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穿太奇怪了。”
“就要这样穿，宝贝，你太可爱。”杰明捂着心脏，“我不敢猜有多少人要在派对上和你表白。”
听到他这样说，方沉更坚定了想要把衣服换下来的想法。
但杰明死死攥住他的胳膊，“听我说宝贝儿，这是动物主题的化装派对，就是要这样装扮的，大家都一样，一点也不奇怪，我保证。”
方沉抿了一下唇，对着面前的镜子照来照去，羞得连自己的耳朵尖都染了一层薄红。
他从没有穿过这样短的裤子，准确的说，这是一件连体衣，乳白色，不知道是什么料子，摸起来并不厚重，但看起来毛茸茸的。
下面的裤子是类似于花苞裤的样式，刚过大腿根，最让人羞耻的是，裤子后面还有一个小圆球。
“小羊羔。”杰明笑嘻嘻的下巴攥住小圆球，“我抓住了你的尾巴。”
方沉无奈道，“别闹了，那你呢，你穿什么？”
“放心，我当然有准备。”
杰明从柜子里拿出几个夹子，一对给方沉戴上，就夹在耳朵上面一点的位置，是小羊耳朵，白绒绒的，透出一点淡粉色。
至于他自己，就随便的多，在头顶带个一个发箍，“我今天是狐狸先生，好了，快走吧，我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方沉被拽着往出走，他挣扎了两下，“不，等等，我真的要穿这个吗……”
反抗无效，杰明用力拽着他，“快走吧，去晚了要闭场了，你的手表还想不想卖了。”
贫穷给了方沉狠狠一击，他默默松开手，穿着别别扭扭的小羊装扮，跟杰明走了。
在这之前，方沉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派对，有限的认知都是来自于从前看的美剧，在他的想象里，一定是有着能把人晃瞎的灯球的震耳欲聋的音乐。
但其实恰恰相反。
进场后才发觉，这里的灯光略显昏暗，处处透着昏黄的颜色，不知道是谁选的地点，里面装修的很奇特，像是在洞穴里，没有常见的桌椅板凳，而是一些像石墩似的岩石，连烛台都是放在了一个个小岩洞里。
更遑论大家都是各种动物的装扮，这不免给方沉一种错觉，好像误闯了什么奇怪的世界，在低矮的洞穴里，动物们变成人，端着酒杯穿梭攀谈。
方沉还在颇为吃惊的打量着周围，旁边的杰明已经轻佻的的吹了个口哨，和一个带着“牛角”的男人聊了起来。
“宝贝儿，你先自己逛着，过一会儿我去找你。”
杰明回头和方沉打了个招呼，就和“牛角”男亲昵的靠在一起走了，方沉都没来得及说话，张了张嘴，只看到“牛角”男的大手往下摸，准确的抓到了杰明的屁股上。
方沉赶紧把头扭过去。
好吧，分开玩就分开玩，他卖票还能方便些。
只是，怎么找到一个有钱的冤大头呢。
方沉转着脑袋四处看，只可惜在派对的主题下，大家大多都有所装扮，很难从穿衣打扮看得出是否富有。
路过一个被帘子挡着的隔间，他好奇的掀开往里面看了看，没想到有两个人正在激烈的亲吻，听到声音，其中一个人停下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沉，愉悦的开口，“小羊崽，你要来一起吗？”
方沉吓得脸色又白又红，“不不不，对不起，请继续。”
他慌乱的转身就跑了。
“乔伊！”坐在他腿上的女生瞪着他，“你没有和我说过你喜欢男的！”
“不，宝贝，我在和他开玩笑，我当然不喜欢，我只喜欢你。”乔伊捧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你以为我是西斯吗？”
听到这个名字，女生神色有些惊喜，“今天的派对他真的会来吗？”
“他说他会来，但什么时候就不一定了。”乔伊又咬住她的嘴唇，“别管那个脾气臭的像石头一样的家伙了，今晚来我的公寓，我们一起看影片。”
“看完影片之后呢……”
“当然是做更有趣的事，或许我们也可以同时进行。”
……
走出去好远，方沉脸上的热气还没有消散，好吧，他知道国外比较开放，是他自己还没有习惯。
方沉埋着头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别再尴尬！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决定重振旗鼓出发！
卖票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一定要把票卖出去！
结果一抬头，方沉懵了。
他这是走到哪儿去了？
灯光比刚刚的大厅更要昏暗一些，只能勉强视物，前方的路七拐八扭的，顺着往前看，更是直接一片漆黑。
方沉看的心里有点发毛，想起从前看的那些美国恐怖片，说不定哪里就藏着一个变态杀人魔。
他咽了咽口水，正准备转身原路返回，忽然脚步一顿。
前面不远处，好像坐着一个人。
方沉磨磨蹭蹭的，又小步往前蹭了两步。这次看清楚了，那人就懒散的坐在一块石凳上，嘴里叼着烟，低头刷着手机。
他仔细看了看，确定这人是一个人，怀里没人，旁边也没人。
更重要的是，哪怕在这样昏暗的环境内，方沉也一眼看到了，男人手上带着的腕表，不知道里面镶嵌了多少颗钻石，足够晃眼。
一个。
有钱人。
找到了！
恰就在这个时候，男人按灭了烟，忽然抬起头，敏锐的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方沉猛的顿住呼吸。
男人脸上戴了一张面具，是灰狼的图形，材质像是黑铁，透着一股子古朴压抑的味道，骤然在阴暗的环境里看过来，吓得方沉心跳漏了一拍。
好像他真是躲在暗处的小羔羊，被一头狼盯上了。
男人朝着他看过来，却未发一言。
透过黑沉的面具，一双灰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方沉，在这样的眼神压迫下，方沉很快就受不住了，舔了舔嘴唇，大着胆子走过去。
“Hello, sir.”
