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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粿又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空渐渐浮现鱼肚白,城外大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幽暗的枝桠遮挡着模糊的人影。依稀见到几人围在蹲着的人群中。


    一夜未眠。柳清卉精神疲惫,眼睛困倦地睁着。


    陆山朗将外袍解开,搭在她的肩上,“夜色微凉。”见她望向他,他说。


    “困了?让陆三护送你回去。”他心疼地看着她眼下都有一点青,指腹在她眼下轻轻摩挲。


    她顺着他的手指将眼睛闭上,“不,我要等你。”


    等陆一回来,她要看看是谁要谋害她,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谋财害命。她不查明白,怎么能安稳睡觉。


    “好,陆一应该快回来了。”陆山朗伸出手揽住她,让她能靠在他身上,小睡一会儿。


    柳清卉喜欢密不透风的怀抱,喜欢宽大能将她藏起来的怀抱,这里好像是鸟儿的归巢。


    她埋头蹭蹭。


    月色中,无人看见陆山朗脸色透着一层粉。


    暗卫们尽职恪守,没有一丝松懈,提防着突发的危险。


    劫匪们见状,没心没肺地以为能保护他们似的,横七竖八躺在草地上,互相靠着已经睡了有一会儿。


    “陆一回来了。”在十几公里处,陆三眼尖看见,向摄政王禀告。


    柳清卉的瞌睡虫都跑光了,直起身,下意识离他两步远。


    陆山朗怀中瞬间空荡荡,没等他感受到失落的情绪,陆一已经近在咫尺。


    “启禀王爷,属下一路追踪,和他斡旋许久,最后发现他进了丰王府。”陆一如实回道。


    “丰王?丰王为什么要杀我?”柳清卉想不明白。


    按理说,丰王已经对她表示迎娶之意,又怎会派人暗中杀她,况且摄政王还在此地。难不成是因爱生恨,才想要痛下杀手。


    如若让她答应丰王,她也不愿。不答应,他又要杀她。


    她本来只想做柳尚书府最不起眼的小姐,无意卷入党争之中。


    “丰王并非是冲着你来的,兴许他要杀的人是我。”


    陆山朗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舒缓了她不安稳的心。


    “更何况发生此事都怪我,如若不是本王今日相邀,柳姑娘不会以身涉险。”陆山朗现在就是非常后悔,明日她没有空闲时间,他本可再约往后两日。


    都怪他太心急,太长时间未见,他心里非常渴求能再见面,因此太马虎。


    柳姑娘约了时间,他应该考虑好所以因素,确保完全妥当才好。


    “清卉!”柳清卉又听见“柳姑娘”三字,下意识地纠正道。


    她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恢复往常镇定神态,哭只是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想办法才是真正要做、必须做的。


    既然木已成舟,她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会有两全之法。


    “清卉,”陆山朗无奈说,“本王一定好好查办,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


    丰王府内。


    “事情办得如何?”陆照昀问。


    黑衣男子:“摄政王已知晓崧山私兵一事,外出十余人皆被俘获。”


    “除了匪首还有谁知道我们之事?”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将匪首射杀。”


    “好,干得好!”陆照昀大笑,没有匪首,量他陆山朗也查不出来什么。


    “另外还有一事,允属下禀告。”


    “说。”


    “属下射杀匪首,在不远处的树后发现一名女子身影,便用余箭射杀,但并未看见是否射中。”


    “一名女子?”陆照昀细细揣摩。


    莫非是他的王叔开了窍,竟在夜间同女子私会。柳清卉是否知晓此事,前几日见时她还维护陆山朗,没想到这才几日他的王叔就移情别恋了。


    到底是京城哪家女子,诀不能让他迎娶高官之女,不然岂是助长了他的羽翼。


    不能是柳清卉,她没有那个胆子孤身一人在夜间城外赴约。


    “行了,下去吧。”陆照昀背过身去,挥手。


    黑衣男子小心看了眼坐着的中年男子,得到他的眼神示意才退下。


    “怎么?丰王殿下还不满意?”中年男子穿着一身便服,试探问。


    “严大人这番话从何说起,”陆照昀在昏暗的房间盯着他,像眼冒绿光的狼,“如若不是你私自圈养私兵,本王何必如此被动。”


    严大人像被盯上的猎物,不过谁是猎手,谁是猎物还未盖棺定论。


    他幽幽一笑,“下官万事都以殿下为先,不过此事的确是下官考虑不周,下次不管如何定会与殿下禀告后再行事。”


    他丝毫没被陆照昀的气势所压,“如此,殿下可算满意?”


    “哼,”陆照昀坐在上位,“严大人行事鲁莽,万事还是三思为过才好。”


    “是,下官谨遵王爷教诲。”严大人语气恭敬地说。


    “殿试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尽在王爷计划中。”


    曙光照在大地,林间万事万物无所遁形,枝桠上的鸟儿开始歌唱,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货郎挑着扁担进城,包子摊已冒着热气,街上的门窗尽开,路面纤尘不染。


    柳清卉早已回到柳府蘅芜院。


    今日晌午,陆山朗率兵前往崧山,将崧山数百个私兵都押往京城,在朝会上由皇上定夺,她便回来了。


    昨夜惊险,她没心思外出,浑身的骨头好像都变懒散。


    在日头大的时候,沁梅将躺椅搬到院中,她就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太阳在她的斜面,因此并不晃眼睛。太阳光暖洋洋的,院内静悄悄的,柳清卉什么也不做,只是躺着。


    她想,等时机出现,她便离开京城,


    京城是纷争之地,吵闹,烦乱,没什么好的。


    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有他的苦衷。陆山朗身上便是,她看不清,看不懂。


    他的权力最大,难道他身上的秘密就最大吗?


