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楚染站在门口，看着巷子里来往行人投来的好奇目光，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三个大男人杵在她这小院门口，跟三座铁塔似的，想不显眼都难。
她没好气地拉开门：“进来吧，别在这儿当展品了。”
张起灵、吴邪和胖子鱼贯而入，汪楚染“咔哒”一声关上院门，转身往屋里走。
三人刚踏进客厅，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满眼的少女粉，墙上贴着卡通贴纸，沙发上铺着毛茸茸的粉色坐垫，墙角堆着几个大号毛绒玩具，连茶几上的果盘都是hellokitty形状的，跟汪楚染平日那性子实在对不上号。
胖子趁汪楚染转身去厨房倒水，赶紧凑到吴邪耳边，压低声音嘀咕：“我的乖乖，天真你瞧见没？这反差也太大了！谁能想到楚染妹子屋里是这风格？跟掉进糖罐子里似的。”
吴邪也悄悄点头，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慢慢踱步的张起灵身上。
只见他视线落在一个抱着胡萝卜的粉色兔子玩偶上，又移到茶几上堆着的薯片、果冻和巧克力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像是在透过这些物件，拼凑她平日的生活。
“坐啊。”汪楚染端着三杯温水出来，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语气里带着点阴阳怪气，“真难为吴老板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摸到我这儿来了。”
胖子赶紧接过话茬，拿起一个粉色的抱枕掂量了下：“妹子你这屋可真温馨，跟胖爷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透着股子……嗯，甜气！”
吴邪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楚染，这是你那支玉簪的钱，你看看。”
汪楚染接过来，漫不经心地展开，看清上面的数字时，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三十万？这么多？而且……这才多久，就有人出手了？”
她原以为那玉簪虽好，但一时半会儿未必能找到合适的买主。
“运气好，”吴邪笑了笑，“有个相熟的古董收藏家，昨天我一提，他就感兴趣，看了东西后直接定了，说玉簪的雕工和玉质都属上乘，这价钱不亏。”
汪楚染把支票仔细折好，塞进牛仔裤口袋里，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谢啦，吴邪。”
“钱的事了了，你们还有其他事吗？”
吴邪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往张起灵那边瞟了瞟，脸上露出点尴尬的神色。
倒是胖子反应快，立刻打了个哈哈，圆场道：“嗨，也没啥大事，主要是小哥……你也知道，他失忆了就只记得你，念叨着要找你，我们也是拦不住不是？”
话音刚落，一直没吭声的张起灵忽然抬眼看向汪楚染，声音低沉却清晰：“找你。”
“现在找到了，能走了吗？”
张起灵没接话，反而径直走到客厅中央那张铺着粉色蕾丝巾的沙发边，“咚”地一声坐了下去，脊背挺得笔直，那模样分明是——不走了。
仿佛刚才汪楚染的话，他压根没听见。
汪楚染正想开口赶人，却见胖子“咕咚”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水，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咂咂嘴说：“妹子，有茶不？胖爷我喝惯了天真铺子里的老茶，这白水喝着有点寡淡。”
他偷偷给张起灵使了个眼色——瞧见没，胖爷教你的“脸皮厚”，这就用上了。
汪楚染看了胖子一眼，又看了看沙发上稳坐如山的张起灵，没好气地吐出两个字：“等着。”。
厨房门刚关上，胖子就像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把拽住吴邪往门口挪，动作轻得跟做贼似的。
他凑到张起灵耳边，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哥，胖爷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记住了，脸皮得厚，别人家一怼你就蔫了！我们过两天来‘接’你，这期间你可得稳住，千万别把人惹**了！”
吴邪也赶紧跟着点点头。
张起灵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目光越过他们，望向厨房的方向。
那里传来水壶灌水的声音，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像是默认了胖子的安排。
胖子和吴邪见状，不再多言，轻手轻脚地拉开门，又小心翼翼地带上，生怕惊动了厨房里的人。
门“咔嗒”一声落锁，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厨房传来的细微声响。
汪楚染端着沏好的绿茶从厨房出来，就见客厅里只剩张起灵一个，胖子和吴邪那两个身影早已没了踪迹。
她愣了一下，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嗯？他们俩呢？”
张起灵抬眸看她，声音平静无波：“走了。”
“走了？”汪楚染皱起眉，“他们怎么不把你带走？”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笃定：“我留下。”
“你留下？”汪楚染气笑了，“凭什么？我答应让你留下了吗？”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胖子临走前的叮嘱——“脸皮得厚点，千万别松口”。
汪楚染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索性掏出手机就要给吴邪打电话。
可听筒里响了半天，愣是没人接。
她气得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走过去伸手就去拉张起灵：“行，他们不接是吧？我送你回去，走！”
她卯足了劲拽他的胳膊，可张起灵坐在那儿纹丝不动，像生了根的石像。汪楚染正想再加把劲，手腕突然被他一把攥住，紧接着一股力道传来，她重心不稳，惊呼一声，竟被他直接拉进了怀里。
柔软的身体重重落在他腿上，她刚想挣扎着站起来，张起灵的手臂却环住了她的腰，牢牢将她固定在怀里，力道不大，却让她动弹不得。
“我的记忆里只有你。”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汪楚染心头一跳，随即冷笑一声，侧过头看他：“所以？你这是要赖上我来了？”
张起灵没说话，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里面映着她的影子，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
她抬手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失忆了连性子都能换？”
他的下巴在她指尖下微微绷紧，视线落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从她蹙着的眉，到她抿着的唇，喉结极轻地滚动了一下，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
汪楚染看着他这副样子，故意在他腿上轻轻蹭了蹭。
果然，身下的人身体瞬间一僵，那点变化清晰地透过布料传过来。
她松开挑着他下巴的手指，嗤笑一声：“看来失忆了，身体倒是挺诚实。”
她说着就要撑起身，腰上的手臂却猛地收紧，将她狠狠按了回去。“唔……”他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压抑的喑哑，像是极力忍着什么。
