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泽着实愣了一下,甚至还抓了抓头发确定自己不是在梦游。
这小丫头是怎么了?
他的手垂在身侧,不知道要不要抱住她。
没多久,他感觉自己胸口的衣服湿了,是她哭了吗?
谢宴泽伸手犹豫了几秒,手指拍了拍她的背,不怎么会安慰人:“怎么啦?谁欺负我们阿初了?”
沈初柠不吱声,她的头抵着他宽厚紧实的胸膛,感觉着他胸口的起起伏伏,温暖的热度透过他的衬衣徐徐裹住她的脸颊,她的脸发烫。
第一次主动抱住一个男生。
一个她喜欢好久的男生。
一种安全感让她整个人充盈起来,似乎要飘上云端。
他身上很香,她不想放开手。
但是她不能太贪婪。
沈初柠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演技有些蹩脚:“宴泽哥吗?我认错了,我还以为是湘姨。”
说完垂下头,慢慢抽身出来,失魂落魄地往自己的小卧室走。
那里背光,连一点月光都没有,像是黑暗的无底洞。
“那你大晚上的哭什么?”谢宴泽不是傻子,他伸手将人拽了回来,和她保持几公分的安全距离,盯着她的眼。
“我,我看了个电影,太感动了,看哭了。”
沈初柠扯了个谎,抬起眼看他,月光下英挺的五官利落分明,漆黑的眼如同深夜的漩涡,能轻易把人勾了进去。
看得她心砰砰乱跳。
“看感动了才哭的?”谢宴泽轻笑,薄唇微扯,“沈初柠,你拿哥哥当三岁小孩呢?”
沈初柠:“……”
“没骗你。”她小声说,垂眼看着自己的鞋尖。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勾缠在一起,暧昧难分。
忽然那个更高的影子朝她凑过来,带着一股刚沐浴后皂角的清香,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都骗哥哥多少次了?小骗子。”
“干什么?很疼的。”沈初柠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不愿意说你就说不想说,扯什么谎?”
沈初柠:“……”
“行了,你不愿意说我就回去了,头发还没吹呢,冻死了……”谢宴泽把毛巾搭在头上作势要走,沈初柠心里一紧先拉住了他的手腕。
依旧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什么都不说。
“干什么?想在走廊里冻死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沈初柠感觉他一走自己的心就像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我,我翻来翻去,也睡不着觉,很烦,你,能不能陪我睡觉?”
“这可是你拉着哥哥不让哥哥走的。”谢宴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觉得‘能不能陪我睡觉’这句很越矩,但小丫头可能年纪小,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他推着沈初柠回了房间,安置她躺在床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右手拉着她的手。
屋子里窗帘拉得严实,黑漆漆的,她似乎很快就睡着了,手指慢慢从他的指尖掉出来。
“嗤,小丫头。”谢宴泽起身,把她的手拉回被子里就走了。
还说自己睡不着,这不没到十分钟就睡着了嘛。
-
隔日是腊月二十八,清早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热热闹闹。
谢宴泽早早坐在餐厅喝牛奶,往常沈初柠都是最早起来的一个,今天却不见她。
黎湘下来环视了一圈:“小柠呢?”
“没见到,没起呢吧。”谢宴泽说。
“哎呀,也难怪,昨晚老沈打电话我睡着了没接到,刚刚才回拨过去,说是国外的工程走不开人,他今年不回来过年了,这不搞笑呢吗?一年年的在外面,过年都不让人回来,这不周扒皮嘛!”
黎湘一边往吐司上刷黄油,一边吐槽。
她听谢成良提过几次,说是沈则刚这半年新换了领导,与他脾气不合,工作上处处掣肘又不受待见。
许是故意整他,连过年都不许休假。
“啊,”谢宴泽联想到昨晚沈初柠的样子大概明白了什么,“那初柠岂不是今年过年也见不到爸爸了。”
“就是说,他这工作……”
楼上谢成良也下楼吃饭,还有谢大伯和儿子一家子,外人太多她也不好再说,也就换了话题。
谢大伯孙子孙女两个小孩蔫头耷脑地下来,一副没睡醒不想动的样子。
他们的妈妈呵斥他们:“你俩看看都几点了!看谁八点多还不起来吃早餐的!一天天那么懒!”
