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云五月初五回京的消息传至京城每个角落,听闻这个消息,柳似雪正在的手顿时僵在原地。
五月初五,原本是谢清宴于朝堂之上呈交证据,揭发柳家累累罪行的日子。
看来,他们要有动作了。
“飞雪。”她对着门口轻唤一声,听着脚步由远及近,道:“让张虹盯紧陆家,无论这段时间陆家和谁来往,都要一一报我。”
飞雪离开后,她为自己斟一杯茶。
茶满人归。
“小姐,奴婢回来了!”
柳似雪放下茶盏,侧首,只见落雨越过门楣,已到跟前。她顺手端起茶盏递上去:“这一路可是辛苦你了,快,喝点茶。”
落雨扶着她的手将茶盏重新放回桌上,憨笑:“我不累,也不渴。”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道:“我嫂子要说的都写在这信里了。”
柳似雪笑了两声,接过书信,展开。
问三小姐安:
小姐吩咐落雨送来的肉食中无毒,但有一种名为淫蛊的公蛊。
此蛊分为公母两种,母蛊以吸食人类骨髓中流质为生,公蛊以牲畜血肉为食;二者若不相遇,只中其中一种蛊,无论对人还是畜生都没太大的影响,但坏就坏在人要吃肉。
公蛊寄生在肉食中,经过高温会彻底苏醒。若人体被种下母蛊,那么母蛊闻到公蛊的气味,便会开始发情,分泌激素吸引公蛊来与自己□□,而这种激素会让人变得狂躁易怒,甚至六亲不认。
淫蛊一旦在人体中□□,公蛊会立刻死去,而母蛊有极大概率产下新的母蛊。
随着时间的增长,母蛊增多,掏空骨髓,药石无救,且死前痛苦异常,有万蚁噬身之感。但若体内母蛊较少,以冰为浴七日,加之以青禾根入药,可驱……
但值得一提的是,以冰为浴七日,若是再服下极寒的青禾根,对身体伤害极大,恐再难生育。
南疆已灭,青禾根的培育方式已失传,唯有家传两根奉上,如何使用,皆取决于小姐。
另,万分感谢小姐对落雨以及我家的照顾,若日后有需,随时可差遣。
落雨嫂奉上
说完,她的眉头已经拧成一团,明明已经入夏,可她依旧感觉到彻骨冰凉,仿佛处在寒冬腊月一般,甚至落雨连唤她两声,都没听见。
“小姐!”落雨又唤。
柳似雪蓦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手去端茶,却发现盏身已一片冰凉。
“嫂嫂在信中写了什么?”落雨望着柳似雪手中的书信,道:“小姐盯着它一直发呆,可是嫂嫂出言不逊?她是粗鄙之人,若冒犯小姐,奴婢替她向你赔不是。”说着便要跪下。
柳似雪忙将她扶起,道:“不是,只是这上面的内容,我需细细消化。”
所以,现在她体内有虫子在骨头里喝她的髓液是吗?
若是吃肉,虫子还在把她的骨头当新房是吗?
就算她一辈子不吃肉,虫子早晚也会掏空她是吗?
柳似雪有点死了。
按照原主的生活方式,她体内的淫蛊已经□□过,现在绝不止一只母蛊。柳长平和柳若风就比较严重了,尤其是柳长平,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苍老,即便是柳家能躲过灭族惨案,怕是也活不久。
万蚁噬身……只是想想,柳似雪就浑身汗毛竖立。
柳长平或许不是一个好官,但确实是一位好父亲。她成为柳似雪以来,柳长平如何疼爱她,她都看在眼里。如今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柳长平走向结局,总觉得有些心痛。
看着桌子上仅剩的两根青禾根,柳似雪沉默半晌,拿起一根朝着柳长平的书房走去。
她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柳长平,并将一根青禾根放在他面前:“我不知道二哥体内的母蛊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但他还年轻,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仿佛刚从梦中惊醒,怔怔地望着书案上的青禾根,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你是说我们家出现内贼了?”
身为丞相,他的衣食住行全部经过严格筛选,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仆人也都是知根知底,然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种下母蛊,还隔一段时日送来带有公蛊的生肉。
这叫他如何能不震惊?
柳似雪点点头,沉声道:“此事还需保密,暂时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发现淫蛊之事。”
虽然还没有证据,但父女二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先不说淫蛊饲养起来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就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柳长平身上种蛊,那绝非易事。
柳若风花天酒地的,在他身上种蛊不难,但柳长平身处官场,定会处处小心防范,想在他身上找突破口比登天还难,但有一个地方,他不会防备,也不能防备——宫中。
宫中宴会不少,偶尔免不了应酬,若以皇后之名敬酒、赐食,作为臣子焉能拒绝?