汪楚染这下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屁股底下那不容忽视的异常，她飞快地吞咽了口口水，指尖在他肩头无意识地蜷缩——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就这好色？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本就有过那样的纠缠，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她抬眼迎上他暗沉的目光，语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直白：“要吗？”
张起灵的眼色瞬间更暗了，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湖，激起层层涟漪。
这女人，还是这样，总能一句话就把他所有的隐忍都戳破。他没说话，只是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又紧了紧。
没等汪楚染再说些什么，他突然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那吻带着点急切的掠夺意味，甚至有些生涩的莽撞，完全不像他平日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记忆或许被清空成了白纸，可身体对她的感觉却像是刻在骨血里的本能——唇瓣相触的瞬间，所有的克制都轰然崩塌。
他撬开她的唇，蛮横地侵占着她的呼吸，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她的气息、她的温度，都烙进自己空白的记忆里。
汪楚染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方才那点故作的镇定早被搅得七零八落。
身体像没了骨头，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倾斜，不知怎么就滚落到了地毯上。
柔软的绒毛蹭着皮肤，带着点微痒的暖意，衣物被慌乱地扯开，丢在一旁，露出大片肌肤相贴的滚烫。
两人在地毯上吻得难舍难分！
汪楚染的腿早已缠上他的腰，身体本能地向他贴近，眼角余光却瞥见了窗边——还好窗帘拉得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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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对面高楼上的邻居怕是要把这荒唐的一幕看个正着。
这点分心不过一瞬，却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他没说话，加重力道带着点惩罚似的酥麻，瞬间将她的注意力拽了回来。
“唔！”汪楚染惊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下意识地在他背上抓了一把，指甲深陷进皮肉，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
张起灵的吻接踵而至，先是复上她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辗转厮磨，随即又下移，在她柔嫩的脖颈上轻轻咬着，温热的呼吸，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汪楚染意识越来越模糊，却在他的动作愈发加重时猛地回神，抬手用力推开他，声音带着点喘息和慌乱：“不行……我不想吃药。”
他的动作顿住，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眼底翻涌着情欲，在她耳边用那带着沙哑的嗓音轻说“……”
简单几个字，像带着魔力，瞬间驱散了汪楚染最后的犹豫，抱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客厅里只剩下她越来越急促的娇喘，和男人的隐忍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染上浅淡的暮色，汪楚染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瘫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
张起灵却像是不知疲倦似的……
这男人体力太好了，她有点招架不住了……
等他平复喘息，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稳，汪楚染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眼角余光瞥见散落在地毯上的纸巾，更是觉得有些狼狈。
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他的左肩，第二次清晰地看到那片纹身——墨色的纹路在他肌理分明的皮肤上蜿蜒，像团蓄势待发的火焰。
她伸出手指，轻轻在那纹身上游走摩挲，指尖触到的皮肤带着微热的温度，“这是什么？龙吗？”
张起灵侧过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声音还有点低哑：“麒麟。”
“哦。”汪楚染应了一声，指尖还在那片麒麟纹上流连，觉得这图案比她想象中更有气势。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要去洗澡，身上太难受了。”
他却没松手，反而翻身从她身上下来，顺势将她打横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一起。”
汪楚染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谁要跟你一起……”话没说完，就被他低头堵住了嘴。
这个吻不像刚才那样汹涌，带着点懒懒散散的亲昵，等他松开时，她的脸颊已经有些发烫，也懒得再争，任由他抱着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流漫过瓷砖，他拿起沐浴球，挤上沐浴露揉出细腻的泡沫，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着身体。
指尖划过皮肤时，带着刻意压抑的克制，仿佛怕自己控制不住。
汪楚染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后来被温水泡得浑身松软，便任由他摆弄，只在他擦到敏感处时，会下意识地缩一下，惹得他眸子一暗，动作却愈发轻柔。
清理干净后，他用浴巾将她裹成个严实的“粽子”，抱着回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薄被。
汪楚染眼皮沉得像挂了铅块，迷迷糊糊看着他转身出去的背影，听着外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忽然来了点精神。
她撑着酸软的胳膊坐起来，动作还有些晃悠，摸到门把手，“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反手“咔哒”锁死。
做完这一切，才像耗尽了力气似的倒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
张起灵洗完澡出来，腰间换了条干净的裤子，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他走到卧室门口，伸手推门，却发现门被锁了。
他顿了顿，也没去敲门，只是安静地站了两秒，便转身走向客厅。
客厅里确实一片狼藉，散落的纸巾、揉皱的衣物、地毯上隐约的痕迹，都透着方才的激烈。
他弯腰，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动作耐心又仔细。
看到地毯上的印记时，他拿了干净的纸巾，蘸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直到那些痕迹淡得几乎看不见。
收拾完这一切，客厅总算恢复了整洁。他走到沙发边，随意地躺下，长腿屈起一点才勉强容纳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