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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 30 章

作者:七八不着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客人,您的菌菇培根堡套餐加两杯甜酒饮料做好了。”埃德加把最后一个汉堡从中间切开,分别包进油纸里,三杯甜酒在台面上一字排开。柳条筐里炸好的洋葱圈已经售空了,薯条还剩一份半的样子,埃德加所幸全部铲进油纸叠成的袋子里,一并摆在台上。


    承载了过多炸薯条的油纸袋变得鼓鼓囊囊,几乎要从内向外炸开。


    一位领着双胞胎来逛集会的父亲走过来,看到薯条的分量时明显愣了一下:“分量这么大?”


    埃德加的脸上挂着笑容:“我们马上要收摊了,您是最后一位客人,我就自作主张多塞了一些,请不要介意。当然不会多收您钱的,您的儿子们很可爱。”


    对方本来想买两份套餐,埃德加的食材却只够做一个汉堡,无奈之下,他才只点了一份。相信养过双胞胎的父母都能理解他的为难,双胞胎最爱互相攀比,要是有什么东西哥哥有弟弟没有,或者反过来,那事情可就大条了。本来他还在头疼该怎么分配套餐,这会儿看到明显大分量的炸薯条,又看到被贴心的切成两半的汉堡,做父亲的眼中闪过一丝庆幸,随即对小吃摊摊主也升起一丝感激。


    “多谢,不用找了。”对方直接掏出一枚金纳尔,轻轻放在台面上。


    两个儿子在下面扯着父亲的裤子,一迭声地催促:“爸爸,爸爸,我要吃薯条。”“我想吃汉堡!把汉堡给我吧!”“那我也要吃汉堡!”


    “别急别急,臭小子把我的裤子松开。”父亲熟练地把儿子们的手打掉,先提了提裤子,然后才开始挨个分配小吃。


    每个男孩都得到了半个汉堡和一杯甜酒,父亲则拿上了炸薯条和最后一杯饮料。


    培根和菌菇的香气萦绕在鼻间,双胞胎哥哥根本忍受不了这么香的诱惑,当即啊呜一口开吃。弟弟还在眼巴巴地望着父亲:“爸爸,我想吃薯条。”


    父亲说:“薯条我帮你们拿着,吃完汉堡再给你们。”说着,自己先叼了一根炸薯条到嘴里,咔嚓咔嚓,哎呀,果然好脆。


    “不嘛,我现在就要吃!现在就把薯条给我嘛!”


    父子三人就这么你追我赶地走远了。


    摊位清空,埃德加松了口气。他把钱自己收好,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又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小腿。


    摆摊也是个体力活,虽说从头到尾不用怎么动,可一直站着也很累。


    旁边传来托马斯的咳嗽声,他这三天来为了招揽客人,嗓子有点使用过度。


    正好装甜酒的玻璃瓶还剩一个底,埃德加直接把水倒进玻璃瓶里,摇晃冲匀成饮料,瓶身碰了碰托马斯的肩膀:“喝点饮料休息一会儿吧。”


    托马斯一转身就笑了,露出一颗小虎牙:“谢啦。”他灌了一口饮料,眼神扫过埃德加空荡荡的摊位,了然道,“小吃全部卖完了?”


    “卖完了,今天没有备太多材料。”仍然和昨天一样,埃德加准备了150个土豆面包、一大罐焦糖洋葱,逃跑菇用完了,他昨天在集会上买了替代品,鸡蛋也完全买不到了,于是多买了一条培根。反转苹果挞因为主要食材缺失正式下架,幸好炸薯条和洋葱圈的材料要多少有多少。想到自己这三天赚了多少钱,埃德加就完全抑制不住笑意。


    “要再去逛逛吗?我可以帮你看着摊位。”托马斯说。


    埃德加轻轻摇头:“不用了,我前两天一直在逛。你想去逛逛吗?我来看摊位。”


    托马斯一直守着两人的摊位,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埃德加觉得自己应该回报托马斯的体贴。正好托马斯的摊位上也没剩多少东西了。


    托马斯耸了耸肩:“我每个月都来一回,你说呢?”


