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合照，江忆回了章凡一个感谢的表情包，心里想要马上结束聊天的想法无比强烈。
章凡忙，人也干脆，跟着就回了个拜拜，主动截断了这场聊天。
完成聊天礼仪，江忆安心又忐忑地点进章凡偷拍的那张，属于他和季临收的合照。
这是和季临收的第一张合照，江忆心里挺重视。
也是因为这份重视，江忆点开图片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季临收，而是先审视自己。
表情有点被惊吓到的发懵，加一点傻气。
好在五官没乱飞，勉强能看。
唇色偏淡，看起来没血色，晚点要记得p一个显气色的自然唇色。
下次见季临收之前也要记得涂点有颜色的唇膏。
坐姿也还行，谈不上优雅，但也不会过于粗狂。
脖子没前倾，比较修长。
肩膀因为洗头而微微内扣，但好在他人瘦，仪态不错，肩背线条整体看起来是单薄而风情的。
衣袖半挽，伶仃挂在小臂上，显得他手臂白皙匀称，好评。
插在季临收黑色发丝里的手指没拍全，但看起来还是蛮修长的，骨节分明。
再加上泡了热水的缘故，手指骨节处有明显的浅粉色，不错。
一圈看下来，江忆给这张合照里的自己打了六分。
剩下四分没给，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把需要改进的点记好，江忆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合照上。
这次，他研究的重点是季临收。
先看脸，没话说。
季临收五官立体，皮肤紧致，哪怕躺着，肉也没往两边流淌，五官一点不变形，脸部线条流畅得像是国画大师一气呵成的得意之作。
其次，看身材。
脖子和手臂上都有血管青筋，很性感。
胸肌，大小恰到好处。
没有过分大到像妈咪，也不会小到干瘪无性趣。
肩膀宽阔，手臂修长，一层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薄肌均匀覆盖着，不会看起来很弱鸡，也不会像僵硬的死肌肉牛蛙。
腹肌，八块。
腰细，腿也长。
等等！
江忆把已经游走到腿部线条的视线往上拉回。
手指落到屏幕上，对准位置，划拉放大。
紧抿嘴唇，江忆看了一眼又一眼。
只是到最后他也不太确定，小季临收这状态到底是半梦半醒还是沉睡着。
看着像半醒。
但也不排除是裤子版型和布料的原因。
江忆很有求证精神，长按图片保存进相册，转而切去了桌面上的监控软件。
进入软件有几秒广告，江忆干脆将手机放在一边，走去门口挂了打烊的木牌，从里面关上秀芬理发店的门，而后逆着光穿过小隔间，回到自己的小卧室。
门面里预留的休息房间都不大，只是摆放了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一个立式衣柜和一张书桌，剩余的空间便就没剩多少了。
以前和奶奶两个人住时，他还觉得这个房间拥挤。
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他才后知后觉出独占房间的孤寂。
不过好在他现在有了生活目标，多少回了点心气，不至于每天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拉上窗帘，踢了拖鞋，江忆有些迫切的躺上床，重新点开监控软件。
监控安装在正对大门口的高处，理发区域和柜台区域都能拍到。
他指尖来回滑动，进度条来到季临收刚进门那会儿。
男人身高腿长，身材优越，哪怕只是站在小小的手机屏幕里，身上的张力也在汹涌澎湃。
要搁在之前，江忆肯定会把视频调成0.5倍速，慢慢细看。
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能一帧一帧扒着看，而且是看多少遍都不觉得腻那种。
但他这会儿心里揣着事，没有耐心，指尖又往后划去，将进度条拉到季临收即将出门去厕所那时候。
截图，放大画面。
定定看了几秒，江忆突然生出难言的冲动。
他眼角微红，咬着唇瓣，慢慢伸了只手进衣摆里。
以前他看的都是素描本里的季临收、他自己一笔一划描摹出的季临收。
哪里敢想，有一天他可以看着季临收的视频和照片。弄。
刺激兴奋的、难以言喻的快乐包裹着他，令他疯狂。
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带劲。
也让他从未有过的块。
关键几秒，他手抖得不行，手机都拿不住，最后干脆直接把屏幕盖在了脸上，睁着眼，在刺眼的手机光亮中到达。
胸腔深深起伏几下，江忆有些意犹未尽。
第二次江忆不想太快。
于是他将进度条重新拉回到季临收刚进门那会儿。
单手操作，正常倍速播放。
看到某些有季临收正脸的画面时，他会停下来放大截屏。
截着截着，被季临收手臂上若隐若现的青筋性感到，江忆忍不住用指尖代替眼神，在屏幕上来回逡巡。
那感觉，就像他是在亲手抚摸季临收的身体。
或者说，季临收的青筋是因他指尖的挑逗而起。
季临收是在为他克制、隐忍。
中间有一段时间的监控里没有季临收。
因为那会儿他俩正在小隔间里洗头。
