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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作者:旋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好玩什么好玩,再好玩跟你有关系吗?”


    孟献骂骂咧咧,几乎是单手把南知提拎着,远离那个害人长针眼的陌生男人。


    南知完全没有机会、也没有力气反抗,等反应过来时,两个人已经置身另外一处。


    这里距离海水很近,海浪拍过来,似乎随时能够将他们打湿。


    空气中,咸湿的气息充盈于肺。


    南知蹙眉,因为他粗鲁的揽腰动作,她腰间的裙子布料起了一层褶皱。


    扔沙子的旧怨还没解决,弄坏她裙子的新仇又紧跟而来。


    南知蹙眉,很不高兴,正要发火,可孟献却比她更快地开口。


    而且,情绪甚至比她还要愤怒。


    他的断眉高高扬起,看向南知,脸上是无奈、烦躁、恼怒的复杂表情。


    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但又不得不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跟她讲清楚。


    “你有没有点常识?”他朝南知劈头盖脸地砸下一句。


    然后,不等南知说话,他又继续:“你没看到他连衣服都没穿,还跟他挨那么近,还让他碰你!”


    “你还想看人裸泳!”他气急,脸色跟着泛红,像气焰正盛的斗鸡,“你知不知道自己几岁了,知不知道男女有别,知不知道跟男的保持距离,知不知道那个男的不怀好意……”


    孟献从来没有这么生气,在看到南知离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仅一寸距离。


    那晚在酒吧包厢里的意外重袭心头,他觉得,南知没有因为那场意外而有任何后遗症。


    心里有阴影的是他自己。


    而当事人,还有闲情逸致想看另外一个男人脱光衣服。


    他大声喊完,情绪仍旧激动,喘着粗气,斜眉瞪眼,再看被他说了一通的女孩。


    南知很安静,如一块青石,端庄、淡漠。


    眼瞳漆黑无波,连覆盖其上的长睫都未眨动一下。


    似乎他的声音砸向了真空,所到之处,消弭无踪,连点余波也没留下。


    感情他刚刚是在跟空气说话。


    孟献一愣,继而那点残存的火又开始蹭蹭往上冒。


    不过,这次火未冒上来就被浇灭,南知终于有了反应。


    南知说:“我没有要看其他人。”


    “我只想看你,裸泳。”


    她淡淡的语气,陈述一个事实。


    “……”


    孟献被她的话弄懵了,一瞬间,火气降了一半,疑惑加了七分。


    “你说什么?”


    没听懂吗?


    南知在心底叹口气,觉得他考了七百多分的智商掺了水分,连简单的一句话都不能理解。


    于是,南知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从头到尾只想看你裸泳。”


    说完,她偏头看了眼海水。


    恰好,一朵白色的浪花拍打而来,但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浪花拍了个空,接着,融化为一滩水流缓缓退远。


    “你要裸泳吗?”她下颏点了点,如发号施令的公主,示意他。


    场地近在眼前,你可以尽情表演。


    “……”


    孟献的思维神经倏然断裂,半天,连接不上。


    他的神情懵然又呆滞,看向南知。


    而南知,始终安静地看着他,给他思考的时间,也等他有所反应。


    片刻,孟献忽而笑了下,懵然与呆滞完全收拢。


    奇异地,浑身上下再没有一分火气,只有散漫贻荡的不羁。


    “我不要。”他答道。


    因为南知的话简直荒诞到可笑,以及她这个人,也怪异地像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


    他以为南知未开化,不通人事。没想到,她是变态地更上一层楼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从今早上到现在,她屡屡提起这个话题,就是想看他表演。


    在她面前,只给她一个人表演。


    就为了报复他早上敲门的行为。


    当他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吗?


    她连门票都不用买,就能提出这种无理取闹又无耻的要求!


    裸泳?!


    孟献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讽刺回去:“南知。”


    “你真是不知羞耻!”


    南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没明白,这跟不知羞耻有什么关系。


    裸泳,代表不知羞耻吗?


    南知提醒他:“可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你也裸泳过。”


    孟献的冷笑僵在脸上。


    南知:“如果这叫不知羞耻,你早就不知羞耻了。你在家里泳池,没穿衣服……”


    “卧槽!”孟献瞬间跳了起来,伸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再说出更多内容。


    “我就那一回!”久远的回忆袭击大脑,孟献羞耻心爆棚,低吼道:“那是意外,你闭嘴,我那天忘了带泳裤,还有那是小时候,小时候你懂吗?而且那是半夜,”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怎么会知道我游泳?你看见了,我去!”


    他一瞬间往后退开,以为谁都没有发现的秘密,某天被人若无其事的说出来。


    孟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最后,恼羞成怒道:“你干嘛偷看我游泳?!”


