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柠紧张地刷新了一下说说,突然页面显示这条说说不存在。
她又刷新了好几次,可能是给删掉了,完全看不到了。
正疑惑着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她想都没想就接了。
“喂,初柠妹妹是吗?”
沈初柠能认出这是于浩的声音,但是难得听见他这么低沉冷静的声音。
“是我,于浩哥,宴泽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和路哥打架?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沈初柠一连串的问题,那边于浩却笑了一下,恢复了往常没正行的样子:“初柠妹妹啊,先说好我给你发短信打电话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嗷,你哥不让我告诉你。”
沈初柠猛猛点了好几下头,才反应过来他看不见:“我知道,肯定不会告诉宴泽哥的。”
于浩笑了一声,像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你这在泽哥家寄住的小鬼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泽哥那么护着你。我跟他发小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打自家兄弟。”
沈初柠的心紧了紧,七上八下起来。
于浩继续说:“什么原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哈,好像是斌子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算了,不管这个,反正校内校外打人这事儿全校都知道了,泽哥也被辅导员薅走了,不过你别担心啊,帖子已经删了影响算是控制住了,我听说湘姨下午也来学校了,顶多是记过……”
说话间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沈初柠抬头看了眼时钟,十一点多了,所以下午不见湘姨是去处理谢宴泽的事了?
沈初柠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心情。
在高中谢宴泽吊儿郎当的没少闯祸,但他的成绩很好,又懂得拿捏分寸,从来没有过任何处分更别说记过了。
但好像今天这件事超出了谢宴泽的预料,甚至说,远远脱离了他的分寸里。
是他失控了。
沈初柠不敢不要脸地想是为了她,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但她对谢宴泽的担心却像是洪水,顷刻间冲没了以前所有的不好情绪。
后续于浩再说什么她没听清,挂了电话后她匆匆下楼,先倒了杯水端去湘姨房间。
她推开门时黎湘正疲惫地坐在床边,捶着背,看起来比往常要累得多。
“小柠,还没睡啊?”
“嗯,多做了几道题,湘姨,您喝柠檬水。”
黎湘开车劳顿正渴了,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感叹:“还是小女孩好,省心。”
但沈初柠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打探一下谢宴泽在学校的情况:“湘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黎湘也没拿她当外人,反正她平时经常数落谢宴泽:“那混头小子又在学校闯祸了,挨我收拾一顿,上了大学还这么不老实,打架的事都敢干了!”
“啊?那打架岂不是很严重?宴泽哥不会要被退学吧?”
“怎么会?放心吧,那小子没啥事,”黎湘说完又忍不住掐了掐沈初柠的脸蛋,“还是生闺女好。”
沈初柠又再三打探了几次,确定不会对谢宴泽造成什么影响才松了口气回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内,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向了十二,夜阑人静,只有偶尔几声犬吠打破深夜的宁静。
沈初柠趴在床上,面前端端正正放着一部手机,上面显示着一串号码,但迟迟没有拨通出去。
好半晌,沈初柠把手机翻了过去,颓废地哀嚎一声,额头一下下敲在柔软的床面上。
不行。
她没脸打这通电话。
她现在都记得北京胡同那晚一向温顺乖巧的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一样对谢宴泽说出那些咄咄逼人的话。
‘那你管我做什么!’
‘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
“哎呀。”沈初柠像是烙饼一样在床上从这面翻到那面,又翻身回来。
“怎么办啊?我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我以后还怎么和宴泽哥说话啊?”
她的脑海中浮现谢宴泽当时震惊又无奈的脸,恨不得挖个坑立马逃离谢家,话怎么能说得那么难听!
手机就在手边却迟迟拨不出去那个熟悉的号码。
她翻进被窝里,想着现在这么晚了谢宴泽肯定睡了明早再打,给自己找了借口之后就不再纠结打电话给谢宴泽的事了。
只是这一晚谢宴泽的模样时隔好几天又再次飘进她的脑海,荡啊荡。
好像仍是夏日公交车外那个骑公路车的少年。
-
听说这半年谢宴泽加入了学生会还是学校的什么活动,很忙,放假也没有再回来。
沈初柠的电话一直迟迟没有打出去,她感觉谢宴泽可能在躲着她,这么一想她就更不敢打电话了。
时间悠悠而过,高二上学期很快进入尾声,期末考前一周学校组织高一高二学生分批次去北山爬山。
一月上旬,北城的仲冬很冷,前夜的水洼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北山光秃秃的,都是萧条破败的残枝枯树。
但十七岁青春洋溢的少年比火都热烈,咋咋呼呼地上山,给这座残败的山带来了几分生机。
夏雨晴一上山就借口脚疼落在了队伍后面,沈初柠陪着她走,但其实沈初柠很清楚,她是在等马哲。
夏雨晴和马哲谈恋爱了。
这是个秘密,目前全学校就两个当事人和沈初柠知道,沈初柠会知道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们需要她在旁边打掩护。
三个人一起走不容易被老师怀疑。
果然两人一路掉队从普通班掉到艺术班,在队伍后面马哲牵上了夏雨晴的手,三人走在大部队的后面。
前面,马哲和夏雨晴打情骂俏,卿卿我我,沈初柠走在后面,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有意和两人隔开些距离,装作欣赏夕阳。
突然,前面两人停了下来,沈初柠隔着一段距离茫然地也停了下来,然后她就看到马哲深情款款地一手遮住了夏雨晴的眼睛,一手揽住她的腰,亲吻她!
