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深,整座庄园分外静谧。
在祝静恩这句话后,整个卧室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她在半个小时前醒来,对于酒吧里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换成了睡裙,但仍然无法忍受头发上残留的烟酒混杂的气味。她打算先洗漱,再重新更换床上用品。
祝静恩走进浴室,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似乎没有完全酒醒,脑袋里的神经像是乱成了一团,运行得很慢,每进行一个动作都要停下来思索一会儿。
她将睡裙脱下来,视线无意从手臂扫过,定在那看了很久。
臂弯内侧有一处淤青,中间有个极小的伤口,就像是——
注射后留下的针孔。
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个伤口,宕机的大脑突然将这二者串联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从心底深处升起来的巨大恐慌。
那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禁毒意识,告诉她,这个针孔可能出现的原因。
她很有可能在酒吧被注射//了什么。
手中的衣物掉落在地上,她止不住的发抖。
难怪她对后面发生了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难怪她的反应这么慢。
恐惧让她本就无法正常思考的大脑变得更加慌乱,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赵崇生的房间门口。
门内是她最相信的人。
他似乎有着能够解决一切问题的能力,她所有害怕紧张的情绪,他都能抚平。
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可是她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办了。
走廊很暗,门没有完全关上,没有任何光亮从里边溢出来,她不确定赵崇生在不在。
只看一眼。
如果他不在,她就自己想办法。
祝静恩小心地靠近那道只有她半个拳头大小的门缝,看向里边的景象。
房间里只有远处的角落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不足以将整个房间照明,距离那盏壁挂灯远一些的地方,所有东西都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她从未踏足过赵崇生的卧室,并不了解里边的布局。就在她以为他真的不在卧室里,失落失落一点点浮上心头的时候,她听见一种有些熟悉又难以形容的声音。
就像是……
就像是她在玩具上涂抹论华油时,过程中产生的那种粘腻声音。
很轻,因为周围过分安静才得以听见。
还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这才注意到房里另一侧的沙发上坐着人。晦暗的光线营造出剪影的效果,只一个轮廓仍能看出他的身材比例极好。
。
祝静恩往旁边挪了一步,某个角度,她看清了他手中的轮廓。
在昏暗的环境下,隐隐约约的剪影也显出很
她先是愣了愣,随即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在……
可他不是养胃吗,黛西问他的时候他说过“可以这样理解”,怎么还会……
未消散的酒意像是在一瞬间翻涌,在身体里撞得她头脑发懵,站都站不稳了。
她的身形晃了晃,控制不住地撞上房门,将那扇门撞得大开。
浑身都在发烫,恨不得就地蒸发。
她竟然看见了赵崇生这样私密的一面,还撞到门被对方发现了。
室内针落可闻。
赵崇生没有说话,没有让她滚出去,也没有其他指令,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羞耻、自责和惊慌,让她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勾引他。”
“黏黏糊糊地和他说话。”
慌乱之中她将大脑深处浮现出的这两句话奉为圭臬,扶在门框上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睡裙的裙摆也被她抓住。
“我能帮忙吗?”
在一片晦暗里,她看不清赵崇生的神情,却莫名能够感觉到一道凝望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如同深渊中蛰伏的困兽其欲逐逐,令人从骨子里发寒。
帮忙是帮什么忙呢,答案显而易见。
这句话仍像丢进深渊没有回响。
赵崇生没有回应她。
走廊上只有窗口倾洒进来的月光和蓬蓬映照的地灯,卧室里更加昏暗。
祝静恩不知从何生出勇气,浑身都在发抖,仍大着胆子关上门往里走。
她走得很慢,脑袋里一片混沌,走到他身前低身蹲下来。
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视野变得清晰了些。浴巾被顶成不正常的高度,不用掀开也能知道它此刻的状态。
“我能帮您吗?”
如果说刚才那句“我能帮忙吗”,听起来还可以当作她在询问是否有她能帮忙的事情。
此时这一句更像是请求,想要得到他的准许。
赵崇生抬手,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粗砺的薄茧蹭得她的皮肤有些痒。那种痒意一路蔓延到心脏,继而朝全身散开。
她把脸颊贴进他的掌心,像小猫似的蹭了蹭,柔软的唇时不时印在手心里。
突然。
他扣住了她的脸,拇指和食指分开掐住她的两腮,迫使她的唇瓣微微分开。
祝静恩不是什么都不懂小女孩,她看过那些剧情如出一辙的成人影片。眼前的景象,她很难不联想到影片的某些环节。
是要……
让她用嘴巴帮忙吗……
她虽然看不清细节,却也能感觉到那个轮廓有多夸张,她几乎觉得可能是会让人下巴脱臼的程度。可是他不是养胃吗,为什么还能这样?
