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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不要离开我

作者:一个捕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崔芷轻抬手,触上他冰凉的脸庞,用指尖擦去他的泪滴。


    她轻轻开口,“我该如何去面对你呢,你又要...如何来面对我呢?”


    裴玧白的脑海中刹那间一片空白,根本给不到任何他心中所想要去弥补去动容的反应,只是抬眼傻傻地望着她。


    她要放弃自己了。


    她要放弃自己了...吗?


    崔芷注视着他绝望又死气沉沉的表情,几近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家破人亡的是他呢。


    但崔芷不知是强撑着,还是已太过麻木,好歹还存着些气力,短短一瞬,就想了些像是规劝,又像是妥协的话,“我们...暂且先冷静一段时日吧。”


    其实崔芷并不是一个惯于逃避的人,可面对着裴玧白,她又好像只能用逃避来遮掩心中的那一丝难耐。


    “已经分开过了。”裴玧白的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话音响起,仿佛她口中的冷静又是许久许久的分离,“阿芷,我们才重见两日的时间,你已经分开我好久了的。”


    “不要...”他抬手抓住崔芷的手腕,“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崔芷静静立于原地。


    爹爹,娘亲,


    爱可真是个奇怪又可怕的东西啊。


    因为爱,


    我恨裴家,恨陈曼文,恨不得将他们杀之而后快。


    但也是因为爱,


    让我却在面对着眼前这个人时,一点点松减了原本应该有的恨意。


    怎么办呢...


    谁能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办呢?


    空气凝固了半晌,裴玧白的煎熬在这一点点划过的时间中渐成了另一种心思。


    眼见着崔芷轻退掉他的手,转过身去,他最后再一次恳求道,声音里充满说不出的凄楚,“阿芷...别离开我。”


    崔芷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抬起了脚步。


    她一如既往地选择了离他而去,但若是谁来站到她面前仔细一瞧,就能发现她面色全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平静和决绝,也是因为她比裴玧白更明白自己自己所说的冷静一段时间代表着何意。


    所以在这一刻,爱意竟在落泪之时先于她的本能而现。


    然而下一秒,她身后的裴玧白突然站起,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将她紧紧拽入怀中。


    “阿芷。”他的尾音里满是苦涩,“和我回家。”


    崔芷心中猛地一悸,但未来得及思考他话中深意,肩侧就猛地传来一痛。


    她眼前骤然一黑,瞬间就脱了力气直直向下倒去。


    裴玧白将她拦腰抱起,随即低头逼近她毫无血色的脸,低声唤着,声音喑哑似哄似诱,“我们一同回家,好吧。”


    没有听到回答。


    但他自己却无声地笑了起来,然后格外亲昵地用鼻尖靠近她的额头,含混而珍惜地道:“我们...永远不分开。”


    崔芷最终被他带回了邺城。


    那里有他购置的一处私宅,足够安静,无人打扰。


    秦卫也将双儿苏叶等一应平日照顾崔芷的侍女全部安排了过来,静候在院中。


    裴玧白小心翼翼地将睡得昏沉的崔芷安置到床榻上,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待眼皮不自觉垂下来无比疲倦时才轻抚了抚眉头,强逼自己清醒几分,继而起身走出了屋子。


    “好生照料,除我之外,不许任何人见她。”他吩咐苏叶,“若她愿意走动,这宅子中随她闲逛,但绝不可踏出府门半步。”


    苏叶面露迟疑,轻声道:“公子,邺城距燕京少说有些距离,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兴许传不过来,就算夫人出了宅子,应也不会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


    裴玧白冷冷甩她一眼。


    苏叶立即低下头去,“奴婢僭越了。”


    裴玧白厉声警告,目光刻意扫过一旁的双儿,“若是做不好我吩咐的这些,趁早拿了契书走人,否则要是谁放了阿芷出去,别怪我不留你的性命。”


    “是。”众人纷纷应声。


    “公子,京中那边,有刑部的人来了。”秦卫走到裴玧白身边说道。


    “可见到了太夫人?”


    “秦安以太夫人养伤,不便见客为由暂时拒了,但那位大人也特意交代,如今城中对此事风声过紧,不是轻而易举就能避过去的,他请公子您务必早日见上一面,若再拖延,只怕他们会不得已亲自上门,将夫人带走。”


    裴玧白静默片刻,“我现在就去见他。”


    “可...”秦卫看着他的脸色,甚是担忧,“公子您的面色不太好,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裴玧白摇头否决,直直向门外走去,瞧见秦卫仍跟在身后,便驻足吩咐道:“未免过多暴露行迹,我会隔一段时间再返回邺城,你留在此处,看护好她。待我回到京城,会把府中的护卫秘密调来大半,你们将这个宅子守好,务必严防,万不可让阿芷出半分差池。”


