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跑出几米就被迫刹住了脚步,巷口墙根阴影里窜出两个手持铁棍的混混,劈头盖脸扑来!
显然是有预谋的埋伏,就等前后夹击。
墨尘反应极为灵敏,迅速侧身躲过伴着狰狞怒吼的一棍,同时右手立刻扣住对方手腕筋腱锁紧,拧水龙头般瞬间向外侧转!
“嗷——”剧痛迫使持棍的胖子手指一松,铁棍落下被墨尘单脚踢起来接住,蓄力抬腿狠狠踹在那胖子胸口。
胖子被震地后退几步,先是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又带着强烈的不可置信看向前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墨尘扫了眼幽长的窄巷,似乎只有巷口挂了只单向探头,按角度看覆盖范围很窄,这帮地痞也有意避开监控区。
既然如此——
他狠狠一铁棍骤然砸向胖子肩颈,那胖子脚步虚晃了两下,直挺挺栽倒在地。
“你这几招,路远寒教的吧?”姜皓月连躲两轮铁棍横扫,顺势凑到墨尘身边,缠斗中还不忘调侃他几句,“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前男友要是在这儿,再来一车面包人都不够看的。”
墨尘攀住他肩膀,一个直拳精准重击在冲过来的混混眼睛上:“他当年快把你打死那次我就不该救你狗命。”
“他妈的小瞧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上!”先前拦车的光头刘看着倒地痛叫的两名手下,大吃一惊,“挑断脚筋老板有大赏,保你们三年吃喝不愁!”
余下几名混吃等死的地痞流氓听见悬赏瞬间振奋,眼放精光高举铜管铁棍就发了狠地猛扑上来!
两人迅速背靠背贴紧御敌,轮番闪避防御。
他俩常年维持体能锻炼,身体强度不是这群混混可以比的,但现下对方纯靠人数和蛮力压制,想突围却极其困难。
“啊!嘶——”几轮下来姜皓月有些体力不支,被先前的火焰红毛钻了空子狠抡了一棒球棍,一声闷响痛的他嘶吼出声。
墨尘转头瞳孔颤了下,急掠至他旁边:“伤到哪了?!”
“没事!”姜皓月短促回应一声,撑着膝盖站起来。
“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红毛提起棒球棍抡得半圆,猛砸过来!
墨尘避开几道乱挥的铜管,踩墙一个飞踢将红毛踹翻在地,又抬脚果断狠厉地对着他手肘重重踩下去——
“咔嚓——”
一声骨裂音碎在空气里。
姜皓月从墨尘手中接过铁棍:“借用一下。”
红毛抱臂痛呼,原地滚了两圈,刚扶墙站起突觉后背一凉,凌厉挥棍声破空而来!
姜皓月毫不迟疑在他背后连抽两棍,红毛踉跄一大步,被抽地身体调转,直面迎上铁棍!
最后一棍狠狠抽在了他胸腹处!
红毛当即趴在地上猛烈咳嗽,胸腔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音,在寂静夜巷深处听上去分外骇人。
墨尘从姜皓月手中接过铁棍,正欲快速解决战斗,忽然脚踝被牢牢抱住。
他低头,红毛用另一只胳膊死死禁锢住他,全身重量扑压在他腿上。
“你找死。”墨尘声音冷到极致,抬起另一只脚踩着那头扎眼红发压到了砖石路面上,足尖抵着太阳穴重重碾了两下,“谁让你们来的?”
红毛已经说不出话,一双阴翳的眯缝细眼充血浮肿,死死瞪着居高临下冷漠凝视他的墨尘,浑浊的眸光映出正举着尖刀悄然逼近的光头刘!
一星寒芒闪过!
被路灯反射进姜皓月眼中,他抬头一瞬睚眦俱裂,高高举起的刀刃直冲墨尘后颈凌空落下!
“后面!”姜皓月大吼一声,顾不得面前扫过来的棍棒,疾步扑上去抱住那只持刀的手臂奋力抢夺,两人瞬间后仰摔翻在地。
他满脑子都是墨尘明天还有五项赛事,绝对不能出一点点问题!
这届锦标赛墨尘等了三年,固执地想为肖瑜晨拿一块金牌,他怎么能让他这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墨尘一脚踢开红毛,转身朝着和光头刘扭打在地的姜皓月奔去。
“快!”姜皓月死死压住光头刘握刀那只手腕,声嘶力竭,“先夺他刀子!”
