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
怎么好像……
都没了理智。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遮光效果异常好。
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开着。
朦朦胧胧。
任恔妤眼底泛着激吻过后的水意,脸颊嫩得发粉。
看着就令人想要采撷。
是那种极度自控后还会崩盘的谷欠望。
“任恔妤……”
他手臂撑在两侧,肌肉因为隐忍克制而贲发出青筋。
呼吸滚烫,声音哑得要命。
任恔妤心脏狂跳。
每一块骨头都在发软。
他身形挺拔,上半身精壮宽厚,薄薄一层阴影笼罩着她,那双眼黑得发亮。
“现在叫停,还有机会。”
任恔妤觉得他在挑衅自己。
是认为她没有那样的胆子吗?
她偏不。
手指很烫,全身气血都涌上来,任恔妤勾住他腰间皮带的暗扣,“我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要来就来,干嘛这么磨磨唧唧的。”
导火索被点燃。
程烬单手解了腰间的暗扣。
一片昏蒙中,任恔妤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动作干脆利落,衣服之下是锻炼得当的肌肉。
胸肌。
腹肌。
斜侧肌。
很饱满的样子,小腿压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任恔妤痴痴地盯着那块地方,直到程烬浓重粗烈的气息泰山般压过来,她才回神。
他好像被释放了什么天性。
任恔妤晕晕乎乎,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关灯。”
在最后一丝理智溃散之前,她声如蚊讷地提醒。
啪。
一瞬间,房间陷入黑暗。
什么也看不见了。
只剩下最真实的触感。
时间被拉得漫长。
很久。
任恔妤才明白过来那句话——
“现在叫停,还有机会。”
程烬他……
简直不是人。
她有种被野兽拱了的感觉。
还是那种不要命的拱法。
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
他跟八百年没吃饭、饿昏头了一样。
任恔妤控制不住地想要抓点什么。
手指触到他结实的背部,胡乱地留下各种划痕。
她知道他其实没有表面上那样清冷寡淡。
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突破了她的想象。
任恔妤觉得自己快没力气了。
人在被榨干的边缘。
“程烬……”
她脸颊后背都是细密的汗,说话都在哆嗦,“够了……停……”
话还没说完,男人滚烫的唇堵过来。
喘气的间隙里,他声音嘶哑得厉害,“没机会了任恔妤。”
尝到了噬骨的滋味,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压抑了十几年,他干涸得快要死了。
直到这一刻,才勉强有活着的感觉。
程烬握着她腕骨的手收紧、用力。
黑眸汹涌,浑身滚烫。
他要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要让她记住被他包围的感觉。
不止此刻。
*
任恔妤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纯饿醒的,身边已经没人了。
外面天都黑了。
壁灯开着,光线很暗。
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忍不住翻白眼。
从中午到现在,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程烬他不累的吗?怎么跟头牛一样。
她的体力远不如他。
譬如现在。
哪怕睡了很久,任恔妤还是没劲,酸痛从骨头缝里密密麻麻地渗出来,她气息都不稳了。
最要命的是,那种擦破皮的疼缓缓从被子底下袭来……
简直难以启齿。
他怎么不能对她温柔一点。
任恔妤倒抽一口气,心底怨气冒出来。
被子刚掀开,内室门开了。
这是个大套间。
所以看到程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她没什么反应,但——
这裹着浴巾,头发湿淋淋的,胸口还有水珠是怎么个意思?
草。
该不会是还想跟她再来吧?
那些个求饶不得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任恔妤手比脑子快地盖回了被子,一脸警惕,“不行!”
“不可以再来了!”
她还没活够。
想多活几年。
程烬停在原地,安静地看她。
等她说完了才走过去。
“程烬,我认真的你听见没?”
