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风平浪静。
公司里果然没有丁点儿萧双郁被投诉的始末及传言,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等待被纪酌舟需要的消息仍没发送到她的手机上,阿南和聂思雨充满怨念的消息倒是轰炸了一波又一波。
倒班后,她的时间彻底与阵雨乐队的演出时间冲突,唯独周六的休息日可以参加,但那天她还去华瑞值班了。
毕竟是萧双郁的第一次值班,萧双郁请假都不好请,所以不出意外的达成了一周三次都没能参演的成就。
也正是倒班后时间错不开,萧双郁才向两人坦白了自己已经开始工作,并且一上来就当上了保安的事。
两个人一边调侃她少走三十年弯路,一边哀怨的说着没有鼓点就没有灵魂。
倒是有为了以防万一的录音版本能凑合顶上,但是她们也说没有灵魂。
好像没有灵魂的萧双郁坐在鼓前现打就很有灵魂一样,看得萧双郁莫名好笑,也果然阴恻恻笑了出来,没防备吓了王然一跳。
就这样来到新的一周,周一,早早在下午六点跟纪酌舟说过“明天见”,接下来的时间里,萧双郁整个都蔫了不止半点。
中班的时间要到夜里零点,到最后,全公司上下只剩下保安,走在楼道里都好像有回音,空荡得厉害。
她们拿着手电筒检查有没有剩下的人和未关的水电,王然看着她,“这就不行了?之后晚班会更无聊的。”
一晃一晃的灯光莫名安静,萧双郁蔫归蔫,她只是觉得心里没有盼头,并没有对上班有什么不满。
相比,晚班是在夜里,一整个白天她都是空闲的,可以在下班后等纪酌舟上班,可以在上班前看纪酌舟下班。
想想感觉还不错诶。
萧双郁脚步都莫名轻快几分,“我可以的。”
这样说的萧双郁甚至没能撑过第二天。
周二的下午六点,目送着纪酌舟的车子驶入车流再也看不到,她突然意识到距离换班还有二十多天,立马又蔫了下来。
这一循环一直持续到周五的下午六点,纪酌舟的身影出现在第二百零三个,带着浓烈的雨雾气息,“脸脸看起来适应了好多。”
萧双郁暗戳戳吸吸嗅嗅的动作都顿住,略显颓丧的低下了头。
她没有适应。
或许是前面的时间太过幸福,换班后的等待显得尤为漫长。
这些天她总在做梦,没有梦到她们拥抱,没有梦到她们接吻,没有梦到她们缠绵,只一次次梦到纪酌舟对她说:“来陪我吧,我需要你。”
她怀抱着这样美丽的梦境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却又空空如也,心中一团气越胀越鼓,几乎要忍不住发疯。
真要说起来,也得到明天才整两周的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样耐不住性子。
但因为曾信誓旦旦跟王然说过自己可以,所以这几天的萧双郁都在努力装样子,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她抬起眼睛,小心的落向纪酌舟,漆黑的眼珠圆溜溜的,没什么光彩,阴翳也沉闷。
好像生出藤,生出芽,粘腻的黑色汁液将落未落,触手般试探着勾结,想要将纪酌舟紧紧裹覆。
她说:“路上小心。”
闷闷的嗓音,带着隐秘的哑。
祖母绿宝石般的眸向她看来,轻轻应声,“嗯。”
又说:“没什么事的话,脸脸下班后也要尽快回家哦。”
“回家”二字咬得比其它重。
纪酌舟的唇角浅浅弯起,不着痕迹向她晃了下手中的手机。
萧双郁没能理解,视线紧紧粘在纪酌舟身后,将她送到再也看不见才回过头。
等到几乎不见什么离开的员工,她们转移了位置,萧双郁拿出手机一看,忽地怔忪。
是一条六点前的消息,来自纪酌舟。
【[帆船]:脸脸下班后有事吗?要不要过来?】
肉眼可见的,萧双郁的精神发生了变化。
身周死气腾腾的粘腻触手们刷就开始颤动,开始扭曲,开始叫嚣,无言诉说着她的兴奋与激动。
【来】
【我会来的】
***
零点。
这个时间早已没有了地铁与公交,萧双郁一如往常选择了打车,在夜晚也不减热意的空气中心情很好的看着窗外快速划过的城市夜景。
纪酌舟需要她了。
她要去找纪酌舟了。
她又能进入到那个有纪酌舟的家了。
那双漆黑的眼眶深处,似是清晰流露出急切的欢喜。
下了车,萧双郁几乎不可抑制的加快脚步,匆匆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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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纪酌舟的门前,却在这扇门前僵硬站好,手脚忽地无处安放,莫名捏紧自己的衣角。
她感到紧张。
早在楼下,她就看到因为深夜而暗下去大半的楼栋里,门后的那扇窗亮得柔和也分明。
纪酌舟在等着她吗?
不是因为睡不着的“恰好”,而是因为跟她提前约好,在等待着她吗?
几乎与上一次如出一辙的深夜里,这一次的纪酌舟,在等着她吗?
她好像要呼吸不上来了,只是想想就好像要幸福得冒泡泡,仿佛要原地晕厥。
深深吸了一口气,萧双郁振作起来,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声压不过心跳,在寂静的夜里愈显分明。
她屏住呼吸,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想要将前来开门的纪酌舟全部看在眼睛里。
然而半晌,没有回应。
萧双郁眨下有些酸涩的眼睛,提起一口气又敲了敲。
仍没有回应。
走廊里的声控灯熄了下去,萧双郁突然感到些许茫然。
她这才想起拿出手机,手机屏幕毫无感情的冷光照亮她黑暗中的脸,下一瞬,柔和的暖光由线及面的扩大,裹挟着浓郁的雨雾气息,自前方照亮她的身体。
声控灯亮了起来,纪酌舟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带着温软的笑意,“脸脸怎么不进来?”
余光里,洁白的浴巾包裹着玲珑躯体,流落在外的美腿笔直修长,出现在她的面前,出现在柔和的灯光里。
她下意识抬头,正见浓密的发尾带着不及吹干的湿意搭在纤细的颈侧,散发出温热的暖意,没进漂亮的锁骨。
那双祖母绿宝石般的眸浅浅弯起,“没带钥匙吗?”
萧双郁猛地回神,视线慌乱挪远,又觉得恍惚。
这样的问话实在太过自然与日常,好像她不是才第三、唔第四次来到这里,而是一直以来都住在这里般。
她在脑子里不清晰的转,晕晕乎乎间终于想起,上一次离开时,她并没有将这里的钥匙归还给纪酌舟。
而那把钥匙,就放在她手上的帆布包内。
或许纪酌舟提起,就是想让她归还。
她放下手中刚刚点开微信的手机,小心将帆布包藏往身后,饱含私心的,闷着嗓音开口。
“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