    和第一次参加河谷集会的埃德加不同,托马斯可是从小就来,到现在都不知道参加过几次了,新鲜劲儿早就过了。比起去买别人摊位上的东西,他更喜欢推销自家的商品。


    “那我去买点吃的回来吧,都已经是该吃正餐的时间了。”埃德加向托马斯提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客。”


    托马斯想了想:“嗯……烧烤怎么样?”


    “了解,包在我身上。”


    人声鼎沸的集会上,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游客要忙着去看眼花缭乱的商品,商人要忙着招揽客人,集会中心的舞台下,更多的观众聚集在那里,将舞台层层包围。


    今天是河谷集会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所有人都沉浸在“再不放纵就完了!”的气氛中,尽情的享受着。


    在这样的气氛中,没有人会有心低头看看脚下鲜花织成的绒毯,更不会注意小小的生灵。


    一只比其他同月龄的猫崽大一圈的猫咪正灵活的穿梭在人们脚下,它是长毛,浑身雪白,耳朵、尾巴则是棕色的,背部也有大片棕色的毛发,脸蛋儿圆圆的,面具对称,额头上有几道火焰状的竖纹,被识货的宠物爱好者称作“山猫纹”,一双大眼睛蓝得像大海,映照着湛蓝的天空。


    外面的天好高好高,和黑漆漆的马车顶棚一点也不一样。


    猫崽高高翘着长长的,像松鼠尾巴一样毛乎乎的大尾巴,脚步轻快地混在人群中,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它像是闻到了什么,抬着小鼻子嗅了嗅,胡子都跟着一块儿轻轻颤抖。


    好像有什么……香香的味道?在那里!


    猫尾根部激动地颤抖起来,猫柔软的身体向上一跳,哒哒地跑了出去。


    “妈妈,是小猫!”幼小的孩童伸手一指,童声在嘈杂的人群中并不显眼,只有一直牵着孩子的母亲听到了。


    “咦,什么?”母亲随着孩子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属于其他游客们的一双双腿。


    “……没有小猫呢。”是女儿看错了吧。母亲抱起孩子,轻轻颠了两下,“宝贝,我们去看花花好不好?前面有一个摊位在制作花环哦。”


    孩童一下子高兴起来,拍着小肉手:“好耶,看花花!妈妈,我想买一个花环,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


    猫在奔跑,三个月大的猫崽还没有到达体能巅峰,但正是最活泼好动,精力多得用不完的时候。它追着香香的味道一路狂奔,穿过好多好多人的腿间,不知道多少次差点儿被踩到又灵活的闪避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猫,猫的眼睛映出了黑乎乎的大铁板,站在铁板后面挥舞着铁铲的人,和铁板上滋滋冒响,散发出诱猫香气的食物。


    大块大块牛肉、切成片的猪五花、一整条鱿鱼,还有表皮煎得焦黄破裂,露出雪白蒜瓣肉的小鱼。


    猫的口水在泛滥,它伸出粉舌头舔了舔嘴巴,又忍不住吧唧吧唧地嚼起空气中的香气。


    它很想上前,可是那块打铁板散发出让猫害怕的热度,它又馋,又胆怯,焦急地在周围走来走去,愣是不敢凑近。


    这时,它看到一个人走到大铁板前,站住了脚。


    “……竟然还有铁板烧?这些分别要多少钱?……给我两份牛肉,一份猪肉,一份鱼,还有两张烤饼……”嘈杂的环境中,猫断断续续听到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猫看到人拿出了一些亮晶晶的圆东西,把那些圆东西交给站在铁板后面的人,对方就把装满了食物的小筐筐交给了人。


    就在交接的过程中,人的手抖了一下,一小块牛肉从筐筐里掉了出来,落到地上。


    “啊,掉了一块……?”


    嗖!电光火石之间,猫勇猛地窜了出去。


    埃德加低下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棕色的残影,一眨眼的功夫,牛肉和残影就都不见了。


    “咦?”埃德加眨眨眼,“幻觉?”


    算了,一小块牛肉而已。还是快回去吧,托马斯还在等着呢。


    人走远了,几十米外的花丛里,到人小腿高的花草遮住了猫,猫趴在地上,对着一小块牛肉用力嚼着,努力到小鼻头都皱起来,呲出白白的小牙。


    好吃,好吃好吃,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比人喂给它的小饼干好吃太多了!