铁棍击向光头刘手肘麻筋处,一阵钻心酸疼!
尖刀叮当一声落地,墨尘飞快捡起抵在了他颈动脉上。
“都他妈给我听着!”墨尘抓住光头刘堆叠在后背的衣服将他拽起来,小臂死死卡住他脖颈,反握尖刀45度对准动脉,“把手里东西扔了,三秒钟滚出我的视线。”
“不然的话,”刀尖刺进皮肤带出一丝血腥气,墨尘猫眸眯起,冷冷一笑,“请你们欣赏喷泉,红色的。”
冰冷的语调有种和年龄严重不符的狠厉味道,光头刘混迹多年都甚少见过。
他坦克身型竟忍不住簌簌颤抖,冲着余下几个不成器的喽啰吼了句:“照做!都照做!还不快滚!”
钢管铁棍当啷落地,骨碌碌滚动声在窄巷中此起彼伏。
“够......够了吧?”光头刘脑袋一动不敢动,只能斜着眼珠偷睨墨尘。
“现在可以聊聊,你那位想挑断我脚筋的老板是谁了。”墨尘一脚踹向他膝盖后方,光头刘当即双膝跪地。
姜皓月捡了根铁棍垂在地上拎过来,棍尖和砖石路刮出刺耳摩擦音:“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们也能保你三年吃喝不愁——还有地方住。”
墨尘刀尖挑着下巴迫使他仰头,冷声质问:“南谷大学这几年在赛场上战绩彪炳,金牌拿到手软,吸纳了多少慕名而去的体育生。不会就是因为养了你们这群疯狗替他在赛场外荡平阻碍吧?”
光头刘目光四下躲闪逃窜,眼神颤了颤才恢复平静,故作镇静狡辩:“听不懂你说什么。”
他说完仰头后翻躲过刀尖,双手撑地快速扫出腿鞭击向墨尘。
墨尘后撤躲过,身形如敏捷的猎豹疾速扑来,手持刀刃毫不犹豫扎进了光头刘肩胛骨中!
瞬间血花四溅,腥味直冲天灵盖。
“就这水平还搞偷袭。”墨尘松开刀柄,猫眸低垂看着光头刘捂住伤口痛吼,冷嘲,“即便是一群疯狗,你也是最菜的那只。”
寂静巷口隐隐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姜皓月耳尖轻轻动了动,突然扯住墨尘胳膊紧张道:“好像又有人过来了,听声音至少七八个。”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巷口,原本空荡狭窄的街道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涌入一批西装革履的男人。
装束气质如出一辙,连身高都如同复制粘贴一般,远远望去似一片黑色剪影落在墙边,衣角线条利落如刃。
走在最前的男人从口袋抽出一把通体漆黑的柯尔特蟒蛇,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慢条斯理拧上消音器,抬手对着墙后茂密的树冠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闷响。
被打碎的监控探头从隐蔽的树冠后径直掉落,砸在墨尘脚边。
男人不疾不徐收好那把左轮,将消音器抛给身后同党,阴沉着脸朝墨尘走来。
姜皓月没有半分犹豫,抢上前拦住他:“站住!”
西装男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瞬间一记重拳袭向他腰腹处!
男人带着指虎的拳头砸的姜皓月五脏六腑错位般的疼,一瞬间天旋地转,不受控制地捂着肚子倒地。
然而那群人对他毫无兴趣,目标明确地跨过他朝墙边走。
墨尘双眸淬冰,攥紧刚从地上捡起的铁棍,蓄力挥向那名对姜皓月动手的男人——
男人竟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用肩膀接住了这劈空而来的一棍!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般抖了抖肩膀,一挥手身后三四人涌上来顶着墨尘几近疯狂地无差别攻击,两边包抄抓住他手臂,狠狠将他摔向身后砖墙!
一股巨大冲击力袭来,墨尘骨骼肌肉生生撞在嶙峋石壁上,剧痛席卷的刹那身体弹回地面,又被钳住手臂如法炮制再一次狠狠砸向墙体!
