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语出惊人，韩思雨也陷入了思索当中。
根据陈牧的推论，结合赵念恒的表现来看，似乎这个推论是没问题的。
可韩思雨还是有些不理解的地方。
“如果说赵念恒真的是凶手。”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呢？”
“真的只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嘛？”
“这不会导致，他被警方看管的很严，没有机会在去动手杀人嘛？”
陈牧听到韩思雨的询问后，也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我也不太理解的地方。”
“也是我觉得，目前最大的疑点。”
“根据之前的两起案件来看，凶手有着极强的反侦察意识，按理来说不会暴露自己太多，在警方的面前。”
“可赵念恒却从案件的一开始，就站在案件的中心。”
“如今甚至将恐吓信这种东西拿出，让自己置身在警方的视线之下。”
“如果说，他只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似乎不用这样极端的办法。”
“或者，他是对我们的一种挑衅？”
“挑衅？”
韩思雨显得有些诧异，陈牧则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我没办法判断他的具体目的，甚至我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
“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方面重新勘察前两个案件的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比如遗失的凶器。”
“在走访人际关系的同时，着重调查一下，两名死者跟赵念恒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名死者应该都是他的粉丝。”
这一点，韩思雨倒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没有调查，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的情况确实是这样。
从这里或许也能更好的解释，这两名女生跟凶手之间的联系。
陈牧也再次开口。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盯着赵念恒，同时考虑一下，他那部最新画作的信息。”
“如果真的要按照那幅画作来杀人，那么在哪里动手，最为合适。”
“这就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地方了。”
韩思雨将这些记下后，陈牧的表现也跟着严肃了不少。
代表陈牧认真起来。
“两起案件，都没有太多直接的指向性证据，唯一有可能成为直接证据的，只有第二起案件，死者留下的死亡信息。”
“1243？”
韩思雨重复了一遍这个死亡信息。
“没错，我们不如先代入凶手就是赵念恒，在将1243这个数字，跟赵念恒联系到一起。”
“看看有没有可能指向什么东西。”
“比如日期？”
“日期？”
韩思雨再次回想了一下这个数字。
作为赵念恒的粉丝，韩思雨很快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查阅了一下。
“我查到了。”
“在前年的12月4号。”
“赵念恒在一次艺术大赛上，拿到了第三名的成绩。”
“作品就是这部，静夜中的悲鸣。”
“哦？”
陈牧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真的能对上。
如果这就是死者死亡讯息的解读。
那死者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既然能够想到这部作品，说明死者一定是赵念恒的忠实粉丝，并且清楚的知道，自己面临的处境跟画作中的一样。
她想表达的是告诉警方，自己死于这部画作的手笔，还是指向赵念恒本人呢？
这似乎并不能作为，将赵念恒列为嫌疑人的证据。
当然这个死亡讯息的解读，也不一定是对的。
陈牧轻轻摇了摇头。
“我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或许还有更好的解读。”
“不过今天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无论凶手是赵念恒，还是说给赵念恒发恐吓信的人是凶手，至少在七天内，画作还没有发布之前，应该不会在有新的命案发生。”
“这些变态，都是非常骄傲的，既然选择挑衅警方，发出了战书，就不会在这个阶段，在做些什么。”
“我们有七天的时间，来调查这次的案件。”
“思考对策。”
韩思雨听完了陈牧的话，也明显放松了不少。
陈牧则站起身来。
“回去把我跟你说的那些，告诉你哥哥。”
“先按照我的思路调查一下。”
“然后帮我找一份赵念恒的资料，我倒是对这个家伙，很感兴趣。”
“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韩思雨还是第一次看到，陈牧眼中燃烧的炙热。
像是遇到了，心仪的对手。
两人短暂的交谈结束后，在饮品店的门口分开，韩思雨准备回到警局，整理一下，今天发现的资料。
这边的陈牧，则驱车再次来到了，之前展览的会场。
会场在没有展会的时候，一般是处于封闭的状态。
好在，保安还是之前的那个人，因为见过陈牧跟韩思雨。
把陈牧当作了警察，即便没有看到陈牧的证件，也选择放陈牧进入了场馆。
在支开了保安后，陈牧一个人走在场馆当中。
很快，就来到了那部封存的作品面前。
当然就是，那天所展览的永不凋零的死亡。
再次看向这部作品，血红的场景，映入了陈牧的视线当中。
回想早上的现场，跟画卷的内容对比。
陈牧似乎发现了什么。
案发现场，几乎跟画卷上的场景一模一样。
但唯一不尽相同的是，死者的双目形态，并不一样。
在现场发现的死者，处于左眼处于失明的状态，而画卷上明明是右眼紧闭。
这便是陈牧来到这里的原因，想要在确定一下自己的发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陈牧代入了一下，如果赵念恒是凶手。
他选择按照自己的方式杀人，那么他就是一个疯狂的艺术家。
他想要将自己的画作，以现实的形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因此他需要一场完美的犯罪。
可是，这过程之中出现了意外。
第一起案件，死者的双目形态与画作中的截然相反。
这让追求艺术的疯子癫狂，他不能接受这就是自己完成的作品。
因此在匆忙之间，仅仅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就犯下了第二起案件。
可这一次，本该完美的犯罪，因为韩思雨的突然闯入，再次留下了瑕疵。
死者死亡的现场，遭到了韩思雨的破坏，腹部的致命伤，也让死者并不完全死于大出血。
这位艺术家，此刻彻底怒了。
完美的作品，连续被破坏，他决定策划一场真正的完美艺术，当作自己的谢幕。
选择画出一幅新的作品，同时用恐吓信的方式，来跟警方进行挑衅。
想要在所有人的关注之下，站在城市的最顶点，像是俯瞰众生的王者。
来完成这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完美谢幕。
陈牧缓缓睁开双眼，刚才在大脑中还原了赵念恒的心态。
可这仅仅是陈牧的推论，也算是犯罪心理学的演示。
但犯罪心理学，是无法作为直接证据的。
陈牧自己也并不太精通这一行。
提到这里，陈牧的视线再次有些模糊。
“要是那丫头在就好了。”
“她的心里侧写，可从未失误过。”
“原来我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啊，曾经也是靠着他们，才能破解那一起起的案件。”
陈牧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场馆的其他作品。
就这样在这会场内，待了足足一整天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缓缓流逝，今日的冰城，似乎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波。
虽然发生了两起命案，不过案发的地点，都十分偏僻。
一个是在后山无人区内，一个是夜晚漆黑的小巷，这两个地点，没有什么行人经过，也没有目击证人。
因此消息传播的速度很慢，舆论也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韩思雨带着陈牧的推论回到警局后，韩邱也认可了这个调查的方向，开始重新勘察两起案件的现场。
同时第二名死者的身份跟尸检报告，也同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