    一小块牛肉很快吞下肚,猫抬起头,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


    还想吃。


    好吃的肉要用亮晶晶的圆东西换,猫看懂了,但猫没有亮晶晶的圆东西,该怎么办呢?


    猫陷入沉思。


    “哦哦,你买了铁板烧啊!”托马斯对埃德加带回来的食物表示热烈欢迎,“都有什么?我看看……”


    埃德加把垫着油纸的小柳条筐放在台上:“我每种都买了点,咱们分着吃吧?”


    “嗯嗯。”托马斯拿起一条烤鱼,一口就咬掉了鱼尾巴。


    埃德加用摊主赠送的小木签叉起牛肉,边吃边扭头,不远处正在骚动着,有人隔着人群大喊大叫。


    “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嗯?啊啊。”托马斯把后腰倚靠在货架旁,舒展开两条长腿,“好像是宠物商人的商品丢了,正在大张旗鼓的找呢。”


    “就是说有宠物跑丢了?”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埃德加没有深究,只是感叹了一声,“被人驯养的宠物很难在野外生存吧,希望能快点找到。”


    “说起来,今晚的篝火晚会你想参加吗?”


    “还是算了,这几天累得够呛,今天晚上我想早点回家睡觉。”


    ……


    最后一件木雕卖出去后,托马斯和埃德加开始收摊。他们没有留到最后,踏着夕阳的余晖离开了河谷。晚上回到家,埃德加连洗澡都没力气,摔在床上到头就睡着了。


    就在这一天晚上,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悄然而至。


    乌云聚集在魔物森林上空,紫色电光在云层中一闪而逝,几道惊雷过后,淅淅沥沥的小雨飘了下来。


    雨声唤醒了冬眠的巨龙,这庞然的生物把修长的脖颈伸出山洞,发出闷雷般的咆哮。第一口龙息喷吐而出,化作火星溅跃,周围的魔力浓度极速上升。休眠的灌木沾上火星,立时焕发出新叶,野草争先恐后破开土层,在雨点中舒展身体。更多的魔兽被叫醒了。


    熊在洞穴里翻了个身,熊掌拍在石壁上发出砰砰地巨响,碎石迸溅。它在冬眠时生下的幼崽笨拙地爬过来,哼哼唧唧地拱着母亲的肚皮。


    巨虎悠闲地卧在领地最高处的巨石上,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尾巴啪啪拍着地。它没有冬眠的习性,但也讨厌小憩被吵醒。能怎么办呢?它又打不过巨龙。


    巨魔的部落响起喧哗声,这些动辄五六米高的大块头随便折腾几下就是老大的动静。它们在食物匮乏的冬天睡去,春天醒来,但它们可不会耕种,而是捕猎、抢夺、不劳而获。每次听到它们的动静,附近的哥布林部落就知道它们要倒大霉了。


    这些绿皮的丑陋类人生物顿时人人自危,连忙冒着雨,连夜将食物都藏到了地下洞穴里。


    魔物森林何其广袤,更多的动植物远离腥风血雨的森林深处,它们只是纯粹的为一场春雨欢呼。一夜之间,绿意就遍布了整个森林。


    为魔物森林下的雨同样惠及了附近的牧场。


    第二天早上,当埃德加从沉眠中醒来时,牧场已经焕然一新。


    草籽长出嫩芽,在深耕过的土地上茸茸地铺成绿毯,天气一下子没那么冷了,就连春风都温柔可人。


    埃德加短暂地呆愣一瞬,立刻意识到,播种的时机到来了。


    牧场主需要赶农时,根本没有时间给他休息,接下来几天都是连番的忙碌。


    畜牧场的野草没有被牧场主嫌弃,放任它们自由生长。不仅如此,埃德加还在这片空地上撒播了苜蓿草和紫云英的种子,三四天后就成功发出了子叶。嫩苗长在野草之间,彼此争夺营养,竞争阳光和雨水,在长大之前几乎没法分辨谁是谁。


    说起来,长满牧场的野草也并不是什么迷宫品种,为什么偏偏只有它们能活下来?不光是野草,还有荆棘、灌木、小树,埃德加开着【鉴识之眼】看了一圈,也只找到它们都是来自魔物森林的魔法植物这一个共性。虽说是魔法植物,但效用几乎没有,鉴定结果显示它们只是内部富集魔力,用作饲料比较有营养而已。