赵崇生的嗓音比平时更低沉些,微微沙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的。”
祝静恩在他的钳制下,仰着脸,和他视线纠缠着。两双湿濛和淡漠的眼眸,就像是他们截然不同的性格,却在这个时刻同样的只能看见对方。
“不是还在为方峻难过吗,帮我做什么。”他的语气很淡,凛凛的。
“难过?”祝静恩不解地皱了皱眉。
“我只难过你让别人住进来,还让我叫她婶婶。”
可能是酒精延缓了她的思考,平日里恪守的谨言慎行的行事逻辑全然失效,直白得不像她。
那双漂亮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Uncle,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
赵崇生那颗冷硬的心脏,在这一刻也感觉到刺痛。他以为对他们之间最好的解决办法,以为能斩断他们还没成型的倾诉,不想却是同时刺向双方的双刃剑。
他好像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没有办法。
赵崇生的声音更沉了些,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放缓了语调,“我怎么不管你?”
祝静恩朝他伸出手,想要将手臂上的针孔展示给他看,“我受伤了。”
他松开钳制着她脸颊的手,扣住她的手臂,她顺势站了起来。
太晕了。
忽然站起身,让她一片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缓了缓才继续说道,“我发现身上有针孔,是不是被注射//了东西?怎么办,我是不是完蛋了?或许我应该去戒//毒/所吗?”
她越说越着急,眼眶里蓄的眼泪接连不断的落下来。
赵崇生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以后还去那些地方吗?”
祝静恩连忙摇头,“不会了。”
“那是医生给你抽血检查的伤口。”
她大脑宕机几秒,“可是我的头很晕,对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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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赵崇生不得不告诉她实情,“这位醉鬼小姐,你的酒量很差。”
祝静恩觉得耳朵烫烫的。
原来都是她自己的胡思乱想。
“那您会接着管我吗?”
赵崇生感觉到她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他的左腿上。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平稳,“你想我怎么管你?”
她歪着脑袋很认真地想了想。
“我想您告诉我该做什么,在我做得好的时候表扬我,做错的时候惩罚我。您不要找别人,也不要让我去找别人,只有我们。”
“不是uncle,是Derek和Greta。”
空气安静了几秒,祝静恩的心脏高高地悬起,她迫切想要得到赵崇生的回应。
赵崇生让自己冷静地回答她,“Greta,这是不对的。可能你只是把我当作了长辈,而你错认了这种感情。”
“不是的。”祝静恩着急地摇头。
“是父亲来求赵爷爷帮助的时候,把我丢在了德国,赵爷爷去世后我无处可去才寄住了这里,父亲和赵爷爷没有任何亲缘关系,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Uncle’,只是我对您的称谓,我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喊您Derek先生。”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
“我没有错认感情,如果我是那样的话,我应该去喜欢管家、喜欢家教老师,他们每一个人陪伴我的时间都比您更久,不是吗?”
“我很清楚,我对您的感情,不是因为任何身份。”
眼泪顺着她的脸庞落下来,砸在他的身上。那双一贯毫无波澜的眼眸,有片刻震颤。
但他还是没有如她期望的那样,给予她肯定的回应。
他不得不为她考虑。
祝静恩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浸在柠檬汁里一样酸涩,她几乎在请求,“如果您不愿意也喜欢我,那可以管教我吗,我会很听话。”
坐在他腿上向他表白,请求他管教她的女孩,同样也是他生理难以控制会为之反应的人。
他额间的青筋突起,克制着:“等你清醒后,我们再谈。”
祝静恩还是有点委屈,但起码不是一口回绝,还有“再谈”的余地。
“那我现在帮您吗?”
“您还硬着。”
她没有忘记这件事,她坐在他的腿上,能感觉到偶尔它会碰到她。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手也可以,嘴巴也可以。”
她试探着环住他的脖颈,慢慢靠近他,把唇送到他的面前。
赵崇生在她即将触碰到她的一瞬,偏过了脸。
她的唇蹭过他的脸侧。
祝静恩觉得难过。
他不相信她的感情,也不愿意管她,甚至拒绝了她帮忙。
她的手将他的脖颈环得更紧了些,身体也朝着他的方向靠过去。
少女柔软的身体和男人充血紧绷的肌肉贴在一起,强烈的反差。
“Uncle……”
不是被她拥抱过的西服外套上留下的气味,也不是从酒吧出来后在烟酒味里若隐若现的气味。
是完整的、独属于Greta的气味。
很甜。
比那些记忆里的都更加真切。
突然,祝静恩毫无防备地被拉开,她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等视野再次明晰,她已经被赵崇生丢进了床里,用被子紧紧裹住。
那双湿漉漉的小猫眼睛看着他,惊讶又疑惑。
“Uncle?”
“闭嘴。”
他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有赵崇生知道,当她喊着“uncle”的时候,他的腿面上是被她沾染的濡失。
他在那个瞬间应得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