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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作者:桃阿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只见季临收变了个魔术——不知从哪里拎出一条泛着古朴银光的开口手镯,咔哒一声,啪啪圈一样扣江忆手腕上锁住了。


    感受着手腕上的冰冷重量,江忆的心情可谓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本以为是挨收拾。


    没想到是收首饰。


    他还有点不敢置信,睁大桃花眼,将手腕提近了些,细致端详。


    手镯是做旧款,尾指宽,镯身遍布繁琐精美的浮雕花纹。


    看着,像是某种动物。


    江忆惊奇又惊喜:“你这是要逮捕我吗?花纹是狐狸吗?”


    季临收眼含柔光看着他,认真回答:“不是逮捕,是歉礼。花纹是九尾灵狐。”


    歉礼?


    江忆一时差点想不起季临收做了什么需要向自己道歉。


    直到看到季临收直盯着他左手上的那点红痕,他才有了眉目。


    原来季临收还在为这件事抱歉。


    江忆想,或许对于季临收来说,比起说说笑笑着将话题糊弄带过,他更想听到的是一句正式的回应。


    暂时将喜爱的目光从手镯上收回,江忆直视进季临收的眼睛,语气正式:“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的歉礼我很喜欢。”


    季临收轻轻笑了:“谢谢。”


    往常都是自己在对季临收说谢谢。


    猛的听季临收对自己说一次,这滋味还有点奇异。


    “不客气。”江忆也浅笑着回。


    两人带笑的视线对着,空气里无声氤氲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心跳快得有些受不了,江忆强行转移注意力:“这个狐狸,有什么寓意吗?”


    季临收又恢复成之前不苟言笑的模样,语速缓慢郑重:“好运常在,万事如意。”


    很简单的八字祝福。


    江忆听着却像在听情话,心脏一个劲想往外面蹦。


    他受不了,手掌轻贴在胸膛上,攥住衣服,也压住乱来的心跳。


    “汪汪!”


    许是见人类很久没有动静,狗子在屋里催促叫唤上了。


    季临收再吹了声哨令安抚狗子,摸索着去解安全带。


    江忆如梦初醒,耳根发烫,也跟着解。


    拔下的车钥匙揣进口袋,江忆又打开后座的车门去拿章母放的东西。


    除了捧花,其余伴手礼都是一人一份,具体的内容物不知道,反正口袋不小。


    江忆琢磨着,自己怎么分配两只手才能把东西一次性拿完,身侧跟着就出现了一道弥漫着酒气的高大身影。


    “一起拿。”


    江忆想笑。


    真是一个人生活习惯了,竟然把季临收这个劳动力忘记了。


    这下没了顾虑,他弯腰躬身去车厢里拿东西。


    一共四个口袋,江忆先给了季临收两个。


    剩下两个他准备自己提。


    季临收却伸手过来:“都给我。”


    江忆有所顾虑。


    这人下车走那几步都有点强撑,拿四个口口袋能行吗?


    提着重量不轻,江忆大概猜到里面有易碎物品,碗碟或者玻璃香薰之类。


    要是被季临收这个醉鬼给打碎,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出他对自己不信任,季临收往前凑了些,一副江忆不给,他就自己去拿的架势。


    “我可以,你抱花。”


    抱花?


    江忆意动。


    他说服自己,一米九的男人,提四个口袋怎么了?是喝醉了,又不是醉死了。


    手上动作实诚的把口袋都给了季临收,小江忆心翼翼抱起花靠近嗅了嗅。


    真香。


    季临收一手提两口袋,兵一样站在旁边,也不催他,就静静看着他闻。


    抬头看到季临收这样,江忆心里蛮有愧:“我还是帮你提一个吧。”


    他作势伸手去拎季临收手里的。


    季临收侧身,表情严肃:“不用。”


    顿了顿,季临收面色不太自然说:“你扶我就好。”


    喝多了,力气还有五六成。


    就是走直线的能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忆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他心跳扑通着凑近,一手抱着花,另一手去挽季临收的胳膊。


    那种新婚夫夫带着大包小包回家省亲的既视感又来了。


    思绪杂乱搀着季临收走了没两步,江忆紧急出声:“停停停。”


    季临收懵着停下,嗓音低沉迷糊:“怎么了?”


    江忆无语闭眼再睁开:“你看看,我们走的方向对吗?”