    这一异常让埃德加对牧场的诅咒有了全新的猜测,或许并不是只有迷宫的动植物才能在牧场生存,而是……


    七天后,苜蓿草的真叶逐渐形成,野草也长到了10cm高。埃德加首次打开了猪舍的大门,将圈养在里面的动物放了出来。


    已经长到中型犬大小的绵绵猪、因为换羽显得格外潦草的高德鸡、还有四只暴躁的陆行鸟陆陆续续从门里走出来。


    它们散落在草地上,低头啄食春天的第一抹新绿。嫩芽的口感可比干草好太多了,它们快乐地啃食着,发出愉快的叫声。


    趁此机会,埃德加赶紧潜入猪舍,去捡陆行鸟蛋。


    陆行鸟的蛋与鸵鸟蛋十分类似,几乎有人脑袋那么大,沉甸甸的,蛋壳上遍布火焰状的斑纹。唯一一只公鸟还没有成年,母鸟现在下的都是无精蛋,只能食用无法孵化。通过【鉴识之眼】,埃德加得知食用陆行鸟蛋可以增加hp和mp上限各5点。


    他带着陆行鸟蛋去看望终于回到铁匠铺的安德烈时,面容难掩憔悴的年轻狼人得知了陆行鸟蛋的效果后告诉埃德加,对任何职业者来说,hp、mp上限都是最重要的属性,除了施法者能够通过冥想提升mp上限外,几乎不存在其他能够自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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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这两个属性的方法。陆行鸟蛋如果卖去橡树镇,最少也能卖到10金纳尔。


    效果和价格都令人心动,但想要获得利益首先就要面对风险,埃德加第一次去捡陆行鸟蛋时,险些被母鸟踢出脑震荡。


    逃跑的时候还被公鸟认成是来挑衅的,又被追着一顿狠啄。


    这鸟的喙真不是摆设,又硬又尖,连皮带肉都能被叨走,把埃德加啄得抱头鼠窜,好不容易抱着蛋逃出猪舍,他的HP条直接少了20%。埃德加抱着三枚鸟蛋,双腿颤抖着软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除了庆幸当时猪舍的隔间建得足够厚足够高外,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能安慰自己:“2金纳尔……我就花了2金纳尔……光这三个蛋就能卖到30金纳尔了,这点疼算什么。”


    当天下午,他就磕了一枚陆行鸟蛋,用腌好的香椿芽炒了吃。


    狠狠补!


    最糟糕的是,自认取得胜利的陆行鸟气焰日渐嚣张,埃德加每次去喂食放水换干草,都不得不全副武装。


    在如此具体的生存危机下,增强自身实力迫在眉睫。埃德加翻开《夜莺冥想法》的频率明显变多了,几乎每天都要实践一两次。虽然每次都以睡着告终,但有几次在入睡之前,他隐隐听到了奔流的水声。


    书上说这是即将成功冥想的标志。


    堆肥箱里的有机肥完成腐熟的第二天,埃德加早早起来去翻肥。


    堆肥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持续不断的工作。这些天中,埃德加一直没忘了补充新的原料。牧场里的堆肥箱也增多到了三个,并排放在那里,装满了枯枝、干草和动物粪便。第一个堆肥箱中,最早放进去的原料都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疏松泥土状肥料,埃德加把肥料铲出来,未完全腐熟的新料翻一翻,准备正式开始耕作。


    第一铲子肥料倒进了种植箱中,和被春雨湿润过一遍的土壤充分搅拌,迷心薄荷已经在这些天长成了20cm高的小苗,埃德加把它们全部移栽到种植箱中,一个种植箱里种植普通的迷心薄荷,三棵迷心薄荷王则独享另一个种植箱。


    剩下的肥料全部拿去给菜地施基肥。


    埃德加再次雇佣了村民的耕牛,把长满野草的农田重新深耕一遍,有机肥一铲子一铲子的倒进20cm深的沟壑里。


    没过几天,他又焚烧了大量干草,获得一批草木灰,同样当成基肥施在菜地里。


    哪怕还没有一颗作物的幼苗移栽进来,土壤养护工作却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展了。


    黄昏牧场的春天阴雨连绵,每隔几天就会下一场。每次下雨,土地的状态就会变得更好一些。原本板结在冬日的土壤在春雨的湿润下日渐变得松软,可以轻易挖开。


    时间来到三月初,第一批移栽进菜园的幼苗产生了,那就是生菜苗。它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到比手指还长,发出了三片叶子。正好前几天又下了一场雨,土壤至今还微微湿润着,格外松软,正是最适合种植的时间。


