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以为这件事已经没她什么事了,没想到当晚皇上就翻了她的牌子,听到敬事房的总管过来传达皇上的旨意,曹琴默放下给温宜绣的小肚兜,让音袖给赏银。
算算离她上次侍寝的事情快过去一个月了,华妃现在都在想着打听新人是什么情况,不会因为这个为难她的,就命音袖叫人给她抬来水沐浴净身。
浴桶里,新晒的茉莉花瓣在氤氲水汽中载沉载浮。曹琴默闭目养神,思绪却早已飘远——
甄嬛即将入宫,她的仇人们终于要聚齐了。该如何一步步将这些昔日的魑魅魍魉拖入地狱……
“小主,时辰不早了。”音袖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曹琴默缓缓睁眼,搭着音袖的手踏出浴桶。水珠顺着莹白的肌肤滚落,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选了身月白色绣淡紫缠枝莲的旗装,衣料是极薄的软烟罗,行动间如烟似雾。发髻简单绾成小两把头,只簪一支素银点翠梅花簪,耳垂上一对米粒大的珍珠耳钉。
她对镜自照,镜中人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素净得恰到好处。连胭脂都只用了最淡的粉色,在颊边轻轻一扫,像是初春的桃花瓣。
“头油就不必了。”她推开音袖手中的琉璃瓶,“晚上不适合。”
凤鸾春恩车碾过青石板路,在养心殿前停下。苏培盛正守在殿外,见到她连忙打千儿:“瑾贵人吉祥。”
曹琴默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忽然想起前世崔槿汐与这位大总管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是能早些将崔槿汐握在手中……或者,干脆除去这个隐患?
“公公辛苦。”她示意音袖递上个荷包,唇角弯起温婉的弧度,“一点茶钱,不成敬意。”
苏培盛捏着荷包,笑容更殷勤了几分:“贵人客气,皇上正在里头等着呢。”
殿门开启的刹那,曹琴默迅速敛去眼中所有算计,又变回那个温顺安静的瑾贵人。
西暖阁内烛火摇曳,胤禛正伏在堆满奏折的紫檀木案前,朱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曹琴默悄步走进,敛衽行礼:“嫔妾给皇上请安。”
“嗯。”胤禛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曹琴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膝盖渐渐有些发酸。
——搞什么?难道是在华妃那里受气了?现在在我身上找回来?
曹琴默垂眸盯着金砖地上自己的影子,心思早已飘到如何给华妃出主意磋磨甄嬛上去。那么多阴私手段,随便漏几样给那华妃,就够甄嬛喝一壶的了……
“朕听说——”胤禛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曹琴默指尖一颤,“莞常在住到翊坤宫,是你给华妃出的主意?”
曹琴默猛地抬头,正对上胤禛深不见底的目光。那双眼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审视,又像是探究,烛光在那瞳仁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皇上明鉴。”曹琴默立即跪伏在地,声音却稳得出奇,“华妃娘娘生气,嫔妾自当为娘娘解忧。且翊坤宫装修华丽,怎么也不会委屈了莞常在。只是放在娘娘眼下,使皇后娘娘不能轻易指使她做什么,让娘娘安心而已。”
她微微抬头,“如若不然,娘娘原本的想法是……如端妃那般安置在偏远宫室自生自灭的。”
胤禛指尖的朱笔微微一顿。翊坤宫偏殿确实比寻常宫室华丽数倍,这个去处比起荒凉宫殿,倒真算得上优待。只是……他不是傻子,翊坤宫是好去处?
胤禛的思绪被曹琴默的另一个话题牵引,避免皇后指使?他眸光渐深,“皇后与那莞常在……有何干系?”
“嫔妾不知内情……只是,皇后娘娘原本给莞常在安排的宫室,是紧邻景仁宫的承乾宫。”她稍稍抬眼,捕捉到帝王微蹙的眉头,“华妃娘娘因此动怒,觉得皇后娘娘这是要培养新人与她分宠……”
“承乾宫?”胤禛的声音陡然转冷。
胤禛突然想到太后非要开这次的选秀,恰巧就出来一个酷似纯元的人,昨天皇后还因莞常在的住所找来,难道这人真是皇后或者乌拉那拉家的手笔?
烛火噼啪作响,映得帝王面色明灭不定。
现在连皇后劝诫不宜给莞常在贵人位份的举动,此刻在胤禛看来都充满了算计,这分明是怕这枚棋子爬得太高,脱离掌控。
胤禛的目光落在曹琴默低垂的颈项上,那截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他忽然想到,这后宫众人皆有自己的算计——皇后欲借新人制衡华妃,华妃要压过皇后,那这个看似温顺的瑾贵人呢?难道真如她所言,只为讨好华妃?
“起来吧。”帝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曹琴默缓缓起身,借着整理衣摆的动作,飞快地抬眼扫过胤禛的神色。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像是蒙着一层薄雾,她竟看不透其中真意,这到底信没信她刚刚的话呀?
暖阁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烛火摇曳的细微声响。胤禛忽然执起朱笔,继续批阅奏折,仿佛方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曹琴默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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