任恔妤细眉蹙起,知道明明是她勾得他,现在又过分地把人推开有点不好,但不行,她要为自己着想。
“你那样我受不了……”
程烬在她跟前停下,坐在床沿上。
身上附着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混着那一股清冽,一点都不难闻,甚至令她想要靠近。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场景的话。
“嗯,知道了。”
他声音清淡,眸色温和。
见他好像真没有要再来的样子,任恔妤稍稍放轻松了一点,奇怪地问:“我应该睡了好久吧,你怎么现在才洗?”
程烬视线贪恋,在她脸上一寸一寸地逡巡。
“这是第四次。”
“第四次?”
任恔妤多少有点惊讶,“你又不脏,干嘛洗那么多——”
看着他眼底的幽色,任恔妤嘎嘣一下止住了话茬。
而后,耳尖泛红,脸颊也不受控制地发起烫来。
居然…还不够吗。
可他在她这儿都来了不下三回……
他怎么会…
如此…
旺盛。
任恔妤干咳了一声,移开眼,“我好饿。”
程烬声色温和:“外卖刚到,现在去吃?”
她点点头。
但是起不来。
程烬拦腰把她抱起来。
动作太利落,任恔妤双腿摩擦了下。
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倒抽了口气。
“不舒服?”
程烬眉头沉了下。
“你说呢?”
任恔妤埋怨地瞪他一眼,手还是乖乖搂着他后颈,“疯了一样地对我……”她牙关轻轻磨了磨,“不疼才怪吧?”
程烬低垂着眼帘看她,“抱歉。”
“下次注意。”
任恔妤:“?”
“你还想有下次?”
她越想越不爽,腮帮子气鼓鼓的,“谁家女明星这么惨啊,我过两天就要进组——”
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迫吞回去了。
程烬强势地堵住她唇,撬开牙关,吮吸舔舐。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放过她。
然后很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的错。”
任恔妤:……
她被亲得没力气,软软靠在他怀里。
连斥责都像弹棉花:“禽兽……”
“嗯,”程烬欣然接受,很温柔地把她放在沙发上,“我是。”
任恔妤一时语塞。
桌上饭菜很香,仍旧是她想吃的那家。
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她就暂时不计较了。
接过程烬递过来的筷子,任恔妤催他:“你快去把头发吹干,湿着容易头疼。”
“好。”他只是说着,但并没有任何动作。
任恔妤三催四催之下,他才出去。
其实叫他去吹头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怕他在自己吃饭的时候突然禽兽。
她有点后悔这么早就满足他了。
虽然她确实被伺候得很舒服。
任恔妤饿狠了,吃了一大碗饭才感觉到饱。
桌上的菜被她吃得只剩一半了,她还有翻菜的坏习惯。
吃完才意识到这不是她自己的个人餐,程烬应该也还没吃。
算了。
一会给他再点一份新的。
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任恔妤捧着手机刷视频的时候,眼皮子酸酸的,即将上下打架的时候,程烬回来了。
不是去吹头发之前穿的浴袍,是出门时搭配大衣的高领羊毛衫,身上似乎还带着未褪的寒气。
“你出门了?”
任恔妤打起了点精神问。
他在她旁边坐下,“买了点东西。”
“什么啊?”