    埃德加拿着锄头,在一亩的菜地边缘垦出一行田垄,然后拿出园艺铲,这种短柄的小铲子弧度很深,形状偏窄,最适合下挖铲土,一挖就是一抔土。


    只要拿着园艺铲在地上掏两下,就能轻松挖出一个适合移栽小苗的洞。


    埃德加小心翼翼地把生菜苗从小纸盒里分离出来,白色的根系已经长满了,他轻手轻脚地顺了顺根须,把小苗放进洞里,填上土,浇透定根水。


    一棵小苗的移栽工作就完成了。


    埃德加拍拍湿润的泥土,他的脸上还有一道泥印,头发凌乱,跪在地上的下半身全是土。青年轻轻松了口气,对嫩绿的小苗道:“快快长大吧。”


    他是真的很想吃新鲜的绿叶菜。


    油麦菜播种三周后,它们顺利长成了5cm高的小苗苗。迷宫种子的发芽率超出了埃德加的预料,比想象中更多的种子顺利发芽,红酒箱里已经被它们占满了,这个小小的种植箱变得有点过分拥挤。小苗苗之间互相抢夺营养,这样下去谁也长不大。


    这意味着埃德加必须得间苗了。


    间苗的第一步是要先确定植物的间距,然后把长得过近的那些嫩苗拔掉,给植物留出更大的生长空间。对埃德加种植在红酒箱里的油麦菜来说,他偏好多次采收嫩叶而不是等它彻底长大再整棵收割,因此每株油麦菜之间留出1公分的间隔就够了,这些油麦菜注定没有长大的那天。


    一般来说,农民间苗会优先拔掉那些瘦弱的,拔掉的小苗要不然扔掉要不然送去堆肥,不会特意留下。


    但埃德加可没有那么富裕,而且他的油麦菜小苗苗都长得差不多强壮,他一棵也舍不得扔。


    于是,为了照顾这些脆弱的幼苗和它们纠缠在一起的根系,也为了间苗后还能另找地方移植,埃德加没有使用任何工具,而是用手指伸进土壤之下,轻轻的挪动,让它们挤在一起的根系分开,然后把幼苗抬起来。


    抬起来的幼苗栽进菜地里,这次留出更大的间距,这些油麦菜埃德加准备让它们自然长大、抽薹开花结籽,为下一次播种留种。


    在忙牧场工作的同时,埃德加还在以三天一次的频率制作金子甜酒,背去默舍里迷宫的营地贩售。这个时间卡得刚刚好,甜酒的保质期本来就在3-4天,一般探索者都会在这个时限内喝完,他带来新的一瓶正好续上。


    一天晚上睡觉前,埃德加把这些天自己赚得钱全部倒在床上,亮晶晶的金币银币和铜币散落,发出令人身心愉悦的哗啦啦声。


    他拿出自己用莎草纸制作的小本子,准备记账,清点穿越以来的所有收入。


    河谷集会的前一天,他售卖了第一批金子甜酒,又购买了小吃摊所需的食材,一加一减,最后剩下78金45银。


    河谷集会第一天的营业额是41金50银。


    第二天增加备货,营业额随之翻了三倍。第三天的营业额和第二天差不多。


    之后他去卖了五次金子甜酒,每次的收入都在80金纳尔上下,再排除成本和这些天的花销……


    埃德加算了一阵数学题,又对着满床的钱币数了三遍,最后神清气爽的记录下一个数字。


    730金纳尔!


    穿越来不到两个月,他就已经赚到了730金纳尔,这还没算陆行鸟蛋呢!埃德加这段时间攒了不少陆行鸟蛋,他每天都会吃一枚,持之以恒的提升hp和mp上限,还剩下30枚没有动,就等着哪天去橡树镇找找销路,一口气全部卖掉,大赚一笔。


    埃德加选择性无视了已经被自己花得所剩无几的补助金,他把这两笔钱分装在不同的钱袋里,如果要花钱买什么,他会优先消耗补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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