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山傍海别墅群建筑外观并不刻意张扬,反而更像一片沉浸在山海间的隐秘秘境。
别墅外立面多用了黑白灰三色,线条利落却不简单,白天沉稳地融入山体,仿佛是鲸山的一部分。
夜晚则更像是一颗颗黑珍珠,尤其是山顶那栋楼,巨大的玻璃幕墙透着些许光华,静默地俯瞰整片群山,以及山脚下的海湾与灯河。
墨不染此刻就站在最璀璨的那颗珍珠的楼顶,这副奢华画卷他看了十多年隐隐有些看腻了,比不上路远寒的脸。
他倚着玻璃护栏,懒懒地问:“鲸山夜景怎么样?”
“很美,不过这满山的资本主义人造星辰有点刻意。”路远寒视线掠过手机屏上深黛色的海面,落在熠熠光辉的山体上,“像是水墨画非要硬生生镀层金边。”
“嗯。”夜风拂过,墨不染赞同地点头,“我也觉得墨禅钧审美很粗糙,会转告他的。”
路远寒喉间一滞:“......啊,是墨叔叔设计的?”
“据说鲸山是我还没出生那年,他花了两百亿买下来,亲自设计图纸,构建模型,开发成别墅群和高级度假区送给我妈的。”
“......其实,山上这些灯也蛮好看的,光影摇曳,晚上也能勾勒出山体轮廓,有种隐秘的奢华。”路远寒倒抽了一口凉气,疯狂催动大脑措辞挽救形象,“还有些不彰自显的尊贵。”
墨不染噗嗤一笑:“原来你也会向资本低头啊?”
“......你爸妈的定情信物,我哪敢随便评价。”路远寒长眸眯起,“不如,你带我参观一下你家?”
“好啊。”
山顶别墅共五层,地下两层地上三层。
负二层是个对比专业汽车展厅都不遑多让的高级定制车库,极具科技和设计感,停着八/九辆浮夸张扬的顶级超跑。
“这个认识吗?”墨不染手指挑起银灰色兰博基尼耳朵上挂的红绳,轻喊,“路远寒。”
路远寒盯着屏幕笑了声:“Veneno,毒药,全球限量的Hypercar,你爸买给你的。”
墨不染大惊:“你怎么知道?”
“那天你跟你爸吵架不就是开这辆车出去的?”路远寒挑眉,“在酒吧喝多了耍酒疯,你的原话。”
那天的事,墨不染都快记不清了,他举着手机,跟个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子似的,挨个给路远寒展示他的大宝贝们。
“纯手工打磨的碳纤维,纹理深浅、光泽过度都是独一无二的,就跟指纹似的......”
“柯尼塞格Jesko的尾翼,速度上来了它能变形,像飞机机翼一样......”
“可惜,它们跟了我之后都没下过鲸山,那条山道来来回回都快跑烂了,沈修砚本事通天,怎么就不能把我身份证改到18岁呢......”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过每一辆车,转了一圈讲得口干舌燥,停在车库的休闲吧台喝了杯冰水,然后坐电梯上了负一。
“这层有个特别大的影音室,看电影很爽,不过我妈现在在里面,就不带你进去了。”墨不染手机镜头扫过那间厅门,转向旁边,“除此之外就是墨禅钧的酒窖和收藏品库房了,里边儿都是他的心头之好,什么宋代瓷器,西方画作之类的。”
路远寒兴致勃勃地问:“是不是偷一件就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除非你是怪盗基德。”墨不染笑得散漫,“墨禅钧给他的每一件藏品都单独做了展示柜和安保防盗系统,你要不先去海渡博物馆练练手再来偷他的?”
路远寒哑然失笑:“那他为什么会看得这么严?”
“哦——”墨不染若有所思,“好像是小时候他拍回来两个碗,我看上面有裂纹还以为坏了,就跟肖瑜晨拿着去海滩上扣小螃蟹、挖沙子了。”
“......后来呢?”
“后来我挨了人生中的第一顿打,他拿皮带抽我屁股,我才知道那是北宋的汝窑,本来就带有那什么冰裂纹,价值连城。”想到那件事,墨不染哭笑不得,“一群保镖在那片沙滩上挖了整整一天,总算保住了我这条小命。”
“他拿皮带抽你屁股?”路远寒重心歪到了十万八千里,“怎么抽的?”
“滚啊。”墨不染笑骂,冷冷睨了他一眼,“我下次拿皮带抽你试试。”
“好啊,要跟我玩这么野?”路远寒唇边懒懒漾开一点涟漪,喉结轻滚,“我全力配合。”
别墅一楼主体建筑面积近2600平,中心会客厅视野绝佳,连接山海与星空,没有一丝缝隙的弧形落地玻璃窗延伸至三楼,同垂下来的高级钻石吊灯一同辉映着奢华静谧的夜色。
“一楼没什么意思,二楼是我爸妈起居的地方。”墨不染出了一楼电梯,拎着手机随意转了圈,又踩着楼梯径直往上走,“我带你去三楼吧,那是我的地盘。”
三楼整体的布局和功能都按照他的喜好改造过,影音、健身、电竞、温泉室一应俱全,顺着旋转楼梯上去,迎面是一条展品长廊,半透的浅灰色玻璃展柜摆满了他组拼的乐高、手办、价值不菲的鞋和表。
“你喜欢什么?”墨不染手中摄像头掠过那些精致的展品,“总觉得你好像除了打游戏和破案子,没什么其他爱好。”
“最近喜欢做猫饭。”路远寒蹲在赤云广场角落里,单手拉开一只罐头,吹了声口哨,“咻——”
墨不染跟个房产中介一样滔滔不绝地逛完了五层,累得走回房间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脸闷在枕头里:“11点59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在等广场12点的烟花。”路远寒隔着屏幕望向他,“想和你一起看。”
恒隆室外的巨幅电子屏开始倒计时读秒,先于烟花响起的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家家户户爆开鲜红的喜悦。
广场上熙熙攘攘的守岁人群都拥挤在大屏幕下跟着一起呐喊,随着秒数递减,声音逐渐整齐划一。
“三——!”路远寒对着夜空高高举起手机。
“二——!”墨不染心跳撞得肋骨微微发麻。
“一——!”