想到这儿江忆就惋惜。
可惜没在小隔间安监控，没能把他给季临收洗头时的画面拍下来。
如果拍下来了，他就可以确定合照里的季临收到底是什么状态。
再往深了想，如果那会儿是半梦半醒状态，他说不定还能看到转醒的全过程。
越想越可惜。
越想越想要。
江忆拽过被子夹住。
看着照片，想着季临收。
第二回慢很多。
也满足很多。
完成后，江忆脱了裤子当抹布，简单擦拭，然后光着两条笔直肉感的腿去了卫生间，进行深度清洗。
洗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起季临收。
不过这次他没再做什么事。
但不是他不想，而是属实太腿软。
他怕再弄一回，都没力气从卫生间走出来。
洗干净之后，穿了条平角的淡白色小裤，江忆心血来潮在季临收坐过的那张理发椅上坐下。
皮质冰凉，刚坐下就冷得他一激灵。
他不得不把腿并起抱着取暖。
抱了会儿，身体回暖，江忆思维也开始发散，眼睛看着只有他一人的镜子画面，视网膜里出现的却是季临收把他抱在怀里的场景。
瞳孔因为幻觉而虚焦。
恍惚间，江忆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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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都在跟着某种节奏，缓而重的上下晃动。
就像，他正在被季临收抱着。炒。
在幻觉中到达颅内高/潮，又在余韵中缓缓睡去。
江忆睡眠浅，没有进入深度睡眠前一直在断断续续做着和现实相关的小梦。
前一秒是他在理发店卫生间放置的隐形监控拍到了季临收脱衣服的画面。
后一刻，梦境就又去到了公厕，看到季临收神色凝重在厕所里站了许久。
梦中的他和季临收有共感，知道季临收迟迟没上厕所的原因是因为痛得难受，尿不出来。
*
江忆是被冷醒的。
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冰凉，鼻腔吸气也不怎么顺畅，是不舒服的前兆。
奶奶去世了，他现在孤身一人，还惦记着早日把季临收钓到手，可不敢把自己折腾生病。
换了个舒展的姿势，静静坐在理发椅上醒了会儿神，等手脚里面发电报似的酥麻劲过去，江忆缓步回了卧室，把自己包成了三角饭团。
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饥肠辘辘，体虚乏力。
江忆摸到手机解锁，准备给自己的五脏庙点个外卖。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把手机里的消息和提醒清空一下。
回完微信，视线扫到右上角的朋友圈旁边有个眼熟的头像，顶着红点。
是章凡。
头像是新换的，顶着新发型的怼脸自拍，显眼包得不行。
想到下午章凡说的，要和季临收一起吃饭的话，江忆鬼使神差点进了进去。
朋友圈是章凡刚发的，没有文字，只有一张摆满菜肴的餐桌照片，文案配的是三个贼眉鼠眼的猥琐表情。
不知为何，一看到那表情江忆心里就不大舒服，觉得章凡似乎在意有所指些什么。
直觉让他没有第一时间退出划走，而是点开照片，放大看了看。
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点什么苗头。
照片里没有人露脸，但有两个并肩坐着的身影，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高大优越，女的身形苗条优雅。
而其中，那个男方，别说是没露脸，就算是化成一架白骨，江忆也能凭借描摹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肌肉记忆一秒把人认出来。
是季临收。
图片结合章凡的文案，再加上评论区刷新出来的章凡的新回复，江忆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顿饭的目的是要撮合季临收和他身侧的那个女人了。
一想到季临收有可能和别人看对了眼，江忆胸腔就滞闷得厉害。
喘不上气，也咽不下去。
但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相亲已成定局。
并且，他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捣乱季临收的相亲。
心头郁气难消难解不说，还随着思绪的发散，越团越大，影响了食欲。
这会儿早没了吃饭的胃口，江忆有气无力靠在床头，抓过床头柜上的小瓶高度白酒，仰头灌了一口。
酒瓶小巧，玻璃材质的，对着月光举起来，能在地上照出影影绰绰的形状，好似是两个人在举杯对饮。
月亮圆满如盘，散发的辉光清透温柔。
江忆脚步虚浮走到窗前，歘一下把窗帘全部拉开。
他仰头静站了会儿，似要问天，也是在自问。
“怎么晒了半天，身上还是孤零零的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