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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船难

作者:无糖蛋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


    某个寂寥的夜晚。


    黑雾缠绕钩织的飞毯带着弗朗普们在夜空上慢悠悠飞行,不时有小云团从她们身边飘过,巨大的明亮的弯弯残月挂在利比蒂纳身后,构成一幅完美的女巫月下出行图。


    心情愈好表情愈冷的利比蒂纳,此时浑身都快结冰了,她接过Shriek递来的茶杯,轻啜一口,慢悠悠问:“夜泳?”


    云下的海面尖叫和哭泣声不绝。


    Hand朝海面望了望,手指犹疑,摇来摇去,Shriek皱皱眉,回答:“不,利比蒂纳,比那好一点——是一艘船要淹没了。”


    “好吧。”利比蒂纳放下茶杯,杯底和茶碟轻轻叮了一下,她稳稳说:“那就问问这艘船,需要我们提供帮助吗?百慕大的海下墓地有它很多同伴。”


    高大的管家点头,转身,Shriek毫不犹豫地跳下黑雾缭绕的飞毯,整个沉入海水后又直挺挺的出现在海面上站立着,她踏着海面,一步一步朝海中人多的地方走去,身上的海水哗啦从头落到脚,滴滴答答没有任何阻碍的回归海底。


    ......


    远处,客轮上的人们惊慌失措,有的坐上救生筏,有的丢下门板或者平整的大块儿物品争取浮在海上,还有的,认命般双手握住十字架,跪地祈祷自己的主。


    船上的小莉塔·莱斯特兰奇,正被混血小精灵仆人伊尔玛拉着在人群中逃难,保姆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那是她的弟弟——不,应该说,那是她从隔壁房间换过来的弟弟...


    小莉塔脸色苍白,她的胳膊被扯着,脸一直往后面的人群看去,又转过头想对急于逃命的保姆说些什么,但是魔法低微的混血精灵仆人现在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保护两个孩子活命这件事情上,在坐上救生筏之前不会有心思听小主人说的小孩子话。


    莉塔·莱斯特兰奇没看到有人抱着那个襁褓跑出来...她原本只是想等弟弟不哭闹了再抱回来......梅林,我请求你...请救救他......也救救我...


    坐上小救生船的莉塔眼带绝望的看着即将远离的巨大客轮,巨大的轮船正缓缓沉没,它会带着留下来的人一起葬于深海——莉塔·莱斯特兰奇的心似乎也即将跟随而去。


    “啊——”


    对面的小船有人惊叫一声,不像或安静或哭泣的其他幸存者,纯粹的惊恐,吸引了周围几艘小船上人群的目光,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是一艘船的人群惊叫,慢慢的是第二艘、第三艘,最后连忙着逃亡的绅士贵族,对主祈祷的平民们,都张着嘴,静止着,看向海面上缓缓走来的女人。


    “我的主啊...难道你已经将我送给地狱的恶魔了吗?”双手交握十字架的信徒抖着声音喃喃道。


    她停下脚步,站在几艘逃生船和正在沉没的巨轮中间,头顶是阴沉的乌云和雷鸣,脚下是波涛涌起的海水,气质恐怖,犹如魔鬼重现。


    人们这才看清楚,她的身材高大,穿了一身古旧传统的白色长裙,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严肃不好接近,但船上船下所有人都听见了——面容冰冷的女人面对船身快没入海水的客轮轻轻开口:“停驻在这处海水的海船,你已经决定留在这片海底了吗?”


    寂静无声,但女人似乎听见了将死巨船的回答,她抿紧嘴唇,“我们可以带你去百慕大,无人打扰,无人打捞,惊惧的幽魂,残骸枯骨,还有你慢慢腐烂的船身...一片美好之地......”


    “....好。”得到肯定回复的Shriek嘴角微勾,她后退几步,慢慢张开双手,直到双臂直直展开,似乎要拥抱这艘巨轮,但下一秒紧盯她的幸存者就知道那是错觉——她的全身各处开始涌出许多黑雾,不断的持续的,自下往上包围整座轮船。


    船上还没有下船或者已经放弃的人们都开始惊叫,但都脚软的瘫倒在地,一直在祈祷的信徒已经握不住十字架,她的声音有些嘶哑,“...魔鬼...是魔鬼......”


    沉浸在自己被万能的主抛弃了的幻想中的信徒并没有发现白裙女人听到呼唤朝她疑惑的看过来几眼,一脸“叫我?”。


    不多时,船身被浓浓黑雾包裹,并迅速浸染整片夹板,包围了所有活人......各自闭上眼认命了的幸存者们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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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疼痛感,有胆子大的人悄悄睁开眼——


    “噢!老天!我飞起来了!亲爱的简,你快看啊——我在天上!”


    陆陆续续睁开眼的幸存者们都已经发现自己正浮在半空——比整块客轮的夹板还要宽敞的黑色雾气盛住了所有人,飘飘忽忽的黑雾看起来非常柔软,有小孩子趁爸爸妈妈没注意,手快抓了一块雾絮放到嘴边,还没等惊慌的父母阻止,雾絮便从肥嫩小手中溜了出去,尾巴还挠了她的鼻子一下,让调皮的孩子打出一个小喷嚏。


    还有浑身湿漉漉的一家人正紧紧相拥,明显刚从冰冷的海水里突然出现在这里,各个幸存者们开始试探性的在这片黑雾上走来走去,还有的把头一伸,往下面小船上齐齐呆愣,张着O形嘴的人们挥动帽子,大喊:“艾丽!我是约翰,别担心,我还活着,没有魔鬼吃掉我哈哈——”


    “哦!约翰呜呜......”穿着黄裙子,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从摇摆中的小船上站起来,眼含着泪,被周围人扶着腿,用力朝着头顶上空的庞大雾团上挥动丝巾回应。


    这时,怀里的小婴儿突然张嘴哇哇大哭,稚嫩小嗓音响彻这片劫后余生的海面,着急去哄的黄裙女人手中的丝巾不小心脱离,一抹鲜红色高高飞向昏暗阴沉的半空。


    ......


    将船上船下所有多余的东西(人?)排除在外的Shriek没有管背景音是多么感天动地,等黑雾从外到里完全裹住后,她对船尾已经沉入海水的巨轮轻声道别:“永别,好好做个噩梦。”


    “轰隆!”巨大的破水声惊醒所有沉浸在劫后余生的人们,所有人朝着巨响望去——身着白裙的女人张开双臂,送别黑雾裹住的死亡巨轮,海面出现巨大的漩涡,将死去的巨轮吞进深海,黑雾将会为它在海底开出一条通往百慕大的路,让它能在轮船墓地沉睡。


    海上漩涡将最后一点桅杆淹没,葬礼结束。


    Shriek缓缓收回双手,等到漩涡消失,海面恢复平静,只余下狂风吹动的波动,她抬起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雷声轰轰,静静观赏,


    “暴风雨要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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