    季临收抬头看,语气淡定:“不对。”


    门在正前方,他俩走的是斜前方。


    如果继续走下去,不会进门,只会碰壁。


    江忆这下终于确定季临收是确确实实喝醉了。


    之前看季临收说话除了有点犟和直接之外,思路挺清晰的,他就以为季临收没怎么醉。


    结果好嘛,是脑子没怎么醉,但身体醉得不行。


    扶着季临收走这几步,他根本没办法掌控方向。


    他就是波涛里的一叶小船,被迫跟着季临收的方向偏了又偏。


    江忆想让季临收走直线。


    但说出口前,他又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


    想了想,江忆将花换到靠近季临收的那侧怀里,转而用外侧的手把季临收的胳膊抬起来,架在自己肩膀上搭住。


    江忆:“走两步。”


    季临收照做。


    很好,这样好走一些了。


    但感觉还是差点意思。


    江忆思考了一下,又将花换到外侧的手里抱着,里侧的手从后面搂住了季临收的腰。


    害怕季临收手里的口袋把花蹭坏,江忆特意提醒:“口袋提远一点,不要撞到花。”


    季临收嗯了声,照做。


    胳膊就差直接伸到几里外。


    江忆满意了:“走吧。”


    新姿势,江忆受力比较多,让他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季临收的重量和身高。他怀疑但凡他泄点力,季临收都能直接把他压趴在地上。


    不过这个姿势也不是没有好处——季临收的腹肌人鱼线,他也是扎扎实实摸上了。


    因为用力,季临收腰腹处的肌肉紧绷出明显的形状。


    哪怕隔着衣服,江忆也摸得心神荡漾。


    蓦的,手腕被抓住。


    发沉的男声颇有些不稳,在耳边响起,湿热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同样温度不低的耳垂上,江忆听见季临收对他说:“不要乱摸,痒。”


    江忆喉结滑动。


    他没有乱摸,他是有规划,有目的地摸。


    “哦,好的。”


    江忆手上动作停了。


    却也没离开,手掌还是虚虚贴在季临收的腰腹处,随着季临收的动作,轻轻蹭着腹肌块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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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临收有所察觉。


    但不是痒到难以忍受,他就没有再出声。


    到了门口,站定。


    江忆晃晃身子,带动季临收一起晃。


    “开门。”


    季临收也晃了晃自己两个胳膊:“没手。”


    季临收作势要把胳膊从江忆肩头上拿下。


    看样子是准备把东西放再地上,然后掏兜拿钥匙。


    江忆眼疾手快将他手压回去,并将有点耳熟的话还了回去:“不要乱动,会摔。”


    季临收强调:“拿钥匙。”


    江忆眼神微闪:“在你裤子口袋里吗?我来拿。”


    季临收嗯了声:“右边。”


    “好。”


    江忆搓了搓折腾出来的掌心汗,左手顺着去掏季临收的裤兜。


    男人本就体温高,醉酒之后更是滚烫。


    江忆刚伸了点指尖进去,就被明显的热意撩到。


    顿了顿,才有力气继续往下摸。


    季临收今天穿的西装裤,紧身没弹性,有点不好操作。


    为了摸到裤兜底部的钥匙,江忆几乎把整个手掌都钻了进去,将季临收的大腿摸了个彻底。


    结实有力,江忆揪着钥匙,满意抽出。


    一大串钥匙,拎着晃一下发出叮呤咣啷的声响。


    揣着这么大一坨走路,季临收也不怕把裤子拽掉了。


    以前江忆真的觉得这种把裤兜撑得鼓鼓囊囊的男人很难评。


    现在,见了季临收这样操作,他才发现不是行为难评,是人难评。


    季临收这样做,只会让人觉得到熟男的性感。


    江忆问:“哪一把?”


    季临收眼睛没看,只说:“最大那把,电动钥匙,先解锁,再按上键。”


    江忆明了,按照提示开门。


    卷帘门发出连续的刺啦声响,缓缓上升。


    与此同时,门内发出急迫又兴奋的狗叫声。


    卷帘门才升起没多少,就有一个黑黝黝的狗头往外钻,大粉舌头疯狂吸溜。


    山里独门独户的,家家户户都会养一两只狗来看家护院。


    江忆家也不例外,所以他对狗的习性不陌生,也就并不害怕这只一看就很忠心的乖狗狗。


    看着一个劲贴着季临收腿蹭的大狗,江忆问:“它叫什么名字?”


    “五谷。”季临收回。


    临收,五谷,听着像是父子名。


    五谷以为主人是在叫自己,尾巴咬得更欢,看起来对自己的名字很是喜欢。


    江忆眸光闪了闪。


    果然,不是十年前那条大狗了。


    他垂眸敛下情绪,也低低唤了声:“五谷。”


    五谷舔狗行为暂停一秒,歪头,睁着黑黝黝的澄澈大眼睛望向江忆。


    似乎是在问江忆是谁,也像是在问江忆怎么认识它。


    有点可爱。


    江忆轻笑一声,问季临收:“我能摸摸它脑袋吗?”


    绝大多数狗都是亲人的。


    但五谷是季临收特意训过的狗,肯定会更戒备些,攻击性也会更强,江忆可不敢刚认识就上手。


    果然,就听季临收说:“直接上手不行。”


    江忆不太死心:“那我先喂它零食,和它混熟一些?”


    季临收:“也不行。”


    江忆越挫越勇,灵光一闪:“那你牵着我的手去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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