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山雾还像一层薄纱似的裹着整个村子,空气里满是泥土和草木的清冽气息。
汪楚染跟着阿宁的脚步,又一次踏上了通往盘马家的小路,脚下的石板路沾着露水,走起来带着点湿滑的凉意。
远远就看见盘马家的木门虚掩着,院子里的鸡正扑腾着翅膀找食,盘马儿子听见脚步声,掀着门帘迎了出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两位老板来了?快进屋坐,我刚烧了热水。”
阿宁却没动脚,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堂屋,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不进去了,你爹呢?这都快晌午了,怎么还没回来?”
盘马儿子的笑容僵了僵,手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阿宁老板,真是对不住,我爹昨晚都没有回来。这上山打猎没几天不会下来了。”
“等他回来,你一定得劝劝他。”
阿宁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了些,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那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但对我们很重要,只要他愿意卖,价钱好商量。”
盘马儿子连忙点头,语气恳切:“肯定的肯定的,我爹回来我第一时间跟他说,一定帮您劝着。”
阿宁没再多说,转身就往回走,汪楚染跟着她离开时,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这座依山而建的小院子。
走在村间的小路上,视线渐渐开阔起来——村子背靠青翠的大山,山脚下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河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偶尔有几只鸭子浮在水面上,慢悠悠地划着水。
“你看这儿多好啊。”
汪楚染放慢脚步,深吸了一口带着水汽的空气,眼里满是向往,“以后要是能找个这样的小村子开家民宿,每天听着鸟叫起床,看着夕阳做饭,日子肯定特别舒服。”
阿宁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顺着她的话应道:“是啊,要是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倒也清净。”
两人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阿贵叔家。
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张起灵、吴邪和胖子正围坐在院子中央的长桌旁,桌上摆着几个空碗,显然是在等早饭。
胖子看见她们,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嗓门洪亮地喊:“哟,这一大早的,你们俩来得可真巧!再晚一步,早饭估计都要被我扫光了。”
张起灵原本垂着眼坐在那里,听见声音,眼里瞬间亮了亮,起身就朝着汪楚染走了过去。
汪楚染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坐回长凳上,探头往厨房的方向望了望:“这是要吃什么啊?闻着还挺奇怪。”
阿宁没凑过来,而是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打量着,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农具,又落在屋檐下挂着的玉米串上,像是在观察什么。
“云彩牌螺蛳粉,香得很!”胖子说着,还故意吸了吸鼻子,转头朝着厨房喊,“是吧云彩妹妹?你这手艺,比城里饭馆做的还地道!”
厨房门帘一掀,云彩端着一大碗螺蛳粉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抿着嘴没说话,目光却悄悄落在了汪楚染身上,眼里满是好奇——他们来了几天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这么自然地跟这位老板相处,毕竟这位老板平时看着总是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
汪楚染没在意云彩的目光,只对着张起灵催道:“快吃吧,等吃完了,咱们就上山找盘马老爹。”
张起灵微微偏过头,鼻子轻轻动了动,显然是不太习惯螺蛳粉的味道,眉头微皱了一下,但还是听话地拿起筷子,把碗往汪楚染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先吃。
汪楚染看着他那副嫌弃又乖巧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带着点笑意:“我早上在民宿吃过了,你自己吃,别浪费了。”
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捏张起灵的脸了——他的皮肤看着冷白,摸起来却软乎乎的,每次捏的时候,他都不会躲开,只会乖乖地任由她揉,模样格外可爱。
“也就你敢这么随时随地捏小哥的脸。”
胖子吸溜着碗里的粉,含糊不清地说,“换了别人,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小哥一根手指头。”
吴邪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笑了笑,拿起筷子打趣道:“是啊,小哥,你就快吃吧,不然一会儿胖子可就帮你吃了。”
汪楚染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对着胖子扬了扬下巴:“那是,主要是手感好,捏着舒服。”
张起灵听着她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纵容,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了螺蛳粉。
就在这时,阿贵叔端着一碟酸豆角从屋里走出来,听见他们说要上山,立马摆了摆手,语气急切地说。
“你们要上山?去不得去不得!咱们这周围的山太多了,盘马老爹每次打猎都没个准地方,谁知道他去了哪座山?而且咱们这最危险的就是牛角沟,那地方到处是悬崖和瘴气,万一你们走岔了路进去,出事了可咋办?”
阿宁听见这话,走了过来,语气诚恳却带着坚定:“阿贵叔,麻烦您给我们找个熟悉山路的人带我们进山,报酬方面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您吃亏的。而且我们几个人都有自保的本事,不会轻易出事。”
阿贵叔原本还皱着眉,一听见“有报酬”三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担忧立马少了大半,连忙点头:“行!这事儿好办,我这就去给你们找靠谱的人!”
说着,他还朝着厨房的方向递了个眼神,示意云彩跟着他一起去——他心里盘算着,让云彩跟着,既能帮着带路,也能多盯着点这些外来人,免得他们在山里乱闯。
云彩会意,放下手里的碗,跟着阿贵叔走向厨房。
阿宁绕过长桌,在吴邪旁边的空位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桌边的瓷碗,目光落在碗里红油翻滚的螺蛳粉上,眉头微蹙着开口:“这东西,好吃吗?”
她话音刚落,胖子手里的筷子“啪”地搁在碗沿,刚要张嘴替云彩说话——毕竟这粉是云彩亲手煮的,总得帮着夸两句。
没成想吴邪先笑着插了话:“要不要尝尝?我们连着吃了三天了。”
阿宁立刻摇头,甚至往后撤了撤身子,仿佛那股酸笋味能顺着空气扑到脸上:“算了吧,光闻着这味儿就够了,臭烘烘的,我可受不了。”
“嘿!你这叫什么话!”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嗓门瞬间提了两个度,手往桌上一拍,震得空碗都晃了晃,“什么叫臭烘烘的?这是螺蛳粉的灵魂!酸笋的鲜、螺蛳汤的浓,混在一块儿才叫香!闻着臭吃着香,你们这些不懂行的,别瞎评价!”
