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换了一条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外面套了件浅咖色的长风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松田阵平准时来接我,萩原研二也同行,聚餐地点选在一家热闹的居酒屋包间,一推开门,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就迎面扑来。
“哦——!小英雄来了!”
“小林小姐晚上好!”
“快请坐快请坐!”
包间里坐满了机动队的成员,气氛热烈。
我被安排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中间的位置,因为我是未成年,面前摆的是果汁,其他人面前都是啤酒或清酒。
不断有队员端着酒杯过来,真诚地向我道谢和敬酒,我回敬了他们,当然我喝的是果汁。
他们夸我勇敢、漂亮,夸松田阵平好福气,说我们是天作之合,祝福我们长长久久,我努力打起精神,微笑着,礼貌得体地一一回应,感谢他们的祝福,我的落落大方和真诚再次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席间,有人好奇地问:“小林小姐这么优秀,以后想做什么职业呀?”
我放下果汁杯,认真地回答:“我想考公务员,成为一名刑事。”
“哇!了不起!”
“小林小姐要当刑警啊!好帅!”
“警视厅之花预定!”
“加油!我们等着以后在搜查一课见到你!”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和鼓励,松田阵平正给我夹了一块烤鱼,听到我的回答,动作微微一顿,隔着我的肩膀,他和萩原研二交换了一个眼神,萩原研二对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看吧”的了然笑容,松田阵平没说话,只是把鱼放进我碗里,低声说了句:“小心刺。”
整顿饭,松田阵平几乎没怎么说话,但存在感极强,他默默地帮我夹菜,把我喜欢的菜挪到我面前,看到我杯子里果汁少了就立刻添满,有人想抽烟,刚拿出烟盒,松田阵平一个冷眼扫过去,萩原研二也立刻笑着打圆场:“喂喂,注意点啊,这里可有未成年女士在呢!要抽去外面厕所抽。”
抽烟的人讪讪地收起烟盒,很配合地起身去外面解决,包间里始终保持着良好的空气。
吃完饭,众人转战卡拉OK。
包厢里灯光迷离,音乐震耳,松田阵平挨着我坐在长沙发上,靠得很近,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清酒的微醺气息,萦绕在我鼻尖。
桌上果盘里有新鲜的开心果,我很喜欢,但剥起来有点麻烦,我慢悠悠地剥开第一个,刚吃完,就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直接拿走了盘子里剩下的几个无花果。
松田阵平低着头,手指灵活得不可思议,几下就剥好了一个,露出里面饱满的果肉,自然地递到我嘴边。
“啊?” 我愣了一下。
“张嘴。” 他言简意赅,目光还看着手里正在剥的第二个。
我下意识地张嘴,他把果肉喂了进来,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唇瓣,让我身体微微一僵,他动作飞快,很快就剥好了一把,放在小碟子里推到我面前。
“还要吗?” 他侧头问我,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显得有些柔和。
“够了够了,谢谢。” 我连忙摇头。
他似乎满意了,然后很自然地,在震耳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中,用他温热干燥的大手,轻轻握住了我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十指相扣,拉过去放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我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指尖还安抚性地在我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巨大的羞涩感让我只能假装专注地看着屏幕。
这时正好轮到萩原研二唱歌,他选了一首深情的情歌,唱得投入又动听,赢得了满堂彩,他唱完,把麦克风递给我,笑着问:“千奈酱,要不要也来一首?”
我连忙摆手:“我不太会唱日语歌。”
萩原研二立刻对大家解释:“千奈酱从小在中国长大,一年多前才回日本的。”
众人表示理解:“唱中文歌也可以啊!”
“对对!我们也想听听!”
“小林小姐唱一首吧!”
盛情难却,我只好接过麦克风,在点歌台翻找,目光落在了一首熟悉的粤语歌上—《暗里着迷》。
屏幕上有日语字幕和片假名注释,大家虽然听不懂歌词,但能看懂大意。
前奏响起,我深吸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心中积压了太多情绪,或许是因为身边紧握的手给了我力量,我唱得格外投入,婉转深情的旋律在包厢里流淌。
“可不可不要这么样徘徊在目光内
你会察觉到我根本寂寞难耐
即使千多百个深夜曾在梦境内
我有吻过你这毕竟并没存在……”①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身边的松田阵平,他不知何时摘下了墨镜,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包厢里旋转的彩灯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专注的眼神,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我的歌声,那眼神里有探究,有欣赏,还有一种……我无法完全读懂,却让我的心跳彻底失控的深沉。
一曲终了,包厢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太好听了!”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深情啊!”
“小林小姐唱歌也这么棒!再来一首吧!”