看他把袋子放在桌上,任恔妤没注意到袋子上写的药店名,直接拆开看了眼。
几秒后。
她跟扔烫手山芋似的丢回去。
“啪”一声掉桌上。
“我不用这个,要用你用,我睡两觉就好了。”
任恔妤那点困顿烟消云散,尴尬地想抠脚。
在那种地方涂药。
还不如找个地缝让她钻进去呢。
程烬没什么反应,温柔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
她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被我翻得没法吃了,我给你重新点一份,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些都是她爱吃的,他未必喜欢的。
譬如这个内脏,她记得他不爱吃这种。
任恔妤拿起手机,打开美食软件搜索店名。
“不用。”
程烬神色平淡,看不出一丝介意或是嫌弃,“我吃剩下的这些就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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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
她蹙眉,滑动手指开始看菜品,“这个香酥鸭你吃不吃,网上说这个也很好吃……”
程烬眼眸温和地看着她。
到此刻,总算有了一点真实感。
任恔妤还在点菜,一道阴影忽然就笼罩下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程烬倾身过来。
刚想问他怎么了,人已经被他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程烬手臂肌肉结实,抱她跟抱小猫似的。
以为他是抱她去休息,毕竟她现在浑身都酸,走两步估计腿就软了,便什么都没问。
被放在床上的时候,任恔妤摆摆手,“你歇一会,或者实在饿的话,稍微吃点,等我下单,应该很快就会送到。”
程烬在床边坐下,握住她一只腿。
任恔妤的话茬迅速止住,抽动了下,没抽出来。
“你干嘛……”
她又开始警惕。
程烬被她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过了会儿才说:“别紧张。”
“不会对你做什么。”
然后。
那只药膏就出现在她视线里。
?
刚不是还在桌上吗?
他什么时候拿的?
任恔妤十分抗拒,“我不涂。”
程烬温温柔柔哄她:“听话。”
她有点生气地瞪着他,“听个屁。”
“你这是在强迫我知不知道?你变了程烬,你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这样的,以前我说什么你都听都做,你现在都有大男子主义了!我真的生气了你知不知道?”
程烬没有马上回应。
气氛有点沉静。
他眼瞳很黑。
情绪也不外露。
就这么安静看着她。
看久了,任恔妤就有点心虚。
她眼睫垂落下来,气势也没之前硬了,“……我就是不想涂。”
羞耻就算了。
也很丢人。
她知道他在关心她,也知道自己这脾气闹得没道理。
但有什么办法嘛。
她从来就这样,从小到大这个脾气就没好过,不想改也改不掉。
任恔妤想着开始委屈。
是真的觉得委屈。
即便没道理。
程烬手指抚上她脸颊,那块软软的,触感很好。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眼底温柔又无奈,“我知道。”说着倾身过去在她嘴角温温柔柔地亲了下,带着安抚的意味。
“不是过两天还有工作吗?涂了会好得快些。”
任恔妤眨巴着眼睛看他。
眼底有还没散干净的委屈。
看起来很萌。
让人心化掉的那种。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更别说程烬哄了她小半小时,期间他肚子都叫了两次。
药膏冰冰凉凉,但他指腹温热。
任恔妤羞红了脸,没法面对他,鸵鸟似的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脸颊热热的。
他指法温柔。
还挺舒服的…
但她还是很尴尬。
太安静了。
必须说点什么。
“程烬。”她埋在被子里,声音有点闷。
“怎么?”
“我过两天进组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空,你会不会想我啊?”
程烬指腹轻微一顿,垂着眼帘挤出一块雪白的药膏。
而后低低回应:“会。”
任恔妤有点满足,心里甜丝丝的。
但一想到很快就要聚少离多,又失落起来。
只是这么点时间,且还有机会再见面,她想想都觉得难熬,那这十年间的程烬呢。
任恔妤不敢想了。
她心里有悲伤的情绪在蔓延:“我从前那样对你,你真的没有一刻想过放弃过喜欢我吗?”
如果是她,根本坚持不下去。
这不是一天两天,是三千多个日夜。
程烬感知到她情绪的变化,黑直的眼睫遮住半张眼。
看不见深处细碎的波动。
“想过。”
他声音微涩,带着点自嘲。
怎么会没想过。
只要放弃喜欢她,似乎就不会再受那种四面八方来的无形折磨。
但只要想想,他就难以忍受。
喜欢她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一种无法割舍的本能。
如果硬要舍去,就连带着他跳动的心脏一起。
枯萎、死亡。
任恔妤心里胀胀的,眼睛也有点酸。
好像有一根针在胸口刺着。
她有点哽咽:“程烬——”
“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把这十年间他本该拥有却没有拥有的,一件一件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