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姬见汪楚染仍满眼难以置信,指尖轻轻点在自己腕间的火焰印记上,随即从空间里摸出一张泛着微光的消音符,抬手在空中一甩。
符纸落地的瞬间,汪楚染忽然觉得周遭的空气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走廊外的脚步声、楼下的说话声全消失了,只剩下两人之间凝滞的安静。
没等汪楚染反应,玛姬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开口,语气温柔得像浸了温水:“这是妈妈的宝贝,以后也会是染染的宝贝。”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汪楚染心底尘封的闸门。
五岁那年,妈妈说的就是一模一样的话。
记忆里的温度与眼前的声音重叠,汪楚染眼眶猛地一红,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玛姬看着她掉泪,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上前一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手臂收得极紧,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压抑了多年的哽咽:“妈妈的染染,妈妈的宝贝……染染,妈妈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再也抱不到我的宝贝了。”
汪楚染埋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积攒了十几年的委屈和思念瞬间决堤,哭得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攥着玛姬的衣角,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再次消失。
玛姬用指腹轻轻拭去汪楚染脸颊残留的泪痕,拉着她在床沿坐下,掌心顺着她的长发缓缓摩挲,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柔意:“我的染染,长大了还是这么好看。”
汪楚染望着她,眼眶依旧泛红,憋了许久的疑惑终于忍不住涌出来,声音还带着哭后的微颤:“妈妈……你真的是妈妈吗?你为什么也会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来的?我以为你当年**就再也见不到了,还有,你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玛姬失笑,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语气放得更柔:“别急,慢慢听妈妈说。”
她指尖落在自己腕间的蓝色火焰印记上,眼神沉了沉,缓缓开口:“当年我被汪振廷那个外室害死时,只剩最后一口气——我拼着劲把蓝色火焰传到你手腕上,却没来得及告诉你火焰里藏着空间的秘密,一闭眼再睁开,就到了这个世界。”
“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玛姬,是执行任务时死的,我就这么魂穿进来了。”玛姬顿了顿,声音添了几分涩意,“我在国外待了十几年,靠着空间里的秘密,才一步步成了裘德考的得力助手。最初那几年,我总做噩梦,梦到你在汪家被汪振廷无视,被苏媚欺负,心就像被生生撕开一样疼,可我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直到后来,梦突然断了——我后来才知道,是你外公把你从汪家接走了。”说到这,玛姬的声音轻了些,“再后来跟着裘德考做事,偶然发现他和汪家有合作,我就打定主意忍下去。我要借着他的势力找汪家,要灭他们满门!可汪家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连裘德考都摸不准他们的行踪。”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可看向汪楚染时,又立刻软了下来:“这次跟着回中国,我就没打算再回美国。无论多难,我都要顺着找张家古楼这条线索找到汪家。”
汪楚染听得心口发紧,伸手攥住玛姬的衣角,轻声问:“妈妈,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玛姬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摇了摇头,眼神却亮了起来:“不好,可见到我的染染,所有苦都值了。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来了这个世界。是不是……你在原来的世界,也出了什么事?”