最后一声倒计时落下,跨年的钟声被敲响,无数绚烂的烟火升空,照亮了整片夜幕。
手机屏幕上一朵朵流光泼洒,赤金、绯红,瞬息万变,每一颗光点奋力燃烧后拖着细长的尾迹缓缓坠落。
墨不染看得失神,纵使路远寒的老年机摄像头已经没那么清晰了,他却觉得有种身临其境的诡异感。
“新年快乐,路远寒。”
“新年快乐,明年一起看烟花吧?”路远寒无声地扬起唇角,“墨尘。”
跨年夜的烟火结束了,他还没等来回应,视线再看向屏幕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视频里只剩下半颗后脑勺和几根失去意识的手指。
路远寒怔怔地看着安静下来的屏幕,某个冲动的想法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快把胸膛挣破了。
他在热闹喧嚣的广场坐了快两个小时,等人潮差不多散尽了才走回糖水铺子,先给即将没电关机的手机挂了充电宝,然后换了套衣服,提起桌上放着的礼物纸袋冲了出去。
清晨六点,墨不染睡醒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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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摸过手机一看,画面还停留在昨晚的视频界面上。
路远寒一夜没挂?
他思绪迟钝了两秒,再看向屏幕时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呼啸的风声窜出听筒,前置画面里,路远寒竟然带着头盔在骑车!
随着他速度慢下来,背后景色逐渐清晰,这片蔚蓝墨不染可太熟悉了,是鲸山湾绵延的海岸线!
微微惊愕过后一阵电流窜过心脏,随即直接猛烈跳动起来,一股巨大的狂喜如同昨晚的烟花在他身体里噼里啪啦地炸开。
他扯掉手机连着的充电线,踩着拖鞋一路冲下楼。
墨禅钧已经回来了,挂着围裙站在连接岛台的西厨里做早餐,黎梵音黏在他旁边偷吃,见墨不染火急火燎地下来,纤眉蹙着问:“怎么了宝贝儿?”
“路老师——”墨不染轻喘了两下,朝外跑的脚步没停,“路老师来找我,我去接一下他。”
“你穿拖鞋去?”黎梵音急道,“换件外套啊——”
声音被墨不染远远抛在脑后,他推开一楼大门,火箭似的穿过了前庭的山水造景,气喘吁吁跑到岗亭处,二话没说就跳上了24小时摆渡车,催促着保安赶紧把他送下山。
路远寒被拦在半山腰的别墅群外,他下车熄了火,靠在川崎旁边安静地等着。
手机电量快要耗尽了,随着一辆白色接驳车拐下山道,屏幕里的场景逐渐和眼前的现实重叠,他想念了一整夜的那个人满脸兴奋地从副驾驶窗户探出上半身冲他挥了挥手。
没等摆渡车完全停稳,墨不染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去朝他飞奔过来。
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羊绒睡衣,脚上竟然还趿着拖鞋,不知道是太过心潮澎湃还是跑得过急,整张晶莹瓷白的面庞都透着一层薄薄的绯红。
路远寒下意识地脱了那件机车外套上前两步,没等他有所动作,墨不染已经跳起来圈住脖子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条路上有来往的行人,呼啸而过的车,四处巡逻的保安。
路远寒僵了两秒,抬手将那件外套披在他肩上,更紧地回抱他,感受着他因激动剧烈起伏的心跳和呼吸。
两百多公里,吹了一路夹着雨丝的凛风,肺腑冰冷,一颗心却滚烫,喘息中透骨的凉意裹挟着浓烈的炙热漫上喉间,所有酸麻疲惫都在这个拥抱里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来了?”墨不染抓着他的手臂推开些距离,生出些后知后觉的羞耻感,“你骑车从赤云到靛海?”
“我一夜没睡,特别想见你,想得一秒都忍不下去,只好来找你。”路远寒强行把他塞进那件机车外套里裹紧,转身从车上取下小腿高的纸袋递给他,“新年礼物。”
“......Louboutin。”墨不染接过扫了眼Logo,“你买给我?”
拆开鞋盒,里面是路铂廷最新一季的款,一双红底男士马丁靴。
“嗯。”路远寒点头,“刚来我家那天你说过想要。”
墨不染皱了皱眉:“你都哪来的钱?”
手机、马桶、奢侈品,粗略一算,这十几天在他身上差不多要花个五六万了。
“以前兼职有存一些。”路远寒不甚在意,他没什么太费钱的爱好,物质欲望也低,“去年给你做家教,黎阿姨也付过我不少。”
“不是要攒着娶老婆?”墨不染单边唇角勾了下,“都给我花了还怎么娶。”
“那也得先追到手啊。”路远寒俯低脑袋,薄唇贴着他耳廓,“我没追过人,不懂该怎么讨你欢心,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