他的手还慢慢上移……
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沈初柠心里有个土拨鼠疯狂尖叫,恨不得立马滚下山消失在这里!
她连忙找了一条岔路走,不想打扰他们。
太尴尬了,她害羞到耳热。
这就是谈恋爱吗?每时每刻都想和对方抱抱、亲亲、黏在一起?
她以后也会有甜甜的恋爱吗?
莫名,脑中浮现谢宴泽的模样,如果他们这样的话她大概还要踮脚……
啊啊啊啊啊!太羞耻了。
沈初柠抱住脑袋蹲了下来,整张脸都跟着发烫。
但她控制不住地想到谢宴泽,掰着手指算算,她已经将近三个月没见到他了。
有一点想他。
不对,不止有一点。
在原地停了好久她才继续爬山,北山她小时候来爬过几次,沿着记忆加快脚步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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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想尽快跟上队伍。
夕阳西沉,仲冬天黑得很快,半山腰飘着一股入夜湿冷的寒气。
沈初柠埋头走了这么久,竟然连大部队的影子都没见到,她有点慌了。
从书包里摸出手机,才想起今早没带手机,书包里这部是夏雨晴的。
怕被老师发现塞在她这个品学兼优、老师不怎么关注的好学生书包里。
沈初柠额头冒汗,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了,夏雨晴的手机里没存老师和班主任的电话!
她慌了起来,父母不在身边,而她唯一能熟记号码的只有那个电话!
害怕、紧张,甚至有一点小期待,算是给了她明目张胆给谢宴泽打电话的理由,她飞快地拨通那串号码,嘟嘟的手机铃声中,她心跳快如擂鼓。
“喂,您好。”顺着冰冷的手机电流传来熟悉明朗的声音。
沈初柠一路爬山很酸痛的小腿似乎在那一瞬间支撑不住,整个人摔坐在了土墩上。
想念也像是决了堤的洪水咆哮而出,能把她整个人淹没。
有多久,没听过他的声音了?
见这边迟迟不说话,谢宴泽又问了一声:“您好,哪位?”
“是、是我,宴泽哥,”沈初柠开口声音发哑,呜咽了一声,“学校组织爬北山,我掉队了,找不到队伍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谢宴泽的声音也瞬间严肃起来:“你看看周围能找到自己在哪儿吗?”
“我不知道,这是以前我爸爸带我上山的路,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走错了。”
“你别急,哥哥现在马上过去,你报警了吗?给带队的老师打电话了吗?”
沈初柠声音小小的:“没有。”她第一个就打给了他,并且只记得他的电话。
谢宴泽又交代了一番,心急得匆匆挂了电话,她还喊了一声“宴泽哥”,但对面已经是嘟嘟的盲音。
手机只剩9%的电量,她把手机放回书包里耐心地等。
冬季入夜寒凉,山间湿冷笼罩,她把头埋在羽绒服里,太漫长的等待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上次她刚刚撂下狠话,现在又巴巴地求他帮助,真丢人啊。
他会不会不管她?
不会的,以谢宴泽的人品不会的。
可是,他会不会已经讨厌她了?其实已经打心里不想搭理她了?
时间越久,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越厚重,压得她难受,直到感觉有什么光往自己身上打,她猛地抬头,是手电筒的光!
但下一秒却是重重的失望。
“沈初柠,可找到你了,你阿姨打电话说你迷路了,老师们都快急死了!”是带队老师。
谢宴泽果然没来。
也是,从北京回家这么远,她算是什么人啊,凭什么叫他奔波呢?
老师一边拉着她往山下走一边给好多人打电话汇报情况,又时不时教育她两句集体活动不要掉队。
沈初柠又疲惫又失望,乖巧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两人下了山,山下的路修缮过,柏油路,路边暖芒色的路灯连成一道银河。
“沈初柠。”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初柠甚至怀疑是自己幻听了,她抬头,暖色的灯光下谢宴泽站在那里,头发短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奔跑额头上汗珠细密,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五官英挺好看,在看到她时脸色明显松了口气。
他说:“你怎么让我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