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手电光束在前方的山洞里交织,比先前狭窄处亮堂了不少,岩壁上凹凸不平的纹路被照得一清二楚,连石缝里渗出的水珠都泛着细碎的光。
汪楚染走在稍前的位置,手电光几乎贴在岩壁上缓缓移动,指尖时不时在粗糙的石面上划过,像是在解读某种无声的密码。
她眉头微蹙,神情专注,仿佛要从这些冰冷的石头里找出藏了千百年的秘密。
“小哥,”胖子凑到张起灵身边,压低了点声音,却还是能让周围人听清,“你听,水声彻底没了。咱们这是越走越偏,离那河道怕是远得没边了吧?”
张起灵没应声,只是握着手电的手稳得很,光束在前方的岩壁、地面、头顶来回扫过,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石头。
他似乎对胖子的话毫无波澜,注意力全在周遭的环境上。
这时,阿宁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从走势看,这条路一直在向下延伸,按常理推断,不太可能直接通向墓的中心区域,多半是外围的甬道。”她说着,手电光也向前探了探,带着几分不确定。
胖子一听,立刻转头看向阿宁,语气里带了点调侃:“阿宁小姐,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们先前不是说对这墓门儿清吗?怎么到了这儿,我瞧着你也跟咱们一样,两眼一抹黑,啥也说不准啊?”
阿宁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不想接这个话茬。
她心里清楚,所谓的“详细了解”本就掺了水分,让这群人打头阵探路,才是计划里的关键,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她避开胖子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看向胖子:“对了,吴邪呢?怎么一路没见他?”
胖子一听,顿时嘿嘿笑了起来,挤眉弄眼地凑近了些:“咋?这才多大一会儿没见,就想他了?”
阿宁像是没听见他的调侃,脸都没转一下,径直往前迈步,手电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哎,阿宁,你这话问了一半就跑啊?”胖子跟在后面,不依不饶地嚷嚷,“说话呀,咋还不理人了?”
汪楚染正专注地用手电扫视岩壁上的纹路,闻言头也没回地接了句:“水声消失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河道改向,要么是我们确实偏离了水流方向。”
她指尖在一块潮湿的岩壁上轻轻敲了敲,“不过这洞壁的凿痕越来越规整,不像是天然形成的,离核心区域应该不远了。”
胖子撇撇嘴,冲阿宁的背影扬了扬下巴:“听听,还是汪小姐实在。某些人拿着地图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阿宁脚步不停,声音隔着几步远传过来,带着点冷意:“胖子先生要是闲得慌,不如多留意脚下,别踩空了让我们救你。”
高锐一直憋着股气没处撒,这时忍不住帮腔:“就是,你少说两句吧,万一惊动了什么东西……”
“嘿你这小子”胖子瞪他,“胖爷我走南闯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高锐难得没和他斗嘴,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阿宁和汪楚染。
刚走出狭窄的洞口,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更为空旷的山洞。
手电光扫过,能看到满地混乱的大石头,像被什么力量粗暴地翻搅过,两条岔路在前方延伸,路口立着几尊人形雕像,虽蒙着尘灰,却依稀能看出古朴的轮廓。
“这路……倒像是人硬生生凿出来的。”高锐看着石壁上的凿痕,忍不住喃喃道。
阿宁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应该是修墓时留下的通道,用来推运建材和石料。”
“那跟着走,就能进墓里了?”高锐眼睛一亮,急切地问。
“歇着吧你。”胖子当即怼了回去,“两条路呢,你知道哪条是进墓的,哪条是往外运废料的?别到时候把咱们导到阴沟里去。”
高锐被噎得脸一红,正想反驳,一阵细碎的“咔啦”声突然从暗处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他吓得一哆嗦,声音都变了调。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竖起耳朵细听——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石头摩擦,又像是金属碰撞,在空旷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胖子举着手电四处扫射,嘴里嘀咕:“嘿,难道这儿还藏着什么奇珍异宝,或是有什么坑人的机关?”
“声音从哪儿来的?”高锐紧张地四处打量,手电光都在发抖。
张起灵没说话,循着声音走向左侧岔路入口,手电光定在前方一处凹陷的石壁上。
就在这时,“咔啦——哐当!”一声更响的动静传来,赫然是从他面前的洞口方向发出的。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刚靠近,高锐就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发颤:“这、这都是什么东西?!”
“别说话。”张起灵低声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高锐立刻闭了嘴,连呼吸都放轻了。
只见洞口内侧的阴影里,竟浮现出一个个半透明的影子——那是些古代战士,身披锈蚀的盔甲,手握长剑,姿态挺拔如松,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征。
其中有骑马的将军,铠甲上的纹路依稀可见;还有牵着马缰的士兵,神情肃穆,栩栩如生。
它们就像凝固在时光里的军团,在他们面前经过,透着一股无声的威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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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人敢轻易出声。
汪楚染看着这诡异的景象,心里却没多大波澜。
自打开始下墓,她见过的奇事早已颠覆认知,上辈子没见过的,这辈子几乎都见全了,这点“阵仗”,不过是又添了一笔罢了。
那些半透明的阴兵将士仿佛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
一个个迈着整齐的步伐,径直往前走去,铠甲摩擦的轻响和马蹄踏地的虚声在空气中回荡,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队伍末尾,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格外醒目,他头戴狰狞的獠牙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
就在他即将走过众人身边时,马忽然停下了脚步,将军缓缓调转马头,目光如炬,扫过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张起灵身上。
那目光带着千钧的威压,像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众人都忍不住心里一紧,连呼吸都忘了。
汪楚染的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的**,指节微微用力;
阿宁也握紧了手里的**,指尖泛白,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惊到,大气不敢出;
胖子被那面具将军看得喉结滚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下意识地掏出枪,对准了马上的身影。
“别动。”张起灵淡淡开口,同时伸手按住了胖子**的手腕,将他的手压了下去。
他自始至终没看旁人,只是平静地与那鬼面将军对视,眼神里没有丝毫慌张,仿佛在与一个跨越了千年时光的故人遥遥相望。
山洞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有阴兵队伍远去的余音在隐隐回响,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无数倍,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众人神经紧绷到极致时,那骑在马上的将军忽然抬起了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带着破空的锐响,直劈张起灵面门!
“小心!”汪楚染失声惊呼。
可张起灵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预想中的撞击和疼痛并未到来,只有那剑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在耳边消散。
鬼面将军的长剑穿过张起灵的身体,仿佛只是挥过了一道虚影。
他似乎愣了一下,停顿了片刻,随即调转马头,不再停留,策马跟上前面的队伍,身影连同那些阴兵一起。
渐渐消失在山洞深处的黑暗里,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石头和两条寂静的岔路。
众人这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背都已被冷汗浸湿。
胖子抹了把脸,心有余悸地骂了句:“**,这到底是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