陆明远一直垂涎丞相之位,但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胜任,而宫里的那位向来任人唯亲,此事怕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过……”柳似雪沉吟道:“皇后也不一定就是幕后凶手。”
柳似雪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敌明我暗,爹,你以后在宫中可要小心一些。”
柳长平细细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冷笑道:“你大哥在边疆立下战功,有些人更加坐不住了。”
他看向柳似雪,眸中多了几分赞赏:“雪儿真是长大了,现在不仅能干,还知道关心爹爹了。”
柳似雪一怔,低下头小声道:“……她,一直很爱你们。”
若是不爱,原主也不会将他们的命与自己相连吧?虽然这么做,受伤的只有柳似雪,但她进入身体的那一刻,还是能感受到原主看着父兄惨死之后,悲痛欲绝的心情。
柳长平笑道:“我知道。”他望着柳似雪,眸中含泪,似乎看穿一切一般。
柳似雪心中一沉,不敢再多说什么。
最后,还是柳长平打破沉寂,他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根青禾根就留给风儿吧,虽然这混账总是和我对着干,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但……到底是你二哥,他对你是真心爱护的,所以,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风儿他……”
“爹,你说什么呢?”柳似雪打断柳长平立遗嘱式施法,说道:“我会找其他办法救您的。”到底还是无法看着他去死。
柳长平却道:“我不怕死。以前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两个,可现在看到你对事能如此镇定自若,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最优的选择,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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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似雪觉得对话无法进行下去了,为避免柳长平再次托孤,她干脆溜之大吉。
经过多方调查,果然不出所料,的确是陆家所为。
相府负责采购的小厮不知何时与陆家搭上线,竟成为陆家的眼线。
也怪不得陆家费尽心思想要将谢清宴送进柳家,那小厮身份实在不起眼,所以能探听到的也只是一些八卦而已,若不是在下毒方面能起到一些作用,想来早成弃子了。
无伤大雅。柳长平和柳似雪默契地按兵不动。
“小姐想什么呢,想的这样入神?”落雨嬉笑道:“难不成是在想某个皇子?”
柳似雪趴在窗子上,懒懒地说道:“调皮,胆子愈发大了,连我都敢编排。”
落雨道:“可不是我编排,小姐还不知道吗?这几日坊间流传着小姐的风流趣事,可精彩了。”
“我不过回家一个多月,小姐竟有新的目标了,怪不得看不上谢公子呢?”
等等?
风流趣事?还新目标?
这种东西若真有,主角不应该是柳若风吗?
她坐直身子,望一眼飞雪,只见她板着一张脸,甚是严肃。若不是知道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柳似雪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生气,又或者在吃醋……
飞雪明显对这些不感冒的样子,别过脸去,继续忙自己手中的事情。
柳似雪向落雨侧身,一脸八卦道:“什么趣事?说来听听听。”
落雨道:“就是你和六殿下的事情啊。”
“他们都说六殿下对三小姐一见钟情,光天化日在精工坊就表白了,但小姐觉得他太穷,拒绝了……”
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啊?就她?还当众拒绝皇子?说出去谁信?
柳似雪:“这也太扯了。”
落雨道:“还有人说,小姐和谢公子退婚就是因为移情别恋看上六殿下了。”
更扯了。
柳似雪默默在心里掐一下自己的人中,抢救一下:“我退婚那会儿李承晚根本就没回来,我移情哪门子的别恋?”
落雨挠挠头:“这个奴婢是不信的,不过听着好玩,就说与小姐听了。”
柳似雪往后一仰,头秃。
古代也有造黄谣啊!
一直沉默的飞雪突然道:“是陆采宁干的。精工坊有他的人,小姐和六皇子在精工坊相遇之事,被加油添醋的说给说书人,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张虹也尽力在阻止,但……”
她垂下头,似乎在自责。
“不怪你们。”柳似雪安慰道:“悠悠众口,哪有那么容易止住。让张虹不要为此事费心,我交代她的事情做好就行。”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造谣不需要任何成本,但去制止流言,却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甚至心神,与其将资源浪费在这里,倒不如就此算了。
“可是……”
飞雪还想说什么,柳似雪立马打断她:“没什么可是的,我们不在乎就行,谢清宴这么做就是想要柳家出面制止,可若这样,反而落了他们的圈套。有句话叫做越是掩饰就越是事实,众口难掩,到时只会有更加难听的话等着我们。”
柳长平应该早就知道,不需要她提醒。她道:“告诉我……二哥,让他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