拗不过大家的热情,我又唱了一首《千千阙歌》,唱完后,赶紧把麦克风塞给了下一个跃跃欲试的人。
时间不知不觉滑向十点,松田阵平看了一眼手表,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他的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显得格外低沉磁性。
我点点头,确实感到疲惫了。
他跟萩原研二和其他队员打了声招呼,牵着我的手起身,大家玩得正嗨,纷纷表示理解,萩原研二也笑着跟我们挥手告别。
走出喧嚣的卡拉OK,夜晚的凉风让人精神一振。
松田阵平拦了辆计程车,我们并肩坐在后座,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轻响。
计程车平稳地停在了熟悉的公寓楼下,松田阵平付了车费,先一步下车,绕到我这侧,为我拉开了车门,夜晚的凉风立刻灌了进来,我拢了拢浅咖色的风衣,跟着下了车。
“到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灯下,投出了长长的影子。
“嗯。” 我轻声应着,却并没有立刻走向公寓大门,一种无形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下午系统那句冰冷的话,如同跗骨之蛆,再次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松田阵平警官为获取最后炸弹位置信息,放弃逃生,在吊舱内殉职。】
四年后……摩天轮……倒数三秒……殉职……
我们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沉默在夜色中蔓延,我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迷迭香和柠檬交织的香水味,夹杂着一丝丝的清酒的余韵,他墨镜后的目光似乎落在我身上,带着询问,也带着几分明显的担忧,今晚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他应该察觉到了。
“松田警官……” 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嗯?” 他立刻回应,微微侧身,更专注地面对我。
酝酿在心底一整晚的恐惧和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我……” 我刚吐出一个字,巨大的酸楚就猛地涌上鼻尖,视线瞬间模糊,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沿着脸颊滑下,滴落在米白色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我甚至来不及抬手去擦,身体因为强忍的哽咽而微微颤抖起来。
松田阵平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崩溃吓到了,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墨镜也挡不住那份瞬间的错愕和慌乱,他下意识地向前跨了一大步,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温热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
“千奈?!” 他急切地低唤我的名字,声音带着明显的无措和紧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刚才……谁让你不高兴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他语速飞快,目光急切地在我脸上搜寻答案,试图找出我崩溃的原因。
我摇着头,泪水更加汹涌,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不……不是……呜……松田警官……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我……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看到你死掉……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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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好不好?” 巨大的悲伤和恐惧让我语无伦次,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从未有过的脆弱和恳求,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兽发出的悲鸣。
松田阵平的身体在我那句“不要死”出口时,明显僵住了,他显然完全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短暂的死寂后,是排山倒海般的心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震动席卷了他。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那湿润的触感让他眉头紧锁,动作更加轻柔,仿佛在擦拭易碎的珍宝,他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抚过我的泪痕,最后,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捧住了我的脸。
“笨蛋……”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承诺,“不会的,我不会死的。”
他摘下了墨镜,他凝视着我泪眼婆娑的眼睛,那双总是锐利或带着别扭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几乎要将我溺毙的温柔和坚定,“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活着,不会死,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他顿了顿,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说到做到。”
似乎觉得言语还不够,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然后,他微微低下头,带着清冽的属于他的气息,一个无比轻柔带着安抚和珍视意味的吻,如同羽毛拂过,轻轻地温软地落在了我湿润的脸颊上,恰好印在未干的泪痕之上。
一时间,我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脸颊上那柔软湿润的触感,从未与异性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我,只觉得被他吻过的那一小片皮肤像是着了火,灼热感迅速蔓延,烧得我耳根滚烫,心跳更是乱得不成章法,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他不再迟疑,张开双臂,将我整个人小心翼翼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的脸颊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温热的颈窝,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独特的混合着木质调香水、淡淡烟草酒气和一丝汗水的男性气息,霸道而令人安心。
更强烈的冲击来自于紧贴着他胸膛的身体感受——我的侧脸和上半身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他身上,隔着白衬衫的柔软的布料,一种坚实、饱满、充满弹性的触感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那绝不是瘦削或单薄,而是像包裹着钢铁的温厚壁垒,是长期高强度训练塑造出的胸肌轮廓,它们随着他沉稳有力的呼吸微微起伏,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同样剧烈而有力的心跳,以及透过衣物传来的令人无比安心的体温。
他宽厚的手掌一下下,无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轻抚着我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再次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别怕……我在,别哭了……乖。”
在他坚实温暖的怀抱和那不容置疑的承诺里,我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像找到了港湾的小船,汲取着他身上令人无比心安的气息。
夜风依旧微凉,但被他拥抱着,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寒冷和恐惧,我们在公寓楼下昏黄的灯光里静静相拥,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松开手臂,但双手依旧扶着我的肩膀,低头看着我,声音放得更柔:“上去吧,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什么都别想了,嗯?”
“嗯。” 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一种被安抚后的平静,“你回去路上也小心。”
他点点头,拇指最后轻轻蹭过我的眼角,确认不再有泪水。
他目送我转身,走向公寓楼的玻璃门,直到我打开门禁,走进大厅,隔着玻璃门回头望向他时,他依然站在原地,对着我微微颔首。
我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当电梯门缓缓合上,我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刚才吻过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温度和承诺的烙印。
腕间的红宝石手链在电梯顶灯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提醒我:他答应过的,他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