走近了才发觉，男人并没有穿特制的动物服装，而是简单的衬衫和西裤，只不过在略显懒散的坐姿下，衬衫的扣子崩的有点紧，隐约都能看见内里健硕的胸肌。
方沉脑袋里闪过一个词。
西装暴徒！
听到方沉的话，男人挑了一下眉，放下手机，一手撑着额角，状似随意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方沉顿了顿，莫名有点紧张，他压低声音，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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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您喜欢看拳击比赛吗？”
“嗯？谁的比赛？”
男人懒散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腔调。
声音一入耳，方沉微怔，觉得有点熟悉，不过他来不及多想，赶紧继续开口，“是西斯.博尔顿的，你知道他吧，他是……额很厉害的拳手。”
方沉说着，攥紧小拳头，朝着前面的空气挥了一下。
他沉浸在即将卖出票的兴奋中，没注意到，身侧男人看着他的目光阴沉莫测。
西斯略显冷淡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原来这就是“油老鼠”，可明明就是一只小羔羊么。
西斯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他，他佯装在玩手机，余光瞥过去，在旁边的石壁后，一只小羊在探头探脑的瞅他。
那是一个亚洲男孩，头发黑眼睛亮，一身小羔羊的装扮，头顶上还有两个软乎乎的透着粉色额羊耳朵。
这样的小东西，会是一个连警察都束手无策的假票贩子？
或许，他就是故意扮成这样的，让人放松警惕。
想到此处，西斯的神色愈发冰冷，语气却平淡如常，“那么，他的门票，你要卖多少钱一张呢？”
方沉又看了看男人的那块腕表，心一横，大着胆子开口，“四千刀。”
西斯险些要笑出声了。
这个假票贩子，倒是真敢开口。
他薄唇轻启，淡淡的反问，“四千刀一张票？”
真是个贪心的家伙。
希望之后被关进监狱的时候，小家伙不会为今日的大胃口而后悔。
被这么一反问，搞得方沉反而有点紧张，生怕这条大鱼溜走了，赶紧说，“先生，价钱可以再商量的。”
“不，就四千刀。”
西斯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微微转动腕表，“不过这里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让我们换个地点交易。”
哪儿不合适了？
四下没人，昏昏暗暗的。
方沉觉得挺合适的。
不过还是金主说了算。
他顺从的点头，“好，听您的。”
坐着的时候没感觉，站起来后才发觉男人比他高这么多，方沉跟在男人身后，默默比量了一下，他大概只到男人的胸口的位置，这还是在他今天的鞋跟有点高的情况下。
怎么穿书过来身高相貌都没变啊，还是一米七五。方沉愤愤的想，这边的男人还都长的这么高，衬得他像没发育好似的！
一路上在心里嘀嘀咕咕，没注意到竟然一直跟随着男人走出去了。
这像是派对的后门，空旷的见不到个人影，夜色很浓，连个灯都没有，乌漆麻黑的一片。
方沉莫名有点心慌，忍不住更凑近男人一步，想快点结束这场交易，“先生，您选择什么样的支付方式？现金可以吗？”
男人偏头看他，冰冷的灰狼面具在夜色下显得格外阴沉，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在你作为一只小羔羊的时候，应该牢记丛林法则，至少，要离狼远远的。”
什么？
方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见男人抬起手，动作轻巧利落，猛的将他的手反手按在背上，下一秒，就将他压在冰冷的墙壁上。
“坏家伙，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