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楚染偷偷撇了撇嘴，心里却在嘀咕：太腹黑了……不过，万一他知道自己也是汪家人派来的“卧底”，会怎么样？
估计脸得黑成锅底吧？
想到那场景，她竟然有点想笑，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翘。
“别担心。”张起灵像是察觉到她的走神，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动作很轻，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就在这时，胖子的大嗓门突然传来：“小哥！快过来！马粪刮干净了，这墙后面是真石门！”
张起灵收回手，转身往石墙那边走。
汪楚染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复杂得很——他的做法是狠了点，但也能理解，这毕竟是张家的古楼，是他的责任，容不得外人随便觊觎。
或许，这才是张家人该有的样子。
众人围在石墙前，只见表层的马粪被彻底铲掉后，一扇青灰色的石门露了出来，门上刻着和之前相似的张家纹饰，只是更复杂些。
霍秀秀突然“呀”了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型传真机——是巴乃营地那边发来的照片，正是吴邪他们在四川四姑娘山拍到的古楼机关图。
“太好了！有照片！”
胖子自告奋勇凑上前，拿着照片对照着石门上的图案，“这个兽头按一下，然后是旁边的纹路……”他一边念叨一边伸手按下去，山洞里顿时传来“咔嗒咔嗒”的齿轮运转声，像是沉寂了千年的机关终于被唤醒。
没一会儿，“轰隆”一声闷响，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一道宽阔的甬道出现在眼前，里面黑漆漆的，却没再闻到刺鼻的气味。
胖子拍了拍手，对着张起灵竖大拇指：“小哥，你家祖宗也太牛逼了！这机关设计，比现代密码锁还带劲！”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拎着黑金古刀，率先迈步走进甬道。
众人赶紧跟上，玛姬特意拉了汪楚染一把，让她跟在自己和张起灵中间。
穿过石门的甬道出乎意料地宽敞，地面平整，两侧墙壁也没藏机关，众人走了约莫四百多米，前方又出现一道石门，门上的石雕比之前更精细，还刻着几行看不懂的古篆。
这一次，没等霍秀秀等传真，张起灵已经走上前——他指尖在石雕上快速滑动，精准地按过几个凸起的图案，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咔嗒”声再次响起，石门应声而开，连半分钟都没用到。
汪楚染看得眼皮一跳——他果然记得所有机关。
众人继续往里走，没走多久，第三道石门又出现在眼前。
这次石门上的图案更复杂，霍秀秀刚掏出传真机，吴邪他们的照片就传了过来。
张起灵没有着急去开第三道石门，胖子搓着手凑到石门前，指尖都快碰到门上的石雕了，却被他伸手拦住：“先休息会儿。”
胖子愣了一下，掏出口袋里的运动手表按亮——荧光屏幕上，时针赫然指向凌晨十一点半。
“嚯！都快半夜了！”
他咋咋呼呼地拍了下大腿，“在这黑黢黢的山洞里看不到日头，愣是把时间给忘了。”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劲——从清晨在巴乃出发，钻洞口、斗密洛陀、刮马粪开石门，一路神经紧绷，此刻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纷纷找块平整的石头坐下。
玛姬从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分给汪楚染一块：“先垫垫，等出去了再吃热的。”
大家各自靠着石头吃东西，咀嚼声和矿泉水瓶的拧盖声在安静的甬道里格外清晰。
汪楚染喝了两口温水，碰了碰玛姬的胳膊，小声说：“玛姬姐，陪我去下方便的地方，这边人多不方便。”
玛姬点点头：“正好我也去。”
两人没走太近，往甬道侧面一条窄岔路走了约莫二十米，选了个被巨石挡住的角落——既隐蔽，又能看清来路。
张起灵坐在原地，目光却不自觉地跟着汪楚染的身影转。
没一会儿，就见汪楚染和玛姬往回走。
快到岔路口入口时，汪楚染突然拉住玛姬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在她耳边：“妈妈，待会开第三道石门，你一定要跟在我身后，别离开我半步。”
玛姬愣了一下，皱眉问：“染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汪楚染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玛姬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妈听你的。不过……”
岔路深处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闭了嘴，转头看向来路——是霍秀秀找了过来，手里还攥着包纸巾：“玛姬姐姐，你们在这儿啊？我也来方便，等我会儿～”
玛姬笑着点头：“去吧，我们等你。”
汪楚染、玛姬和霍秀秀三人并肩走了回来。
张起灵的眼神又悄悄挪到汪楚染身上——就见汪楚染正好抬眼，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
汪楚染立马把头扭回去，往石壁上一靠，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张起灵眼底悄悄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还在气呢。
众人确实累极了，靠在石壁上没一会儿，胖子的打呼声就率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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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的声音在安静的甬道里格外响亮。
霍家的伙计们也三三两两靠着睡了过去，只有张起灵、玛姬和汪楚染还醒着——玛姬是习惯性警惕，汪楚染是心里装着事，张起灵则是常年养成的警觉，哪怕闭着眼，也能感知到周围的动静。
休息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张起灵忽的睁开眼睛，目光精准地看向来时的涌道口——那里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远得几乎要融进风声里，可他的耳朵却捕捉得一清二楚。
汪楚染和玛姬察觉到他的动静，也瞬间绷紧了神经；
胖子被张起灵的动作惊醒，揉着眼睛嘟囔：“咋了小哥？有密洛陀？”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抬重物的“哼哧”声。
众人纷纷站起来，握紧手里的工具，看向涌道方向——只见两名霍家伙计打头，后面跟着八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壮汉，抬着一顶简易的竹轿，缓缓走了过来。
竹轿上坐着的，正是霍仙姑！
她手里攥着龙头拐杖，脸色虽有些苍白，却依旧带着那股居高临下的傲气，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奶奶！”霍秀秀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跑上去，“您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在上面守着等四姑娘山的消息吗？”
玛姬和汪楚染对视一眼，没打算上前，只是靠在石壁上冷眼旁观。
胖子也走上前，啧啧两声：“哟，老太太，您可算舍得下来了！这八抬大轿的阵仗，跟开着跑车卖豆腐似的，派头不小啊！”
霍仙姑根本没理会胖子的调侃，目光落在霍秀秀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秀秀，你回去。”
霍秀秀愣了一下：“奶奶，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们一起进古楼，我也想帮上忙！”
霍仙姑没说话，只是抬眼给身后的保镖递了个眼神。
那保镖立刻上前，动作快得像阵风，在霍秀秀脖子后面轻轻一捏——霍秀秀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另一名保镖赶紧上前，把她背在背上，动作轻柔得怕碰坏了她。
“你们几个，送她回去。”
霍仙姑对那几名保镖吩咐道，语气里难得带了点叮嘱。
“是！”保镖们应声，背着霍秀秀转身就往涌道外走。
霍秀秀的脸颊贴在保镖背上，长长的睫毛还微微颤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
胖子看着这一幕，咂了咂嘴：“老太太，您这也太狠了点吧？好歹跟孩子商量商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