“呃——”气血翻涌。
墨尘尝到喉间涌上的腥甜血丝,忍不住猛然呛咳两声,唇角被渗出的血珠染的殷红。
为首那名西装男将一部接听状态下的手机靠近他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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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染。”听筒中久违的低沉嗓音从遥远的大洋彼岸传来,“欢迎回来,我等你很久了。”
通话中断。
墨尘抬起已经半模糊的视线,隐约看到前方那名西装男随意从地上捡了根棒球棍,举起来冲着他膝盖比划两下,猛地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
“砰——!”
沉痛的闷响在寂静深巷突兀炸开!
听起来比刚刚那声被刻意压低的枪鸣更骇人,身体却没有预期而来的剧痛——
墨尘费力掀起眼皮,熟悉到刻进骨髓的挺拔身影凝落在视网膜上。
心尖颤颤跳动,极度的不真实感像一阵电流窜向四肢百骸,竟有种机械降神的宿命味道。
直拳横踢。
勾摆连击。
拉肘别臂。
路远寒干净利落的拳脚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不出十分钟地上横七竖八歪倒一片。
打算干碎墨尘膝盖的那名西装男被当腹一脚踹飞四五米,晃晃悠悠勉强站稳,气质全无。
路远寒劲长手指勾着那把从他身上缴来的左轮旋了两圈,脚步缓缓逼近,五指掐住男人后颈让他脸朝下猛砸向地面!
几分钟前硬抗一铁棍纹丝不动的男人现在却仿佛一只可以随意摆弄的破布娃娃,额头血迹流了满脸,被一只膝盖顶着后脖颈压在地上。
路远寒从他西装口袋里抽出手机,粗暴拽着他头发强制面容解锁,回拨最近一次通话,是个跨境号码。
震动三声被接通。
十分钟前的低沉嗓音:“什么事?”
路远寒声音冷然,没有任何起伏:“我也等你,有种回国。”
没等对方有任何回应他利落按了挂断,扬手一抛精准将手机扔到了五米开外的拐角垃圾桶里。
随即起身转向刚刚扯着墨尘胳膊撞墙的男人,拿脚狠狠踩住他垂在地上的手臂,弯腰将蟒蛇华丽精巧的枪口抵住了男人掌心。
在他惊惧颤抖的眸子里冷笑着扣动扳机。
甚至连消音器都懒得装。
男人手掌被打穿的痛苦嘶吼惊飞了一片夜栖的麻雀。
路远寒拇指按住那把左轮击锤慢慢放回,收进口袋后视线锐利俯视一圈,森冷道:“滚。”
一群训练有素的□□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狭窄悠长的巷道尽头。
荒诞怪异的截杀闹剧收尾,路远寒终于侧身转回墨尘面前,静静凝视他几秒。
声音仿佛穿透时空来自三年前的某个秋天,微凉萧瑟:“好久不见。”
墨尘后背抵在墙上勉力支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痛紧绷,散出血腥味,手脚麻木的像过了电。
分明是盛夏酷暑,他整个人却在由内而外的沁着冷汗,窄巷穿堂的凉风一吹,浑身冰得打颤。
缓缓问出:“......你跟着我?”
路远寒垂眸承认:“是。”
“什么时候?”
“你从一中出来之后。”
“为什么?”墨尘苍白的唇染了些许殷红,苍凉一笑,“分手很久了。”
路远寒垂下视线,不着痕迹地叹息像清浅的吻:“我看看你的伤。”
墨尘没有动作,纤薄舌尖勾了下唇角凝固的鲜血。
“对不起。”路远寒轻声道歉,骤然伸出双臂将他圈进怀中。
错愕间两个胸膛撞在一起。
墨尘几乎快想不起这样亲密无间地贴合是什么滋味,想不起路远寒心脏搏动的频率,被抱住之后却又觉得仿佛近在昨天。
彻骨的想念在血液里翻涌沸腾了九百多个日夜,连骨髓都被烧的滚烫。
姜皓月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目不转睛盯着淡淡月光中抱在一起的两人。
墨尘眼角凝着冰霜,提膝重重顶在路远寒腰腹间,顶得他略略后退两步。
路远寒唇边弧度很浅,眼底笑意却深不见底。
他说:“我很想你。”
然后偏头吻了过来。
弧度薄而锋利的双唇吻在少年嘴角一丝鲜红的血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