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刚要动身，打算飞身跳到门顶触碰机关，胖子却一把拦下他：“哎，小哥，等会儿！”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我先整个设备，把你这帅气的瞬间记录下来，回头给天真瞧瞧，让他知道他小哥有多厉害！”
张起灵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动，算是默许了。
胖子迅速把手机架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调整好角度，兴奋地喊：“好了好了！小哥，请开始你的表演！”
张起灵不再耽搁，助跑几步，身形猛地一跃，如同轻盈的猎豹般腾空而起，稳稳落在数米高的门顶上，单手紧紧抓住石壁上的凸起。
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毫不犹豫地狠狠刺进一处隐秘的机关凹槽。
只听“咔嚓”一声，机关启动，他随即翻身跳下，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时悄无声息。
胖子连忙收起手机，拍手叫好：“漂亮！小哥这身手，简直绝了！”
汪楚染看着张起灵的动作，心里也暗暗点头：确实有两把刷子。
随着机关运转，沉重的石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里面一片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汪楚染和胖子立刻拿出**，举在身前，另一只手举着手电，警惕地盯着门内，眼神锐利如鹰。
只有张起灵，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仿佛眼前的黑暗和未知，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三人走进门内，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厚重的老树藤，盘根错节，像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他们费力地把树藤剥开，继续往里走。
里面依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手电光扫过之处，赫然出现一尊尊石俑，排列得整整齐齐，形态各异，有的手持兵器，有的神情肃穆，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胖子咋舌道：“嘿，这排场，跟博物馆的石俑区、雕像区似的！”他用手电照着那些石俑，“就是这气氛，比博物馆阴森多了。”
胖子的话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对着满屋子的石俑啧啧称奇：“弄这么多石俑干嘛呀？这阵仗，是打算在地下开个展览会？门票收多少啊？”
汪楚染没接他的茬，手里的手电光柱在石俑和岩壁间来回扫，眉头微蹙，显然没心思闲聊，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四周。
张起灵就更别提了，从头到尾没搭过一句话，脚步沉稳地往前走，目光在石俑脸上一一掠过，不知道在看什么。
胖子被这沉默的气氛憋得难受，跺了跺脚：“哎呀你们两个能不能说句话？这跟俩闷葫芦似的，胖爷我这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汪楚染这才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淡的：“说什么？”
胖子被问得一噎，挠了挠后脑勺：“说说……说什么呢？”
他眼珠一转，还没想出话题，就见汪楚染瞥了眼张起灵，慢悠悠地开口：
“说吴邪嘛，他不是喜欢听关于吴邪的事？”
张起灵的脚步果然“顿”了一下，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侧头看向汪楚染，眼神里带着一丝明显的疑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胖子眼睛瞬间亮了，凑到汪楚染身边，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哎？你怎么知道？还真就只有天真能让小哥有反应！”
汪楚染一边打量身旁一尊石俑的衣纹雕刻，一边嗤笑一声：“呵，这不是你之前叨叨的嘛，说张起灵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吴邪。”
张起灵闻言，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胖子身上。
那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不怒，却带着点审视。
看得胖子心里直发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干笑道：“小哥，你看**嘛……我就是随口说说……”
汪楚染假装没看见张起灵和胖子之间那点微妙的暗流涌动，只顾着用手电照向更深处的石俑群。
心里却忍不住l哼一声：虽说她并不歧视同性相吸那回事，但一想到自己和张起灵曾有过那么荒唐的一次，哪怕当时是身不由己，心里就像塞了团乱麻。
尤其是现在看他对吴邪那副在意的样子，更是觉得别扭。
“哎呀想这些干嘛！”她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
眼下处境不明，到处都是石俑，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什么危险，还是专心点好，别分神想那些没用的。
石俑群像沉默的卫兵，一排排、一圈圈地矗立在黑暗里，手电光扫过它们冰冷的面容，总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活过来。
汪楚染正警惕地观察着石俑的排列规律，耳朵却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窸窣声——不是风声，也不是石屑坠落，倒像是某种野兽的爪牙刮过石壁。
她几乎是本能地转身，手电光瞬间锁定胖子身后的阴影处。
一只半人高的怪物正弓着身子，那张脸竟像极了扭曲的人脸，眼窝深陷，獠牙外露，正是传说中的人面猴！它前爪已经抬起，眼看就要扑向毫无防备的胖子。
“胖子，趴下！”张起灵的声音刚落，汪楚染的**已经响起。
“砰！”**精准地正中人面猴的额头，那怪物怪叫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胖子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清地上的东西，忍不住骂道：“**！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长得也太寒颤人了！”
话音未落，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利嘶鸣，无数黑影从石俑缝隙里、岩壁凹陷处涌了出来，密密麻麻全是人面猴！
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显然是被**惊动了。
