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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阿芷在哪儿

作者:一个捕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玧白冷冷一笑,并没有踏上他给自己留的这一台阶,对于他而言,他不会就这么冒着风险接受一个外人的好心提醒而全盘托出,也绝不会改变他心中已坚定存在的事实,“恐怕大人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若您觉得此案不会简单作罢,那还是尽快抓住这贼人吧。”


    韩主事听了他这一番回答,微微一笑而后仰靠在椅背上,“这就得是皇城司的职责了。”


    裴玧白默然不语。


    韩主事又问道:“我能见老夫人一面吗?”


    “这恐怕不行,母亲受了惊又身中刀伤,现下还时不时说上几句呓语,实在无法见人。”


    “那尊夫人呢?”


    “夫人虽向来勇敢,不惧恶贼,但大婚之日遇此等不详之事,难免心有困顿,我见她忧思劳神,心情晦涩,便趁她入睡之时送她下江南赏春,以排心中烦闷了。”


    韩主事眯起眼睛,“家中发生这样的大事,她便就这样走了?”


    裴玧白直面他的目光,“我擅自将她送走,她定然是要恼了,不过本就是因我而起的麻烦事,我自己就可解决,总不能一直为此长久牵累着夫人。”


    他语气一转,又道:“不过如今看来,这个决定倒不算错,毕竟连大人您都会误信市井流言,若她亲耳听到那些中伤之词,知晓自己无端受此污名,不知又得何等伤心了。”


    韩主事一时语塞,再不知说些什么,张了张口,良久方才挤出一句,“公子这般爱重夫人,实在难得。”


    裴玧白嘴角微微弯起,一副全然受得起这句话的模样。


    “既然...”韩主事明显对他已经无可奈何了,“既然太夫人尚在养伤,那我便等太夫人伤好些时再来了,只不过...”他看向裴玧白,“你要知道,京中有多少张嘴议论着你们的是非,若流言依旧如此,到时候来的可不就是我一人了。”


    “多谢大人。”裴玧白心中明白他说的话是对的,人多口杂,无论是非真相到底是什么,崔芷在他们的心中已留下了弑杀的印象,而很显然,刑部对于此事的态度太受这些高官人家的影响,只要流言不散,崔芷与裴家就不会有一日安稳之时。


    韩主事落下那最后一句提醒后转身离开。


    其实来到裴府非他心中所愿,崔芷当年那一案是他任主事后经手的第一案,原本在他看来无证可勘的一个简单事情,却硬是在层层逼迫之下变得愈加复杂。


    也因此当他此次得到前往裴府调查的命令时,心中十分纠结。


    他不想再进入这样一个权贵纷争的漩涡之中。甚至下意识对印象中的那个崔姑娘产生了几分厌恶。


    他在想,明明这裴府一个高门大户对她的出身、为人已是极度不满和排斥。


    她又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强塞到这样一个地方。


    韩司年一言不发地走出裴府,对裴玧白刚才那一番话不自觉感到一丝鄙夷。


    这样出身的贵公子,谈何爱重呢?


    不过又是一个对外能显露出千百种假象示人的人物罢了。


    若不是他自己没出身,没背景,也不会次次被刑部那群老油条推出来顶在最前头,次次好事轮不上自己,坏事则被第一个念到名字。


    算了,得过且过吧。


    他坐上马车,将自己的这些盘算深深压在最心底。


    回去还有不少文书得写呢,他哪有时间一直和这群清闲人比心计。


    “公子,事情没谈妥当吗?”秦安方才在院里给那位韩大人打招呼时,见他一直低着头,阴沉着脸,“韩大人面色似乎不大好看。


    裴玧白闭上眼睛,声音里尽是疲累,“刑部给他的压力,他不得不来,但听完我这些话,兴许更后悔来这一趟了。”


    “外面刚才吵吵什么呢?”裴玧白揉了揉眉,尽力散开眉眼间的酸涩,瞥见秦安一脸无奈的神色后,大概明白了几分,缓了口气张口道:“又是谁来了?”


    秦安低身回话,“是何公子和陈家的几位亲戚。”


    裴玧白原本倦怠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万分无奈,心里愁着这两拨人怎么遇上了。


    而秦安接下来的几句话更是让他惊住了。


    “因陈家的两位老爷,也就是公子您的舅亲,不知听了什么浑话在府门处大骂起来了,这些脏话全部被何公子听到了,当即就拿剑削去了两人一段发丝。”


    “那何水怀前几日剑都拿不稳,这就能动起手了?”


    秦安又回道:“许是还未完全恢复好的缘故吧,后面陈家的护卫一拥而上,何公子勉强对付了几下,便开始吐血,剑也脱手了。”


    “他现在人呢?”


