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清回到了刚才的车厢。
“我便说安姑娘会回来的。”沈瑜迟见安紫清回来了,眸中含笑,看向花漫歌与安鹏永。
花漫歌急忙起身迎了上去:“紫清,贵妃娘娘可为难了你?”
安紫清笑道:“阿娘,贵妃娘娘哪为难得成我。快坐,快坐!”
小离从梅樱的怀中跳出,乖巧地蹭着安紫清的鞋子。
安紫清自然也没忘带上小离的猫粮。包装中的猫粮被她倒在了一只水晶盏中,此刻她将猫粮拿了出来,小离走到水晶盏旁边,开始大快朵颐。
花漫歌知道安紫清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可每一次,她都会担心。
安紫清好像自从上次被冤通-奸之后,就转了性子,做事有条不紊,为人进退有度,游刃有余。
而且,安紫清好像还变得比从前喜气了许多,经常笑。
安紫清就像一个小福星一样,从以前的多灾多难,变成了如今可以破解一切难题。
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安紫清的痴傻是被安家人逼出来的,可是……她是安紫清的娘亲,她知道这孩子打小就不聪明,幼时的反应总是比寻常同龄人要慢一拍。
一直痴傻显然与安家有关,但……肯定不全是。
她知道自己向来护不住自己的一双儿女,曾经在安家,他们三人相依为命,安夫人纪氏总是对他们极尽欺压,什么屎盆子都能扣到他们头上。
毫无根据的通-奸,仅凭一个香囊,就能让安紫清百口莫辩。
紫清,是真的长大了……她已经羽翼丰满,足以保护她娘和她弟弟了。
花漫歌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为什么一个人的转变会如此之大,但她也衷心地为女儿感到高兴。
她只是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看上安老爷这么一个狗男人呢……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们也该做一回翻身农奴,来把歌唱了。
只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女儿的功劳。
她和儿子,不会成为女儿束手束脚的枷锁的。
而此刻,沈瑜迟也看出了花漫歌的神色变化。
若安紫清这些年来一直忍辱负重,只为等到翻身的一天,故而一直装傻,他能理解,毕竟他在皇家这些年,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瞧花漫歌这模样,显然她也为安紫清这样的变化感到惊异。
一个人再怎么会演,也不可能骗过与她从小相伴到大的娘亲吧……
想到她也曾真的问过自己“如今是什么时候”这样的问题……
他敛下眸子,陷入深思。
……
安鹏永见沈瑜迟一副沉思者的模样,晃了晃他的手:“喂,王爷哥哥,你怎么啦?方才你一直在安慰我跟娘亲的,我阿姐现在好好地回来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啦?”
花漫歌还是极为慌张:“不要胡说,紫清好好回来了,淮宁王怎会不高兴?”
沈瑜迟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多了,如果她真的有什么奇遇,她肯定跟自己娘亲和弟弟讲过啊。
安紫清观察敏锐,自然察觉到了沈瑜迟是正在想一件事情。
看看原主娘方才的模样,应该为自己这些天来的变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沈瑜迟想的,应该也八-九不离十。
原主娘应该是想不到自己是穿越来的这一层,可是沈瑜迟……她还真的不能保证。
于是她眉眼一弯,直接就坐到了沈瑜迟膝上:“瑜迟,还在想当时那朵花的事情?我就觉得你戴花好看乱说而已,没什么。”
先用个美人计,在古代人的保守观念里,肯定会被吓一跳。
果然沈瑜迟猝不及防,说话也有些结巴:“没……没有啊。”
“你还说没有,哼,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有读心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再想,我要代表光消灭你了!”安紫清挥着拳头。
沈瑜迟无奈一笑,道:“我听三皇子说了,你这说的是奥特曼的台词吧。”
“对呀!嘻嘻,被你发现啦。当时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的信。”安紫清道。
沈瑜迟笑意未减,却移开了目光,看向小离。
感觉小离跟着安紫清久了,变得和安紫清的性子越来越像了。
……
“看看,看看,前面就是陛下前往避暑山庄的马车了吧?”
“这阵仗,真大啊……”
“你这老不死的,你欺负了安姑娘他们母子女三人,千万不要赖掉啊。呵,这如今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安姑娘就坐在那儿,一会儿去向她赔个不是啊!诚恳点!”
“大声点!”
……
安紫清听到他们的对话,想着原主那便宜爹该不会来了吧。
马车慢慢前进,前方黑压压的人群跪了一片。
“陛下万安——”
安紫清掀开帘子,见安老爷跪着上前,非常难堪,人群都看向他。
他俯下-身去,闭了眼,大声道:“草民安某,今日特意前来,为昔日亏待安姑娘而道歉。不求安姑娘原谅,只愿安姑娘日后前程似锦,万事顺遂!”