    秦卫立即抱拳应声,“属下明白,请公子放心,属下定尽心竭力看护好夫人。”


    裴玧白一路纵马疾驰,待回到府中,刚一下马便感到一阵晕眩。


    管家眼急,连忙上前扶住,“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样熬啊...公子,李大夫正在府上,叫他来先给您把个脉看一看吧。”


    裴玧白稍一思索,想着正好可以再问一些事情,便答应了。


    “公子身子本不如常人康健,平日里就该好生养着,不可过分操劳,但近些时候多日奔波,已让您元气大伤,若再不好好将养,只怕会有更多折损,甚至诱发寒病。”李大夫语带忧惧,毕竟是从小看顾来的人,现如今看他这样心下难免恻然。


    裴玧白淡淡道:“我自有数。”


    他又看向李大夫,“我母亲的那一刀伤,依你来看,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奇怪之处?”李大夫凝眉思考,好一会儿才略带谨慎地磕磕绊绊道:“有一点,但不能说是奇怪,只是诧异那一刀的分寸掌握的极好,应是刻意计划过或是对人体各处极为熟悉之人才能做到,否则,依常人的手法来说,很难完全避开所有要害,既另其大量失血,看似危重,却又...不至于真正伤及性命。”


    “我知道了。”裴玧白面色还有些苍白,对外却扔撑着几分精神,然后在话落之后静静看向身旁的人。


    李大夫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便知其意,连忙跪地表明心迹,“我只是替太夫人治了伤,其他琐事一应不知,也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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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玧白轻声道:“多谢。”


    李大夫刚离去,秦安便紧随其后步入屋内,低声道:“公子,刑部主事韩司年韩大人到了。”


    “母亲现下如何了?”


    秦安揣度着词句,“有些...神志不清,呓语不断,属下稍后再请大夫去瞧一眼。”


    裴玧白此刻已平静了下来,只摆摆手,“随她说去吧,把韩大人请进来。”


    “是。”


    秦安躬身退下,不多时,便引着一位身着官服、面容肃静的男子进入厅中。


    裴玧白起身,端详着眼前这张略有几分熟悉的面容,抬手引向客座,“韩大人请。”


    “多谢公子。”韩主事简单寒暄了几句,“听闻裴公子素日忙碌,但我有令在身,不得不叨扰一番。”


    “大人公事要紧。”


    “令堂遇刺一事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刑部奉上命彻查,还望公子如实相告当日究竟发生何事?”


    裴玧白神色未变,只淡淡问道:“实在是我这两日无心闲下,没听得什么传言,所以我很想问问,到底是什么言论竟能引得你们注意。”


    韩主事上任几年来,听过太多这样的话,知道与这样的人纠缠太多无异,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原原本本道来,“自然是令堂...为您新妇所害一事。”


    “哦?”裴玧白蹙眉,“为我新妇所害?这...”他有些恼怒,“这是什么言论,我与夫人新婚不过二日,是谁如此居心不良,竟要这样毁坏我夫人的名声。”


    韩主事话语微顿,将眼前之人与当日强掳崔芷上马车的身影渐渐重合,对他此刻面不改色说出这番话竟也不觉意外了,不过还是继续补充道:“当时公子大婚,宴请京城众多高门,虽只有少数人随您进了内院,但还是...都看清了屋内情形的。”


    “真是荒唐,我当时忧心母亲之伤,还是后来询问过母亲和夫人之后,才晓得了当时发生何事,怎么那群宾客可以未卜先知不成?”


    “那...”韩主事静静问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当日有一贼人向我寻仇不成,便动了恶念,趁人多嘈杂之际,想要进入屋内行凶生事,不过屋内不止内人一人,情急之下胡乱动手,这才致我母亲不幸受伤。”


    “竟是...如此?”


    裴玧白十分冷静,“当然,我母亲和夫人亲口所述,怎会有假。”


    “可在下听闻...令堂似乎对尊夫人颇有微词。”


    裴玧白看向他,目光微沉,语气中的恭敬淡了几分,“大人未免太容易偏听偏信了,更何况,此乃我的家事,大人还是慎言为好。”


    韩主事沉默了片刻,眼帘微垂,一直平稳着的表情也渐渐生出了些无奈,心中在此之前做好的一应权衡也全都无用,他并未再问下去,而是微微向前倾身,压低声音道:“公子如今这些话,实在让我有些难做。”


    “您也是明白人,整个京城高门贵府的人家那么多,谁家没有些不便声张的人命官司?但只要是偷摸的,悄悄的,我刑部且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您现在也知道了,如今这满京城,谁不知您的新妇,在大婚之日...动了刀,若是拿不出切切实实的证据,只怕此案...不会简单作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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