    “属下派人将他们各安置到不同别院里了。”


    裴玧白目光低垂,只觉得眼下的每一刻,都分外煎熬。


    他想要见到崔芷。


    发疯了一般的想。


    想要抱住她,想要亲吻她,想要贴在她的怀中过世界上只有他们二人的日子。


    可是现在,他没有这个机会。


    他所能做到的只有静静待在府中,将所有挡在他与崔芷面前的事情全部解决好。


    他沉默了太长时间,让有些着急的秦安不得不出声问道:“公子,我们现在该如何?”


    裴玧白起身,“你多派些人,到京城各处去散发消息,就说大婚之日,裴府遭贼人偷袭,以致太夫人受伤。”


    秦安:“是。”


    “把何公子请来吧,依他的性子,若我不见他,他怕是会掀翻整个裴府。”


    “啊...”秦安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脸疑惑的样子和他那弟弟如出一辙,“可是何公子,看起来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


    裴玧白摇头,“人不可貌相,对于他而言,我们整个裴府可都没什么好人,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怕是专门提着剑来见我的。”


    秦安一听立马紧张起来,“要不公子还是再等些时候,待事情解决了再见他吧。”


    “不必。”裴玧白从一开始对他都没有要逃避的意思,这个人自己虽然不喜欢,但是他在阿芷心中的分量太重,他没有办法不去顾及她的感受而慢待。


    至于陈家那两位。


    他直接吩咐道:“告诉他们,若是还想继续闹事,他们手底下那几间铺子即刻就会被关停,并且逐出晋熙堂,永不复用。”


    秦安应声离去。


    不出片刻便把何水怀带到了裴玧白面前。


    果然如裴玧白所说,何水怀一进到屋内便起剑伸向了他。


    秦安立即闪身向前,将裴玧白挡在身后,同时一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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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腰间剑柄,目光如冰,冷冷道:“何公子,此处容不得你放肆。”


    何水怀却面色平静,眼底无惧。


    秦安眉头一压,见他没有收手的意思,当即就要拔剑出鞘,可他身后的裴玧白却抬手按住了他的动作,同时轻声开口,“你先出去吧。”


    “公子?!”秦安仍不放心,紧盯着何水怀,生怕他会突然失控。


    “无妨。”裴玧白按了按他的肩膀,把他向门外推去,“把门关好。”


    秦安虽不愿意,但到底不好忤逆他的命令,只能退至门外,将门缓缓合上。


    屋内一时只剩两人静站,裴玧白看了看指向自己的这柄利剑,和面前这位气息不善的人,神色未变,只平静地坐下来,抬眸淡淡道:“你才刚能站起来几日,还是不要急着动手为好,免得阿芷整日因你忧思难虑。”


    “她在哪儿?”何水怀一字一顿问道。


    裴玧白:“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这般回答显然惹恼了何水怀,他倏地向前逼近一步,手中长剑直指裴玧白喉间,再次重重问道:“她究竟在哪儿!”


    裴玧白面不改色,“你既然如此关心阿芷,为何昨日拜堂后不见你的身影?”


    何水怀手指颤了一分。


    “你是阿芷刚刚认回的表哥,你对她有多重要,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昨日那个时候,她在燕京城举目无亲,没有父母姐妹陪伴,心中当然只念着你这个亲人,听她身边的婢女说,她托人在院中寻了你好几次都不得见,所以你到底去哪儿了?”


    “若你当时能够陪着阿芷,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何水怀紧攥着手中的剑,“有罪的是裴家,是你!”


    “呵。”裴玧白唇角浮起一丝讥诮,紧跟其道:“对,我是有罪,但你也未必坦荡。”


    “口口声声说要好好为阿芷送嫁,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呢?”


    何水怀却变了语气,一时有些急躁,“若不是裴家对崔府有愧,她也不会在大婚之日动手,也就不会让众人看见了。”


    裴玧白却是一愣。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原来你也早知道这些事情。”


    “可是...你竟也信了外面那些谣言?”


    何水怀面色一变,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对啊,他就是觉得真相绝非外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才要来问个清楚的。


    可怎么,自己却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裴玧白冷冷道:“连你都对阿芷有所怀疑,我看你还是不要见她了。”


    不...


    不...


    何水怀突然反应了过来,“报仇雪恨,动手有何不对?!”


    裴玧白见自己对他刻意的诱导被他破开来,还是强撑着回道:“这没有不对。但阿芷是个很聪明的人,即使要对仇人动手,她也绝不会陷自己于不义不利之地,当时的场合,根本不适合让她报仇。”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实在是他心中知道这已经是他自己在强词夺理了。


    恐怕若有人问他,崔芷为何在那一刻没有动手的原因。


    他也说不出来。


    毕竟长达十多年的灭家之恨,谁又能真正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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