这该算是传说中要连夜逃离这个世界的社死了吧。
安紫清心中也没有半分同情,没有出言说什么。
放任自己嫡妻将庶女陷害致死,如今被夺去官职,当众下跪道歉,有什么好同情的。
只是在这古代世界,嫡庶之分……虽说也没有像一些文中描述得那样大过天,但有些恶毒的老爷和他们的嫡妻们害死庶子庶女,也总有千百种法子。
庶子庶女被父亲和嫡母害死后轻描淡写揭过,在这个被系统完善过世界观的世界,应该也时常发生。
莫名地,心中涌上了几分怜悯。
当然,侧室深得老爷欢心,和老爷一起排挤嫡室的也有,但那显然是少的。毕竟民间的普通男子,他们的嫡室一般都是家里定的,嫡室大多数情况都得家人喜爱,他们就算不喜欢嫡室,也不会明目张胆出手帮侧室,那般恐是会落得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至于玉兰菀这种……先不说宫中贵妃跟普通人家的侧室有什么可比性,光说沈巍真已经是站到什么位置的了,他乐意偏袒谁,旁人如何管着?
沈巍真也没有说什么,马车继续前行。
所到之处,万民来朝。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离避暑山庄仍有距离。
原主的体弱又犯了,在车上颠簸来颠簸去,受不太住。
她靠着沈瑜迟,虚弱道:“还……还有多久才能到……”
“应当还需一两日的光景吧。避暑山庄位处大昭北部,夏季温度宜人,离四季分明,夏热冬凉的京城确实有些远。”沈瑜迟耐心解答。
救命,中国古代的避暑山庄都没这么远,这大昭什么气候。
“今夜我们会在驿站歇息,下了车,我带你去玩。”
“好……”
安紫清直接靠在沈瑜迟的怀里,睡了一觉。
沈瑜迟没有挪开她。
自从上次孟嘉来了之后,安紫清就习惯演了,如今在自己娘和弟弟面前也在演。
什么时候,这些深情,可以成真呢……
当然安紫清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比起躺在座位上,肯定躺在人怀里更舒服。
……
安紫清睡了一觉醒来,见马车外的景象已是入了夜。
她迷迷糊糊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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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到沈落薇从外面跑了进来,道:“紫清紫清,我都快无聊死啦!你呢?”
她直接坐了进来,见安紫清就躺在沈瑜迟怀里,笑道:“咦~”
安紫清:“……”
你温婉人设崩了。
安紫清从沈瑜迟身上起来,一副试图挽尊的模样,道:“怎么了?”
沈落薇拿出一幅图,安紫清看到熟悉的卷轴就吓了一跳,她又画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紫清你看,这是我从父皇那儿要来的鸳鸯戏水图。自古夫妻大婚,被子上都绣着鸳鸯图案,但我觉得鸳鸯不如我磕的cp甜!”
……又来了又来了,救命。
但是她相信沈落薇能够控制自己。
于是她笑道:“是啊,你磕的cp是具体的,鸳鸯不过是恩爱夫妻的代称。”
沈瑜迟见安紫清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心里很是高兴,也坐起身子,打算跟她互怼上几轮。
“俗话说的好,‘只羡鸳鸯不羡仙’,是多少夫妻心向往之的生活。鸳鸯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典故,话本子怎么能同典故相比?”
安紫清:“?”
你怼我?
她微笑还口:“话本子的故事比起典故有所创新,不拘一格,在文学价值上自然不能同典故相比,在精彩程度上却是绝妙吸睛。”
“那还有鸳鸯浴的说辞,那话本子里的故事能这样搬上台面来?”
?她还鸳鸯火锅呢。
“这不过就是个凡俗之物的名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跨越生死的爱恋,并不该为凡俗之物命名。这不恰恰证明,话本子中的爱情比鸳鸯之情甜蜜?”
整歪理,谁不会。
“那鸳鸯可以代表世间的一切夫妻,不比一对才子佳人要甜蜜得多?”
“夫妻有白头偕老,亦有断情绝爱。满打满算下来,话本子中的感情便是极致专一的,胜似凡俗夫妻之情。”
二人又互怼了几个回合,安紫清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笑。
可能是这个话题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二人却又像争论学术话题一样认真争论上了许久,实在是使人发笑。
“哈哈哈哈哈……”安紫清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笑得直不起腰。
这阵“哈哈哈”中很快又混入了沈瑜迟的声音。
沈瑜迟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出发点:“自古就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说法,你将那二人的名字之中各取一个字组合起来替换‘鸳鸯’,你便看世人承不承认吧。”
行啊,沈瑜迟竟然自己发现了现代cp名的说法。
掌声鼓励!
笑死,现代很多人都承认的。
安紫清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近代名言,上吧。
她一边说着歪理,一边看向沈瑜迟认真等待下文的模样,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这笑声像是会传染,沈瑜迟又开始跟着她一起笑。
两人的笑声一发不可收拾。
花漫歌和安鹏永不懂他们在笑什么,梅樱也不懂,小离更不懂。
小离跳上座位,“嗷呜”了一声。
安紫清一边笑一边拍着自己身旁被软垫垫着的座位,震得小离在软垫上一跳一跳的。
她整个人笑得不行,又靠倒在了沈瑜迟怀中。
沈瑜迟也在搂着她笑。
小离默默溜下了座位。
沈落薇:“……”
她随口一个问题,好像当了某两个人秀恩爱的嫁衣裳。
她开始觉得,“鸳鸯甜还是她磕的cp甜”这个问题好像已经不再重要了。
——都比不上活生生在她眼前的这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