    活像是个被登徒子调戏的良家妇女。


    南知看着他青红交加的脸色,暂且不计较他又捂住她嘴的动作。


    见南知沉默不语,孟献深吸口气,试图跟她讲道理,“偷看是不好的行为。”


    南知眨眼,“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


    说完,她还有些苦恼,“因为你裸泳的行为,我还让白姨把泳池重新翻修了一遍。那个夏天,我也没有办法下水。”


    孟献刚吸完的气又提上来,但看着她,始终没法发出来。


    哽在胸口,憋得生疼。


    片刻后,他嗤笑,大小姐就是尊贵无比,就因为他下水了,她就要把泳池翻修一遍。


    南知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但,“那你还要裸泳吗?我想看。”


    你看个屁。


    孟献冰冷无情:“做梦。”


    他再给她一次嘲笑的机会吗?


    再来把他当猴耍试试!


    孟献神色冷沉,身上的低气压肉眼可见。


    南知低头,鞋子和脚上的灰尘还在。


    南知说:“我要换鞋,还要洗脚。”


    孟献睨她一眼,没好气道:“回酒店去洗。”


    南知拒绝,“我这样怎么走回去,很脏。”


    很脏两个字,又成功让孟献身上的气压低八度。


    孟献故意道:“鞋脏吗?那你把鞋脱了,光脚走回去。”


    南知提醒他,这是他犯的错。


    “是你先把沙子扔过来的。”


    孟献哼笑,理直气壮,“那你也扔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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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认准了她不敢去摸那些沙子。


    果然,南知身体僵直,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孟献双手插进口袋,慢悠悠晃到她面前,脚尖踢了下她的鞋子。


    瞬间,南知的脚从鞋里脱出半截,眼看就要踩在沙面上,她紧紧揪住了孟献的衣服。


    “孟献!”南知这下真得生气了,表情很冷,“你很过分!”


    孟献看着她别扭的姿势,脚下往后退了半步,南知瞬间被他带着往前,像是被牵着一根线的不倒翁。


    他是唯一的支撑物。


    “嗯。”孟献忍着笑,逗弄她,“我真的好过分,怎么办?”


    南知抓着他的衣服,跟随着他越来越往后退的动作,身子往前倾去。


    脚上的鞋子眼看就要脱落。


    她要踩到沙子了。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南知几乎是必输的局面,没有任何反败为胜的可能。


    “孟献。”她忽然轻声喊道。


    孟献还沉浸在幼稚的游戏中,眼看着她就要踩到沙子,胜利的喜悦充塞了大脑。


    连小时候翻修泳池的仇都打算既往不咎了。


    听到她的声音,孟献随口嗯了声,“怎么,准备认输了?可以啊,只要你认输,再说点好听的,我就—”


    到此为止四个字还没说出来,胸膛忽然一重,接着又很快变轻,变得空空荡荡。


    孟献怔住。


    南知不准备认输,她也没有要认输的意思。


    她将揪住孟献衣服的动作改为用力一推,然后,整个人朝旁边倒去。


    旁边是绵软又厚实的沙滩,没有任何阻隔。


    沙粒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倒下去,就会与身体皮肤无死角接触。


    南知脸部朝下,长发被海风吹过,拂过孟献的手腕,连同整个面部砸在这片白色沙滩上。


    然而,千钧一发,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


    不轻不重的两道咚声依次响起。


    有人躺在了银白沙滩上。


    有人倒在了厚实胸膛上。


    身下的人倒吸了口凉气。


    胸腔嗡鸣,连同心跳的频率节奏也跟着加快。


    一下一下,一声一声,清晰无比地传进南知的耳朵里。


    这个看海的姿势真不一样,天空换了方向,海浪变了角度。


    连风声都变得和以往不一样。


    不从眼前来,不从身后来,是被海鸟衔着飞来。


    南知唇角微翘,露出一个轻轻浅浅的微笑。


    有沙粒被风吹地抖动,南知觉得她的洁癖症好似有所减轻。


    她可以忍受,她可以视而不见。


    因为此刻,她的全部宇宙,只在身下两公分处。


    阳光刺进了孟献的眼底,他眯了眯眼,却无法将那些光线全部逼退。


    只能以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面对此情此景。


    身下的沙子很细软,他的背部没有硌痛。


    可身上的人,却让他的胸口连同心脏同时颤抖。


    “你……”孟献艰难地开了口,却半天也说不下去。


    说什么呢?


    说这个人,又赢了他一次。


    一个风吹就倒的娇气包,竟然会用这种方式。


    杀敌为零,自损一百万的方式。


    从小到大,他就只认识这么一个女孩,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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