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名的成衣店要数精工坊。
内城铺子主要以奢靡华贵著称,其中精工坊最甚。
从外部看,雕梁画栋,琼楼玉宇,进入内部,则是金龙盘柱,金碧辉煌。
不要怀疑,这个“金”是真的金。
柳似雪站在其中,只觉得影视剧里那些皇宫都是小儿科,还没这里一半奢华。
大概是当穷人久了,竟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之感。
“那个,飞雪,咱们带来的银子……够吗?”
飞雪也一整个呆住,听到柳似雪呼喊,立刻回道:“奴婢……不知。”
俩人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抽回脚,缓缓向门外退去。退着退着,柳似雪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起先还以为是墙,于是伸手在背后摸了摸。
“我说柳小姐,虽然说我家殿下长得好看,但你也不能每次见面都这般……下流吧?”
柳似雪回眸,自己摸得哪是墙壁,是腹肌哈哈哈哈哈!
打住。
追风眉心一抽:“你还摸。”
柳似雪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小声嘟囔:“这么大的路,你们非要往我手上撞,怪我喽?”
李承晚望着她,嘴角含笑:“看来这次,柳三小姐又开发了新的走路姿势。”
柳似雪:“……”
她嘴角快速一扬,一落,抱拳:“抱歉!告辞!”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看装修这地方就是高消费,溜了溜了。
溜到一半,精工坊的伙计忽然高声道:“柳三小姐?哟,还真是您!稀客稀客啊,您里面请。”
此话一出,柳似雪瞬间被一众伙计包围。
京城中小姐公子各有各的穿衣喜好,但若每次买衣服都要说一遍委实麻烦,是以精工坊便出现了“专项服务”。
小姐青睐某位伙计,那么日后再来,找那名伙计得概率也就越大。对于这些伙计来说,卖出的服饰越多,工钱也就越多,所以每个伙计都想多培养一些长久“顾客”。
柳似雪是新客,自然炙手可热。至于李承晚,不受宠,包穷鬼一个,若不是没得衣服穿,百八十年也不会来一趟,没必要搭理。忽略,忽略。
于是乎,就出现这样一幕:柳似雪身边热闹非凡,随意扫某件衣服一眼,立刻就有人双手奉上,而一同进来的李承晚身边,戚戚冷冷,他也不恼,淡定地挑选衣裳。
柳似雪严重怀疑李承晚是故意暴露她的身份的。长得这么好看,咋是个腹黑的呢!
她凭感觉选了一件样衣,伙计问胸围,肩宽几何?这可把柳似雪难住了。她皱着眉头啊了一声。
那伙计道:“小姐挑的是年轻男子的衣裳,若是给二少爷买的话,我们这边有记录……”
柳似雪纠正道:“是给我大哥买的。”
伙计笑道:“靖漠大将军啊,听闻要回京,是该做两件好衣裳。那烦请三小姐提供一下大少爷穿衣尺寸。”
靠!忘记古代做衣服都要量身定制,忘问李管家了!
她尴尬地挠挠头:“呃……我不知道,要不您们先给我的侍女量一下尺寸,做两件衣服。至于我大哥的,等我回府问下,到时候再给你们送来。”
伙计得了信,便领着飞雪下楼去。
待他们走远,一直沉默的李承晚忽然道:“三小姐何不问问我?”
他笑吟吟地行至柳似雪面前,道:“靖漠将军多年不曾归家,怕是你即便回去也问不出什么来。”
柳似雪这才反应过来,她被李管家那个老狐狸给算计了!
李承晚步步逼近,柳似雪步步后退。他歪嘴一笑:“三小姐这么怕我做什么?之前见面不是主动得很嘛?”
谁主动了?那是意外好不好,她只是顺便揩一下油。
她边退边说:“六、六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李承晚缓缓往前移步,发出魅惑的笑声:“亲都亲过了,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李承晚左手抵在墙上,右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附在她耳边吹气,吹到一半,人突然不见了。
也不是不见了,是柳似雪蹲下去了。
柳似雪耳朵通红,正螃蟹似的横向移动,李承晚看着她移出自己的包围圈,怔了一怔,僵硬地收回手。
本想伸手拉起她,谁知突然一个人影蹿出,接着只觉得腹部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
他被狠狠打了一拳。
“雪儿。”柳若风扶起柳似雪,指着李承晚道:“他欺负你了是不是?”撸起袖子欲干架,柳似雪忙拽住他。
“不是,是……我鞋子掉了。”说着,柳似雪跺两下脚,似乎真的在确认鞋已穿好。
柳若风看柳似雪也确实全须全尾的,于是缓缓回头,像是刚发现李承晚一般,咧嘴笑道:“六殿下?怎么是您啊?”