汪楚染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将过往的经历用最平淡的语气娓娓道来:“外公把我从汪家接走后,没让我再过一天清闲日子。白天教我格斗术,从基础的拳脚到近身搏杀,身上的伤就没断过;晚上又教我怎么看人心、怎么算计,把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家族里的勾心斗角掰开揉碎了讲给我听。他总说,只有自己够强,才能不被人欺负。”
她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冷意:“我18岁那年,主动回了汪家。那时候苏媚还仗着汪振廷的宠爱作威作福,我花了半年时间,偷偷收集她当年买凶害死你的证据——找到那个被她收买的**时,他已经快病死在破庙里,我给了他最后一点体面,才换来了他的证词和当年的转账记录。后来我把证据捅到了汪家老爷子面前,苏媚当场就被警察带走,判了无期徒刑。”
“至于汪振廷,”汪楚染的声音更冷了些,“他拿着汪家的资源给自己谋私利,还偷偷和外面的势力勾结,想把汪家的产业掏空。我顺着他的资金链查下去,把他所有的罪证都整理好,送到了家族长老会。最后汪家剥夺了他所有的权利,把他赶到了乡下的老宅,这辈子都不准他再踏进汪家一步。”
说到这里,她抬手摸了摸腕间的火焰印记,语气轻了下来:“本来以为日子能安稳些,可那天晚上,这印记突然变得滚烫,我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就到了这个世界。”
玛姬坐在一旁,听得心口阵阵发紧。她知道女儿肯定把最苦的部分藏了起来——18岁的年纪,本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却要独自面对那些阴谋诡计,亲手把伤害过自己的人送进地狱,这背后要承受多少委屈和恐惧,她想都不敢想。
玛姬伸手把汪楚染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抬手露出自己腕间的印记:“染染,你看妈妈的印记,颜色是不是越来越深、越来越蓝了?再看看你的,是不是比以前浅了很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汪楚染从她怀里抬起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腕间浅淡的蓝色火焰,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的空间,恐怕只能用来存些东西吧?”玛姬轻声解释道,“但妈妈的不一样。这个印记里的空间,能兑换我想要的一切——小到日常用品,大到武器装备,只要用这个世界的金钱,就能直接兑换出来。”
话音刚落,玛姬抬手在空中虚虚一抓,一道淡蓝色的光闪过,一把通体银白的高科技**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枪身线条流畅,枪口泛着冷冽的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武器。
玛姬把枪递到汪楚染面前:“你试试,这枪的后坐力小,精准度却很高,很适合你用。”
汪楚染伸手接过来,指尖触到冰凉的枪身,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轻轻摩挲着枪身的纹路,又试着举起来瞄准,动作虽然生涩,眼神里却满是欢喜——从小到大,她接触过的武器不少,但这么趁手又好看的,还是第一次见。
玛姬看着她喜欢的模样,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其实我一开始还不确定你就是染染。我刚到中国的时候,接手了裘德考那边的资料,看到你的名字和照片时,心里就咯噔一下——那时候还以为只是巧合。
后来我暗中调查你的背景,看到你腕间也有蓝色火焰印记,才敢确定,你就是我的女儿。”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这火焰印记其实可以**出一个,传给血脉,只不过你的印记……没有妈妈的完整,所以没办法像妈妈这样,兑换出更多东西。”
“没事的妈妈。”汪楚染立刻抬头,把枪抱在怀里,语气格外认真,“比起这些东西,能见到你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没有这个空间,我也不在乎。”
玛姬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印记是咱们林家的传家宝,本来就该属于你。当年妈妈没保护好你,现在自然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妈妈,既然这样,我改姓林好不好?”汪楚染忽然问,眼神里满是期待。
玛姬却摇了摇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用改,你还是姓汪。汪家欠咱们娘俩的,必须要让他们还回来。等将来汪家的人都死绝了,你就是汪家的家主——到时候,你要亲手把汪家的一切,都变成咱们林家的东西。”
汪楚染看着眼前的妈妈,心里忽然有些恍惚。
记忆里的妈妈,总是温柔又慈祥,说话轻声细语的,从来不会说这么狠厉的话。
可现在的玛姬,眼神里带着冷意,说起“灭汪家”时,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妈妈,既然这空间这么厉害,能兑换出这么多东西,当年你为什么还会被苏媚害死呢?”
玛姬闻言,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自然。
她轻咳了两声,眼神有些闪躲,耳尖甚至隐隐泛红:“那时候……那时候妈妈就是个恋爱脑。汪振廷年轻的时候长得是真好看,眉眼清秀,说话又温柔,正好戳在妈妈的心坎上。那时候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根本没心思琢磨空间的事,也没防备苏媚,才会被她钻了空子,着了她的道。”
汪楚染张了张嘴,看着玛姬难得窘迫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怎么也没想到,现在这么厉害、这么狠厉的妈妈,当年竟然是因为“颜值”,才栽在了汪振廷那个渣男手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憋出一句:“妈妈,你当年……还真是……单纯。”
玛姬被“单纯”两个字说得脸颊发烫,连耳尖都泛着浅红,抬手轻轻拍了下汪楚染的手背,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的软意:“你这丫头,哪有这么说自己妈妈的?当年是妈妈糊涂,被猪油蒙了心,那些破事早该翻篇了,现在提它除了让你笑话,还有什么用?”