    莫名的声音,突然的关心,他身上有一层迷雾笼罩,手伸进雾中,便被吞没。


    她应该转身逃离。


    可雾中人影显现,他在向她温柔的笑,亲昵的语气,熟捻的神态。


    “小姐,小姐。”沁梅在小声呼唤。


    柳清卉睁开眼。


    日头升起,在柳清卉刺眼前,沁梅将手浅浅地遮在她眼睛上,“小姐,回屋吧。”


    院外闹哄哄的。


    柳清卉蹙眉,“外面发生何事了?”


    沁梅扶着她,“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几日好几名男子都向二小姐提亲呢,”沁梅想着看见的情形,“不过都被拒了。”


    “柳含霏?”


    “是呀。”


    “柳树都已经抽芽了。”柳清卉垂首看着院中的柳树。


    六月了,柳树已经抽芽,柳含霏已经开始寻觅夫婿。待九月柳叶枯黄,她就将嫁入夫家。


    “啪啪”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响彻在刑部大狱。


    “你说还是不说?!”


    刑部侍郎何度冷眼看着人审问当街谋害柳千金的歹徒—杜修年。


    杜修年浑身没有一处皮肉是完好的,手臂长的伤口红肉外翻,被支在老虎凳上,脑袋无力地撇向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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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中的人得到何度示意走上前,拿起手中的水盆从上泼向杜修年。


    伤口与水接触,疼痛堪比鞭子鞭打。


    杜修年的意识瞬间清醒。


    “说!你是谁?为何杀人?”鞭子复又落在他身上。


    杜修年头一探,往前面吐了一口混着鲜血的口水,“我早都全部交代完了,没什么别的可说。”


    口水险些吐到审讯的人身上,落在他的鞋边旁,他生气地抽在杜修年的身上。


    “停。”何度站起身,绕过地上的赃污,“都出去吧。”


    阴暗的房间只剩两人。


    “你是谁?”杜修年双眼被刺瞎,目不能视,耳朵动了动,分辨着他的声音。


    “你不用管我是谁,”何度拿起架子上的鞭子,鞭身上带着小刺,手一碰上去,就衬出血珠,“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保你出狱。”


    “哈哈哈!”杜修年仰脖狂笑,与刑狱中肃杀的气氛分外不协调,笑声牵动身上的伤口,加倍的疼,可他仍然大笑。


    何度很有耐心,等他安静后才说:“只要你承认你是受丰王指使,肆意残害百姓,祸乱人间。”


    杜修年说:“好啊!”


    他明明早就将一切和盘托出,可刑部却仍然天天审问他,他就知道刑部并不在意真相,他不过是党政中的一枚先锋棋子。


    有了他作为开端,摄政王便向丰王开了炮,昭示着两人的争斗不再在暗处。


    “来人,”何度看这人还会几分审时度势,叫道:“请摄政王。”


    摄政王早朝时向圣上禀告崧山私兵一事,最后私兵全都收到西南兵营中,此刻应该从皇宫出来了。


    “我的名字是杜修年,家住水生县。十二岁时,拜师学艺,在武林中有了一席之地。十七岁时,当选武林盟主。”


    杜修年一字一句地说。


    陆山朗安然坐在中间席位上,听后淡淡开口:“记。”


    便有刑部官员专门将罪犯陈词记在纸上。


    ……


    “记。”


    “后来犯了错,被逐出师门。来到京城,受丰王招揽,听命行事。”


    “记。”


    “所有一切都是他吩咐我去做的。”杜修年说完直直地看着陆山朗。


    “这句不用记。”陆山朗看了一眼杜修年,看了一眼何度。


    何度忙问:“王爷,可是哪有不妥之处?”


    陆山朗沉声说:“他说的都是真的,还是都是你的注意。”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度。


    下边的人总是会自作主张,实际上呢,做的全是多余的事。


    没有他们这些人,朝堂上的争斗都能减轻一半,所有事情吩咐着做下去也不会越来越乱。


    相比党政,他本质上更希望双方将所有精力都聚集在国家建设中。


    何度惊慌地眨了两下眼睛,再之后久久未眨,胃里翻涌,大脑快速地想着合适话语。


    最后,他还是开口,不敢有隐瞒,“一切都是小的的主意。”


    他不敢直视陆山朗,身子紧绷。


    “为什么要牵扯到别人?”


    如果真将杜修年现在的陈词提交给皇上,那柳清卉势必会陷进漩涡中。


    她会被漩涡裹挟,到时只会身不由己。而他只希望她可以孤身在复杂斗争之外,不被俗事烦心。


    陆山朗冷冷吐出几个字,“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官做大了,就会有自己的注意。这个刑部侍郎是时候该降降职、刹刹气了。


    “是。”何度双膝跪地,恭送摄政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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