张起灵眼神一凛，反手抽出背后的黑金古刀，刀身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不退反进，迎着最前面的几只人面猴冲了过去，身影如同鬼魅般灵活。
时而反转避开猴爪，时而旋跳至半空，古刀挥出的弧度精准而狠戾，几乎是一刀便解决一只，落地时带起的风甚至能吹开石俑上的浮尘。
汪楚染也不含糊，**在手，瞄准、射击一气呵成，每一枪都奔着人面猴的要害去，**清脆，几乎弹无虚发。
“砰、砰”几声，又有几只人面猴应声倒地。
胖子也抄起**，嘴里骂骂咧咧：“奶奶的，敢偷袭胖爷我？看枪！”他的枪法虽不如汪楚染精准，却也能做到一枪一个。
只是人面猴太过灵活，常常在他扣动**前就闪身躲开，逼得他不得不连连调整角度。
可这些人面猴长期生活在黑暗中，视野远比他们要好，更擅长利用石俑遮挡身形。
混战中，一只人面猴猛地扑向汪楚染的手电，“啪”的一声，手电被拍落在地，滚进石俑堆里熄灭了。
紧接着，张起灵的手电也遭了殃，只有胖子反应快，死死把自己的手电攥在手里，借着这点光勉强看清周围。
“靠在一起！”张起灵低喝一声，三人迅速背靠背聚拢，形成一个小小的防御圈。
胖子举着手电来回扫射，光柱所及之处，全是扑上来的人面猴，它们的嘶吼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小哥，这样不是办法！”胖子喊道。
张起灵目光扫过岩壁，很快锁定了一处嵌着干枯松脂的凹痕，那里似乎残留着易燃物。“我去拿火把”
他话音刚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岩壁，古刀挥舞着劈开前路，硬生生杀出一条通路。
就在这时，汪楚染的**发出“咔哒”一声空响——没**了。
她心里暗骂一声，眼看着几只人面猴趁机从侧面围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趁张起灵在岩壁处点火、胖子用手电牵制大部分人面猴的空档，她迅速从背包侧袋里“摸”出一把空间P90**，这玩意儿是她藏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
“突突突——”**的轰鸣声瞬间压过人面猴的嘶鸣，火舌从枪口喷涌而出，威力远比**大得多。
成片的人面猴被扫中，惨叫着倒下，一时间竟逼退了一小片区域。
一只人面猴瞅准空隙，绕到汪楚染身后想偷袭，利爪几乎要抓到她的后背。
汪楚染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脚尖在一只石俑底座上轻轻一点，身体猛地向后起跃，同时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枪口顺势调转，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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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人面猴“突突”就是几枪。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特工特有的迅猛与精准，落地时稳稳站定，脸上甚至没沾一点灰尘。
那只偷袭的人面猴早已被打成筛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我靠！楚染妹子，你这是藏了多少家伙？还有这身手，胖爷我今天算是开眼了！”胖子举着手电照到这一幕，惊得差点把手电扔了。
汪楚染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指尖还残留着**后坐力带来的麻意。
她瞥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人面猴尸体，眉头微蹙，没接胖子的话——这些怪物死状狰狞，血污溅在石俑脚下，和周围肃穆的石刻形成诡异的对比。
张起灵刚砍倒最后两只扑来的人面猴，古刀上的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血点。
他举着火把走近，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先看了眼汪楚染，目光在她紧握**的手上顿了顿，随即转向地上的尸体。
胖子举着手电蹲下身，看着那些暗红色的血流蜿蜒着渗入地面的图腾凹陷，咋舌道：“嘿，这血还会自己往沟里钻？难道是传说中能吸血的青铜树机关？”
张起灵没应声，蹲下身用手指抚过地面那些刻痕，指尖沾了点湿润的血迹。
他沉默地摸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洞穴深处，火光映着他瞳孔里的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我看到吴邪了。”
汪楚染立刻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手电光穿透黑暗，只有一排排石俑沉默地矗立，别说人影，连只虫子都没有。
“哪儿呢？”胖子也赶紧探头，把电筒光扫来扫去，“小哥你别吓我，我瞅着空空荡荡的，你不会是刚才砍猴子太猛，出现幻觉了吧？”
张起灵却像没听见，依旧望着那个方向，眼神专注得像是在和空气里的某个人对视，周身那股“只有吴邪能懂”的气场又冒了出来。
汪楚染心里忍不住“呵”了一声，嘴角撇了撇——想吴邪想魔怔了？她暗自翻了个白眼，懒得掺和这俩人的“心灵感应”。
捡起刚才被拍掉又找回来的手电，蹲下身去照最近的一具人面猴尸体。
这猴子的身子看着格外怪异，大部分毛发都脱落了，露出的皮肤皱巴巴的，竟和人类的皮肤有几分相似。
但凑近了细看，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病斑，像是得了某种严重的皮肤病，透着股腐烂的死气。
汪楚染的目光移到它脸上，眉头倏地皱起——刚才只顾着开枪，没细看，此刻才发现，那所谓的“人面”，竟像是一张打磨得极为完美的石头面具。
边缘光滑，甚至能看出人为雕刻的五官轮廓。
再看面具与猴头的结合处，更是让人心头发紧，那石头边缘像是长进了猴子的皮肉里，严丝合缝，绝非简单套上去的，倒像是用什么血腥手段硬生生和脸长在了一起。
“这猴子的脸……是面具？”她抬手用手电圈住那诡异的“脸”，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张起灵闻言举着火把走了过来，胖子也紧随其后，凑过来看热闹。
“面具？”胖子眯着眼瞅了半天，咂舌道，“奇了怪了，套这么个石头面具，严丝合缝的，它怎么呼吸？怎么吃东西？总不能喝西北风活着吧？”
张起灵没说话，蹲下身，手指在面具的眼眶处摸索了一下，然后猛地发力一扯！
“嘶啦”一声，那石头面具竟被他硬生生从猴头上扯了下来。
“哎哟我去！”胖子凑得近，手电筒光正好打在扯下来的面具内侧，当即被吓得往后缩了缩，“太恶心了！这啥玩意儿？”
汪楚染也凑近看去，只见面具内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类似螃蟹脚的白色须根，这些须根像寄生藤一样，深深扎进猴子的皮肉里。
而在须根缠绕的最中间，一条手指粗、浑身通红的虫子正在扭曲蠕动，虫身表面还泛着油光，看着格外瘆人。
手电光下，那红色虫子似乎被惊动了，蠕动得更厉害了，须根也跟着微微颤动，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汪楚染抿紧唇，胃里有点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