣的固定槽内，韩思雨发现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