男孩眼尖:“昨天那个姐姐就没下来啊!她是不是在睡懒觉!”
说得女人一噎,谢宴泽倒是放下了碗筷:“姐姐是大人了,小孩子也想管大人的事?”
男孩抓抓脸茫然地说:“好奇怪的大人,过年也不回家要在别人家里……”
突然一声敲桌的声音,谢成良拧眉站起来:“她今年在我们家过年就是我们家的人,乱七八糟的话就不要说,大哥,小孩子这么教的吗?”
谢大伯依着他的话又训了孙子一顿,不要多舌,男孩吐吐舌头落了座,他不怕自己爷爷却怕二爷,凶得很。
谢宴泽好像看到小时候做错事的自己,知道这算是父亲压着火了,也吐吐舌头。
同病相怜的叔侄。
昨晚沈初柠睡得很沉,以致于早上起晚了,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她飞快地洗漱,推开门先看到的是门口的黎湘。
“湘姨……”一想到昨晚扯谎抱住谢宴泽的事情,沈初柠有些羞愧。
还没反应过来,黎湘先抱住了她,笑嘻嘻地说:“哎哟今年真是幸福啊,小柠能留在家里过年,去年你爸爸接你走的时候湘姨还抹泪呢,今年你就安心住这屋,有啥事叫那混球小子,”又开玩笑地朝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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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是啊小谢子,照顾好格格。”
后面谢宴泽半笑着学清宫剧打了个千儿,有模有样地:“喳,皇后娘娘,格格有什么吩咐啊?”
沈初柠忍不住被逗得呵呵笑。
或许是冬日的阳光太温暖,或许是他们一家人太有爱,她竟然都有些记不得昨晚的心境了。
那股难受劲儿,现在竟然觉得有点矫情。
她看向谢宴泽,他的眼睛很亮,微微勾唇含笑,模样明朗敞亮。
-
腊月三十,一大早两个小孩就因为谁手里的烟花多吵了一架,谢宴泽当判官从中协调,也不知道怎么协调的,两个小孩都美滋滋地接受了,黎湘在旁边听着倒是乐不可支。
沈初柠没理会这些,她喜气洋洋地换了身新衣服,红色毛衣,上面挂了很多小兔子玩偶,正坐在会客厅给朋友们打电话,互道新年祝福。
电话里,夏雨晴最兴奋,因为她和马哲又和好了,马哲还送了她新年礼物。
“柠宝你不知道!收到喜欢的人的新年礼物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我都忘了给他准备,他竟然记得!天哪!是我最喜欢的小鸭子玩偶!上次在商场太贵了我没舍得买,没想到他竟然买下来送我!”
夏雨晴叽叽喳喳的,都是幸福的快乐。
“真好,这下开心了吧,又幸福上了。”沈初柠也替她开心,但她也开始默默地想:新年礼物啊,她也要给谢宴泽准备一份,到时候他会不会也像夏雨晴这样开心?
准备什么呢?
沈初柠不太了解谢宴泽的喜好,太贵的她又送不起,所以挂了电话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回了屋就开始琢磨这件事,到了傍晚才磨磨蹭蹭地出屋。
一大家子人笑意盈盈地坐在会客厅看电视、打麻将,等着吃年夜饭,却没见到谢宴泽的身影。
沈初柠揣着自己的礼物在屋子里晃悠半天都没找见谢宴泽,偷偷问了黎湘才知道谢宴泽在院子里,她急急地跑去。
寒冬腊月室外很冷,呼吸都会变成袅袅水汽,她一出屋子就看到院中空地上的谢宴泽,裹着一身黑色工装羽绒服,弓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初柠突然紧张起来,她担心自己的礼物送不出手。
还好偌大的院子只有他们两个人。
就和前天晚上一样。
“宴泽哥。”沈初柠喊了他一声小跑着过去,谢宴泽愣了一下叫她后退几步:“我没想到,你能来的这么早。”
“什么?”
沈初柠还没弄懂他的意思,只听嘭的一声,她赶紧捂住了耳朵。
一簇烟花急急地窜上了天,嘭的一声炸开,炸出了五颜六色绚烂的烟火。
紧接着,周围几簇烟花同样点火上天,嘭嘭嘭地炸开,绚烂夺目,烟火锦簇,竟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火光之下,谢宴泽双手揣兜站,薄唇微勾:“阿初,新年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