阿宁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快吃你的吧,堵上你的嘴!本来嘴就够臭的,再这么瞎嚷嚷,看着更臭了,别影响其他人吃饭的胃口。”
胖子气急“你……”
吴邪坐在一旁,端着碗忍着笑,肩膀微微耸动——他算是看明白了,每次都是胖子先主动招惹阿宁,可每次都被阿宁怼得哑口无言,偏偏胖子还不长记性,下次该嚷嚷照样嚷嚷。
汪楚染没掺和两人的拌嘴,她见张起灵正低头慢慢吃着粉,眉头虽轻蹙着,却没停下筷子,她心里忽然也犯了馋,拉了拉张起灵的袖子说:“我也想尝尝。”
张起灵的动作顿住,他抬眼看了看汪楚染,又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粉,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夹了一撮,怕烫着她,还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她面前。
汪楚染凑过去,吸溜一小口粉进嘴里,牙齿刚碰到软滑的米粉,螺蛳汤的鲜、酸笋的脆就在舌尖炸开,之前闻到的“臭味”早没了踪影,只剩下满口的鲜香。
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连连点头:“嗯!不错呀!真的是闻着臭吃着香,比我想象中好吃多了,我还要!”
张起灵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微微勾起,那抹笑意淡得像清晨的雾,却又真实地落在眼底。
他又夹了一筷子粉,依旧耐心地吹凉,再递到汪楚染嘴边。
“喂喂喂!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胖子看得直拍桌子,故意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表情,“我们这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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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吃完呢,狗粮倒是先吃饱了!阿宁嫌粉臭,我看你们俩比粉还‘臭’,腻得人牙酸!”
汪楚染嚼着粉,含糊不清地瞥了他一眼说:“吃饱了正好,省得一会儿吃多了撑得慌,上山没力气,到时候还得我们拉着你走。”
胖子立刻瞪圆了眼睛,指着汪楚染对吴邪嚷嚷:“天真你看!你看这丫头!是不是跟阿宁学坏了?以前不爱说话,现在嘴越来越毒了,跟阿宁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阿宁听见这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慢悠悠打量院子,连个眼神都没给胖子,显然是懒得搭理他。
吴邪看着这场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云彩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下了之前的家常衣裳,穿了一身运动装,裤脚扎进登山靴里,背上还挎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着利落又精神,完全没了之前的腼腆模样。
阿贵叔跟在她身后,脸上堆着笑,冲众人扬了扬手:“向导给你们找好咯!云彩这丫头,山里的路熟得很,跟着她走,保准错不了。”
胖子一看是云彩,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皱着眉站起来:“哎阿贵叔,你这不对啊!刚才还说山上危险,怎么能让云彩带路?这要是真出点事,可怎么办?你这当爹的怎么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
阿贵叔笑得更欢了,拍了拍云彩的肩膀:“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云彩从小就跟着她爷爷上山打猎,哪条沟有岔路,哪片林子有陷阱,她比我熟多了!你们尽管放心,有她在,比找哪个老向导都靠谱!”
“我看你是想挣这向导钱吧?”胖子才不信他这套说辞,撇着嘴戳穿,“知道我们给的报酬不少,就把自家闺女推出来了,你这算盘打得,隔着二里地都能听见响!”
阿贵叔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又很快恢复自然,打哈哈道:“瞧这位老板说的,大伙都这么熟了,这钱让别人挣,不如让我挣,都是熟人,办事也放心不是?哈哈!”
胖子还想再吐槽两句,云彩却先开了口,声音清亮,带着点小委屈:“胖哥哥这是不相信我吗?觉得我带不了路?”
胖子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云彩身边,摆着手急忙解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哪能不相信你?我是担心你累着,山上路不好走,怕你辛苦!在我心里,你肯定是最佳向导人选,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云彩被他这急着辩解的样子逗笑,故意傲娇地扭头,不再看他,嘴角却藏不住笑意。
吴邪在一旁看得通透,捂着嘴偷笑,故意提高声音说:“某些人刚才还义正言辞,怎么这会儿变卦这么快?我看啊,是有人想老牛吃嫩草!”
胖子脸一红,急忙反驳,“什么老牛吃嫩草?我这叫正当壮年,就算是牛,也是壮牛!壮得能扛着你上山!”
云彩听到“老牛吃嫩草”几个字,脸颊也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衣角。
阿宁在旁边冷冷地“切”了一声,显然是对胖子这副模样嗤之以鼻。
吴邪笑够了,收起玩笑的神色,拍了拍手说:“行了行了,别闹了,咱们收拾一下赶紧出发。早点上山,看看能不能赶在天黑前找到盘马老爹,省得夜长梦多。”说完,就转身回房拿背包去了。
这边,张起灵一直没说话,目光落在汪楚染身上——她正端着刚才剩下的螺蛳粉汤,仰着头小口小口地喝,连最后一滴汤都没放过。
等她放下碗,张起灵无奈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替她擦了擦嘴角,声音带着点宠溺:“慢点喝,小心烫着。”
汪楚染点头,蹭了蹭他的手上的纸巾,问道:“你要不要回房收拾下东西?”
张起灵摇摇头,眼神看向吴邪的房间:“不用,吴邪会收拾好。”
在他心里,吴邪向来细心,这种出门前的准备,根本不用他操心。
汪楚染便没再多问,靠在椅背上,等着吴邪和胖子收拾妥当,准备开启今天的进山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