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林如海给黛玉的信到了,随信而来的,是黛玉的兄长林瑜,林长生。
林瑜到时,先去荣国府给贾赦和涂锐见礼,并送上林如海备下的厚礼,这才在贾赦的带领下,来见贾母。
早在接到林瑜即将进京的消息后,贾母就让人时常关注荣国府,想要第一时间得到林瑜入京的消息。当林瑜带着林家众人来到荣国府门前不久,贾母也就知道林瑜来了。
看到眼前风神俊郎的外孙,贾母眼眶当时就红了。
当年黛玉入京时,林瑜作为贾敏和林如海的嫡长子,扶灵回了林家祖籍,在贾敏坟前,结庐守孝,实实在在的守了三年孝。
孝期结束后,他去了江南书院念书,只为了能够在科举考试中,能够一举夺魁。
本来,三年前他就该上京参加秋闱了,只是那个时候,林如海整顿江南盐政正是紧要关头,林瑜不放心林如海,加上他年纪也不大,迟个一两科再参加秋闱,也不是不行。
直到今年,林如海终于把两淮的盐政都整顿清楚了,他这才放心的上京科举。
林瑜虽生在京城,却长在江南,与贾母等人算得上是第一次见。
将人一一介绍给林瑜,各自斯见过,贾母这才拉着林瑜的手,嘘寒问暖,倒是让他颇为受用。
有丫鬟撩起门帘,笑道:“宝二爷来了。”
林瑜闻言,忙起身,看向进来的那位一身大红绣百蝶穿花箭袖圆领袍,腰束玉带,面若春花,脸似圆盘的少年。
只是再仔细看时,总有一种违和感。林瑜心下存疑,并不开口,只将疑惑记在心里,想着等回去了,再问问自家妹妹。
他家妹子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应当是知道的。
少年一进来,草草给贾母行了一礼。
“老太太。”
贾母见到他,微笑点头,便有小丫头子搬来一张绣墩,请那少年坐下。
那少年一屁股坐下,笑嘻嘻道:“听说林家表哥来了咱们家了?”
林瑜便知眼前少年便是那含玉而生的贾宝玉了。
想到来时父亲对他说的话,林瑜不由暗自皱眉,还好父亲听了大舅舅的话,没同意外祖母和二舅舅的求亲。他家那么好的妹妹,如果真配给了这小子,那才是一辈子的悲剧呢。
贾母笑着指着林瑜笑道:“那便是了。他是你姑妈和姑父的嫡长子,名林瑜,小名叫长生。”
贾宝玉早就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一位风神俊郎的青年了,心里是知道只怕这位就是他那位刚刚从扬州入京的林家表哥了,如今听到贾母这么说,便站起身,走到林瑜身前,长身一礼。
“表哥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林瑜连忙回礼。
贾宝玉直起身,这才仔细的打量着林瑜。只见他身形修长,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腰细腿长,比例完美。相貌与黛玉有六七分相似,更准确的说,比起林黛玉,林瑜更像贾赦,尤其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人说外甥像舅,果然不假。
想到自己的相貌,贾宝玉突然就不自信了。
看着看着,他突然一阵恍惚:“这位哥哥,我似乎见过的。”
贾赦:……这话好耳熟啊!
众人闻言,纷纷哈哈大笑不已。
贾母更是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这位表兄,生得和你大伯有八分神似,你看着他熟悉也是在情理之中。都说外甥像舅,就是这个理儿。”
众人仔细一看,确实如此,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来。
贾宝玉摇头,他心里知道不是这样的,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只能呐呐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贾母笑道:“你这个表哥啊,是个会读书的,当年在扬州参加院试的时候,可是小三元呢。他这次进京,原是预备参加明年秋闱的。再者,你林姑父过些天就要被调回京城来了,他也是提前来京城收拾林府的。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呀,很该好好跟着你这表哥,让他带带你,好改一改你这不爱读书的毛病!”
众人纷纷附和,唯有当事人贾宝玉一脸的不赞同,看向林瑜的目光,也带上了同情,心里叹息不已。
“好好一个光风霁月的人物,竟然被仕途经济给耽误了,可惜呀,可惜。”
贾宝玉的眼神如此明显,林瑜自然是感觉到了,他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贾宝玉对他产生了同情之情呢?他很不理解,再看看?
众人一番寒暄,贾母留了饭,饭毕,贾赦就带着林氏兄妹两个一起回了荣国府。
时辰已经不早,贾赦担心林瑜舟车劳顿,让他早些歇下。正好也让他们兄妹两个说些体已话。
黛玉把自家哥哥带回了自己的院子,述说起这些年别后之事。
林长生告诉她:“父亲让我带着林成一起进京。这次回来,怕是要长住京城了,咱们家在京城的屋子可得好好的拾掇拾掇。那屋子可是很多年没住人了,怕是要狠狠的收拾修缮一番才行。”
黛玉点点头:“确实如此。先前大舅舅曾经带我去看过,因着有大舅舅时常派人去看顾,那些看房子的人很是尽心。除了有些久不住人的陈腐气息外,其他倒也还好。”
林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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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到底是十几年不曾住人的房子,有些东西外表看着无事,内里如何,还是需要好好查检的。再有一个,妹妹的院子,可得好好的修整才是。按我和父亲的意思,妹妹有什么喜欢的,很该提出来,让匠人们按着妹妹的意思去做,一定要让你满意才行。”
黛玉笑道:“怪不得前些日子大舅舅问我院子有没有需要改动的。让我闲着的时候,画一画我心目中的院子出来,原因竟是在这里呢。”
林瑜笑道:“正是这个理儿。还有一事,我此次进京,原是要参加明年秋闱的,到时候会直接入国子监读书,林府修缮之事,怕是要妹妹费心了。”
黛玉点头,当仁不让的应下了。“哥哥放心,那里也是我的家,我自然会上心的。”
想了想,林瑜还是问道:“二舅舅家的宝玉如何?父亲毕竟是科举出身,识得的读书人多,如果宝玉愿意,我可以拿父亲的贴子替他寻一位良师坐席,咱们家也不指望他科举出息后,回报多少。只希望他不拖后腿便是万幸了。”
提起贾宝玉,林黛玉不由得秀眉微蹙。
“宝二表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讲。他是个痴的,平日里说出来的话,总有些孩子气。说什么‘女子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我见了女子,便觉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说是最会怜香惜玉,女孩儿们真正出了事,他却只会干看着,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更不用说挑起担子,为姐妹们撑一回腰了;有读书的灵气,却最是不爱读书;出身世禄之家,却总说不爱仕途经济。”
摇了摇头,林黛玉眼里满是对贾宝玉的不赞同。
“大舅舅说,他就是个不识人间疾苦,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二世祖。”
听了黛玉对贾宝玉的点评时不以为然的语气,林瑜松了一口气。
“当日二舅舅曾写信给父亲,为贾宝玉提亲,父亲拒绝了。此后不久,外祖母亲自派了她的心腹婆子去扬州走了一趟。”
黛玉瞪大了眼,满脸不可思议:“他们居然还不死心!当初大舅舅可是直接拒绝了的!”
林瑜:“……此事我知,他们大概是以为大舅舅只是大舅舅,他拒绝了,父亲一定不会吧。”
见自家妹妹对贾宝玉并不感冒,林瑜彻底放下心,遂又提起其他事来。
林瑜此次入京,本就是预备入国子监读书的,在他处理好林府修缮事宜后,就拿着林如海给他的荐书,入了国子监。
兄妹两个日常各自去上学,休沐时,再一起去修缮中的林府当监工,时不时凑到一处商议着府里各处的安排,一边安心的等着林如海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