她说着,指尖轻轻蹭过汪楚染腕间浅淡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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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神色忽然沉了沉,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染染,有件事你得记好——以后在人前,咱们俩必须保持距离。我在裘德考身边立的是‘只认利益、不近人情’的人设,你跟我走太近,不仅会让他起疑心,还可能把你卷进我和他的拉扯里。咱们娘俩的关系,现在还不能暴露。”
汪楚染靠在她肩头,轻轻点了点头。她太明白这里的凶险了——裘德考心思深沉,身边的人个个带着算计,妈妈能在他手下藏这么多年,还暗中攒下势力,肯定步步都走得小心。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坏了妈妈的计划。
玛姬见她懂了,紧绷的肩膀松了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又柔了下来:“其实这些年,我没白在国外待着。裘德考在欧洲、美洲的那些产业,从物流渠道到资金账户,我已经暗中攥住了不少。他现在看着还像个掌控一切的老板,其实早就外强中干了——他快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汪楚染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
玛姬却没细说,只伸手按住她的肩,眼神里满是笃定:“你不用管这些,妈妈会处理好。以前是妈妈没护住你,让你在汪家受了那么多苦,现在换妈妈来保护你,以后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话音刚落,她话锋忽然一转,眼神里多了点促狭,往汪楚染脸上瞟了瞟:“对了,你跟那小子?”
汪楚染没想到妈妈会突然问这个,脸颊“唰”地一下红透,像被烫到似的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半天没敢吭声。
在妈妈面前,她哪还有半分平时调戏张起灵时的从容,那些故作大方的调侃、满不在乎的玩笑,全在这突如其来的追问里碎成了羞赧的小姑娘姿态。
玛姬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点了点她发烫的脸颊:“瞧瞧你,脸都红成苹果了。跟你说句实话,那小子看着冷淡,其实心思深着呢,他背后的东西,比你能想到的要复杂得多。跟他玩玩闹闹解解闷可以,别太认真,免得最后吃亏。”
“妈妈,你知道他的事?”汪楚染抬头,眼里满是好奇。
玛姬却摇了摇头,语气多了几分凝重:“我试着查过,但没查出多少。他是东北张家的人,你应该也听过,东北张家历来神秘,族里的规矩、藏的秘密,连裘德考都摸不透,我能查到的,不过是些皮**。那家人的水太深,咱们现在还碰不起。”
汪楚染心里咯噔一下,默默把妈妈的话记在心里。
她虽然喜欢和张起灵,但也清楚两人之间隔着太多未知,现在听妈妈这么说,更是不敢轻易投入太多。
她没再追问,反而往玛姬怀里缩了缩,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找妈妈撒娇那样,轻轻蹭了蹭她的胳膊:“妈妈,我知道了。”
玛姬被她蹭得心头发软,拍着她的背,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记着啊,不管什么时候,在外面都得跟妈妈保持距离。你妈妈我现在走的是‘高冷美女’路线,话少、面冷,你可别动不动就跟我撒娇,把我的人设给拆了台。”
汪楚染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着玛姬故作严肃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妈,你现在跟我印象里完全不一样了。以前你总温温柔柔的,现在不仅会算计,还知道‘人设’这种词,简直像是换了个芯子。”
玛姬被她捏得笑起来,拍掉她的手:“还不是为了活下去。在这个**的圈子里,不厉害点,怎么护得住自己?”
汪楚染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忽然暖暖的。
不管妈妈变成什么样,她都是那个会把自己护在身后的人。
她往玛姬怀里又靠了靠,轻轻“嗯”了一声。
玛姬揉了揉汪楚染的头发,笑着催她:“快回去吧,再待下去,明天指不定又有什么闲话传出来,说你跟妈妈搞同性恋。”
“啊?”汪楚染眼睛瞪圆,满脸错愕,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说法。
玛姬无奈地解释:“这具身体的原主本就是同性恋,身边还围着不少姑娘,我接手后也没刻意改,就顺着这个‘人设’走——毕竟多些‘女朋友’,反而能让裘德考更放心。”
汪楚染立刻拉住她的手,眼神格外认真:“妈妈,不管你是什么恋,我都支持你。你不用为了别人勉强自己。”
玛姬被她这郑重的模样逗笑,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傻孩子,妈妈心里有数,还不至于为了人设委屈自己。快回去睡吧。”
汪楚染点点头,又抱了抱玛姬,才转身开门离开。
刚踏出房间门,就明显感觉到空气重新流动起来,走廊里的风声、楼下保镖的脚步声也清晰地传进耳朵——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叹,妈妈那张消音符,是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