他一手扶起李承晚,一手放在他的腹部揉了两下,讪笑:“不好意思啊,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下手这么重了。”
演技之拙劣,无与伦比。
好在李承晚也没想和他计较,摆了摆手,尬笑两声,不经意地拨开他的手。
追风恰好从试衣房出来,冷声道:“我家殿下不喜旁人触碰。”算是给柳若风一个解释,不至于大家这么尴尬。
最后,李承晚还大发善心,留下自己穿衣尺寸,柳家这才得以为柳如云做衣裳。
出了精工坊,追风迫不及待问道:“事情进展可还顺利?”
李承晚回头望一眼精工坊,目光微沉:“她比张琰口中要聪明得多,似乎知道我靠近她的目的。”
追风略一思索,道:“我看柳二挺蠢的,要不殿下从他下手试试?”
李承晚叩了一下他的额头:“那柳二文不成武不就的,又威胁不到谁,对他下手有什么用?”再说了,他又不是基佬,怎么下手?
追风捂住额头,失落道:“啊,早知如此,还是不和柳将军闹掰的好,至少有他护着您,您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孤立无援。”
李承晚向马车走去,云淡风轻道::“无妨,我前途黑暗,脚下无路,前方只有一根独木立在万丈深渊之上,人多了,反而不好走。”
他说的潇洒,然而语气中却难掩无奈苍凉之色。
李承晚的马车离开不久,柳似雪等人从精工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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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看着柳若风,道:“你来做什么?”
柳若风假装看天:“啊,那个,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出来逛逛,逛逛。”
“那逛够了吗?”柳似雪声音冷了下来:“逛够的话就跟我回府。”
她是发现了,杜绝柳若风作死的做好办法就是将他拘在府里。
柳若风一听,风一般得骑上马,双腿一夹,打马离开:“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自己回去!”
柳似雪无奈地摇摇头。
回到马车上,一掀帘子,飞雪立即掩住口鼻,一手拦住即将上车的柳似雪,一手在空中扇了扇:“怎么一股酸臭味儿?”
话音刚落,马车主座席忽然出奇怪地响声。
“小姐别过来,有危险!”飞雪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对准发出异响地座席,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柳似雪心下大骇,怕不是有人要暗杀她?本想拔腿就走,但看到飞雪持簪对峙,又于心不忍,于是又折返回来,拉着她后退。
“也不知道对方拿着什么武器,你姑娘家家的离这么近做什么?”她抢过飞雪手中的簪子,把飞雪挤下车辕:“这里离顺天府近,你跑得快,去报官,快去。”
“不要报官!”
一声浑厚的男声从座席里传出,柳似雪本就被吓得六神无主,被这么一喝,手中发簪顿时掉落到地上,飞雪复又登上车辕,将柳似雪护在身后。
座席下缓缓爬出一个男人。那男人衣衫褴褛,满头白发,脸上沟壑丛生,一做表情,甚是吓人。
他跪在车厢内,颤巍巍地举起双手,窘迫道:“贵人,我,我不是刺客,我就是——”
一队衙役从远处飞奔而来,那男子吓得立刻钻回座席,他带着哭腔乞求:“我不是刺客,我没有恶意的。贵人,求您救救我……”
他双目虽浑浊,却透漏出庄稼人的质朴,只是这质朴中又带着一些哀愁与胆怯,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那一队衙役走近,领头的竟是陆采宁。他道:“柳三小姐这段时间真是活跃的很呐,到哪都能碰到你。”
柳似雪挑了挑眉,冷笑道:“不如陆公子身兼数职,既要修建皇陵,又要当衙役,倒是忙得很呐。修建皇陵乃是大事,这人做事啊,还是一心一意的好,三心二意,可活不长久。”
陆采宁脸色一沉,哼道:“有皇陵劳工出逃,我协助顺天府拿人而已,你倒也不必这么咒我。”说完,他望向车厢。
“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柳似雪转身进入车厢,对着前方的飞雪道:“我们走。”
飞雪扬鞭打马,陆采宁抬手抓住马鞭:“三小姐急什么,你的马车还没搜呢。”他的目光在车厢游了一圈,不怀好意地道:“谁知道有没有藏什么男人?”
柳似雪隔着纱帘望着他,目光冰冷:“陆公子,慎言。”
陆采宁道:“你们柳家不就仗着有个手握重兵,战功累累的柳如云吗?若没有他,你们还有什么好神气的!顺天府办案,三小姐若是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陆小公子是要对我女儿如何不客气啊?”柳长平的声音从后面的马车中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