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柠瞬间像是被烫了一下松开了手，又觉得有点奇怪。
妹妹开心的时候不可以拉哥哥的手臂吗？这样是不是太欲盖弥彰了？
她又慢吞吞地挪了回来，手指挂在谢宴泽的手臂上。
这点小动作都落在谢宴泽眼里，他低头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白嫩纤细，因为用力指尖都泛白了。
“看到好朋友了，就不要哥哥，想掐死哥哥了？”
“不是。”沈初柠缩回了手，还好夏雨晴已经跑了过来，笑嘻嘻地抱着沈初柠的手臂晃：“柠宝，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她又看向谢宴泽和于浩，开心地说：“我认识你，高三部的风云传说谢宴泽啊，嘻嘻，我是柠宝的好朋友夏雨晴。”
谢宴泽朝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于浩已经在旁边抢话：“我呢我呢！我不够风云吗！”
“哈哈也认识，于浩。”
于浩发现她知道自己，神情更加兴奋起来，拉着她说话，两人叽叽喳喳的，沈初柠和谢宴泽走在前面，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夏雨晴，就怕于浩把她拐卖了。
“放心，于浩那人看着没什么正形儿，其实也很靠谱，送你朋友回家没问题。”谢宴泽回头，看了眼那两人的方向，两人已经叫停了路边的出租车。
于浩高声嚷了一句：“泽哥！我先把这学妹送回去，你们回吧，不用管我。”
谢宴泽朝他挥了挥手回转过身，带着沈初柠一起回家。
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沈初柠走在谢宴泽的侧后方，踩着他的影子，一下一下地。
晚风乍凉，树影婆娑，她为了抽牌那一点点小巧合开心不已。
-
暑假伴随着滚烫的夏日如约而至，谢成良国外的项目出了些问题，凌晨三点多打了几个会议电话匆匆订机票出国了，黎湘担心他的身体也跟着过去，偌大的谢家只剩下谢宴泽和沈初柠两个人。
上午沈初柠基本见不到谢宴泽，他要睡到中午才起，起来看几部美剧或者沈初柠看不懂的书籍。
两人的空间气氛都变得暧昧起来，这几天沈初柠有意等隔壁房间门关上她才出来，和谢宴泽错峰出行，不会出现在同一空间内。
高考成绩还没出来，一中高一部已经完成了期末试卷的批阅，成绩出来的时候正是下午，沈初柠还躺在床上午睡，手机震动不停。
她不堪其扰翻了个身拿出手机来看，□□99＋消息，大多来自班级群，还有夏雨晴发过来的。
她翻身的时候感觉身下有些奇怪的感觉，挪开了些，发现床单鲜红一片。
生理期了。
她匆匆换了卫生巾又把弄脏的床单撤下来才回来看手机的消息。
是有同学在学校看到了成绩单然后拍到了班级群里，大家一片哀嚎。
沈初柠紧张地点开成绩单的图片，在第五六行才找到自己的名字，沈初柠，班级第4，年级第21……
她的心凉了半截，各科成绩简单地扫过去，物理只有73分，班里竟然还有两个满分的。
她慢慢地退出图片，又一条条翻了下面的聊天记录，确定图片上的成绩就是最终版才死了心地点开成绩单，又退出，再点开，反复多次。
她退步了20名，在升高二的这次期末考试。
常听老人说有的人上高二高三就渐渐跟不上，成绩没有初中好，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有的人”。
洛城身处高考大省，哪怕一中教学质量再高，每年能考入清北的无非就是年级前十五左右。
她好像处在了那个有希望又没有希望的边缘。
她蹲下身，眼泪掉了下来。
谢宴泽好遥远，远到她想想都会难过。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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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能，等等自己吗？
半晌，腿蹲得麻木，沈初柠抹了把脸站起来，抱着弄脏的床单出门，她是打算去找洗衣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自己的情绪很想很想让谢宴泽知道，她趿拉着拖鞋在二楼走廊里晃来一圈晃去一圈。
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她确定谢宴泽肯定醒了并且在卧室里。
为什么看都不看她一眼？
难过的时候特别想搞出什么动静吸引他的注意，让他安慰一下自己。
但是没有，沈初柠在外面转悠第八圈的时候，她彻底死了心。
不知道谢宴泽听没听到她抽抽搭搭晃来晃去的动静，但他并没有出来理她。
心情更烦了。
沈初柠抱着床单去了三楼清洁室，蹲下身把床单塞进洗衣机然后调节着洗衣机上的功能键，一不小心按错了功能键洗衣机自动脱水起来，她直起身很烦地踢了洗衣机底盘一脚，嘟囔：“你也欺负我，坏人，坏人。”
一连踢了好几脚，力气不重，但心情很糟。
她抹了把脸有点想哭，就听到身后传来悠悠的一句：“哟，小姑娘，脾气还挺大呢。”
就像是烦躁的夏天突然来了一杯喜欢的西瓜冰沙，沈初柠忽然一下子就气顺了，但她不敢回头，眼睛哭肿了的样子一定很丑。
“你来干什么？”她带着哭腔说。
很奇怪，刚刚转了那么多圈不就是为了让他注意到安慰她吗，怎么真的见面她又冷言冷语的。沈初柠有点搞不懂自己。
没等到谢宴泽的声音，只感觉身侧一只紧实有力的手臂伸过来，按停了洗衣机，随着伸手的动作，他大半个身子倾过来，笼罩住她头顶的光线。
清洁室本就不大，他这么一挤进来，就更显得小了。
沈初柠呼吸都不大顺畅了，听到头顶温柔清冽的声音：“小姑娘，生什么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