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清茫然地抬头,反应过来后,他面上露出欣喜,又透着一点哀伤:“眠眠,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的。”
孟眠忙否认道:“没有勉强的。”
她也开始主动地剖白自己的心意:“我以前不就一直喜欢你吗?那时候还天天追着你跑。”
沈衍清抿了抿唇,“可是你也说了,以前是以前。”
“动心过的人怎么会只动心一次,如果我不喜欢你,不想让你靠近我,我怎么会去给你做宣传片,又和你散步……”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现在也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她敏锐地捕捉到沈衍清嘴角在上扬。
她顿时反应过来,轻叹一口气,作沉思状道:“其实我觉得好像是有点冲动了,我再仔细想想。”
沈衍清立刻握住她的手:“不许。”
他再松开,孟眠发现自己手中兀地多了一样金属材质的东西。
她好奇地张开手心,里面正稳稳当当地躺着一串项链,挂饰是一个雕刻精美的银杏叶,在内饰灯的照射下闪着光。
她愣了几秒,心脏就这样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起来,语气还是沉着:“这是什么?你送的定情信物吗?”
沈衍清回答她:“如果你愿意,它就是。”
主导权又被交回到她手上,他问道:“我能帮你戴上吗?”
仪式莫名郑重起来。
孟眠背过身,用手挽起垂落的长发,示意他戴上。
沈衍清很小心地把项链扣起来。
戴好后,孟眠转过身,问他好看吗?
沈衍清夸好看,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或许是因为空调温度太低,他突然打了个喷嚏。
浪漫的氛围消散无踪,孟眠垂着眼帘笑了:“好啦,有什么话先回家再说吧。”
到小区时已经半夜十一点,车库出入口用沙袋堆起来做了防水,但还是漫进来积水,地下一层的电梯也因此停运。
楼梯间常年无人,灯泡也年久失修,忽闪忽闪地,沈衍清打开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孟眠跟着他往前走。
楼道很安静,安静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走过拐角,上面的楼道间堆满了杂物,只留下很窄的一条过道。
看清眼前的场景,孟眠轻叹了口气。
接着,她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沈衍清温柔道:“你走前面,我扶着你。”
孟眠说好,越过他向前,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不小心被杂物绊到脚,她踉跄了一下,又立马被扶稳。
两人牵着手走完这段窄路,就好像携手闯关了某个游戏关卡一样。
这个雨夜的跌宕、颠簸带来的不适感,好像都因‘游戏顺利通关’被抚平,而关卡通关的奖励,此时此刻正稳稳当当握在彼此手心。
一直走到一楼的电梯间,两人的手也没有再松开。
而手心相贴的地方已经覆盖上一层汗。
狭窄密闭的空间里,耳畔的声音变成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孟眠觉得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像是心脏保持高度运转,脑供血就开始不足,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地,但又特别沉溺于这种感觉。
这种缺氧、过电、心脏怦怦砰跳的奇妙感受。
也许是长期保持一个动作有些累,沈衍清松了松手,孟眠以为他握累了要松开,把手抽出来。
不到两秒,她的手又被牵回去。
原来他是想换个牵手的姿势。
再出电梯时,两人的手变成十指紧扣的形状。
孟眠用剩下的一只手去找钥匙开了门,又用剩下的一只手挂好了包。
她准备去泡一壶热茶,但一只手好像确实不太方便,她扯了半天茶包袋都没扯开。
她声音里漾着笑意:“还不松开呀?”
沈衍清用另一只手帮她撕开茶包,语气温柔中带着倔强:“不想松。”
孟眠笑着看他,反问他道:“那你觉得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沈衍清摇摇头,挑着眉似在询问。
孟眠回答道:“我要去洗澡了。”
她举起二人紧握的手:“还不松手,是想一起吗?”
沈衍清耳根倏地通红到像要滴血,立刻松开了她的手。
孟眠摇摇头笑了,心里想着他可真不禁撩,又觉得他这样好像有点可爱。
她用手拂过锁骨上方的项链,跟他说:“淋了这么久的雨,你也快去洗澡吧,等下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沈衍清应了声好。
主卧和客厅的淋浴间挨得很近,孟眠关掉水龙头时,甚至还能听见隔壁传来的冲水声。
她去房间吹好头发出来时,沈衍清已经正襟危坐地端坐在了沙发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第二颗。
孟眠忍不住笑了,调侃道:“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学校开会啊?”
“没有,”沈衍清垂下头,“衣柜里都是这些衣服。”
他又说道:“我怕你觉得不自在,等下雨小一点我就回教师公寓。”
孟眠看了一眼窗外,外面还在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按照现在这个雨势,他开车回去不得天亮啊。
孟眠接了两杯刚刚煮好的热茶,递给他一杯,随口道:“我没有觉得不自在啊,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沈衍清有些犹豫:“眠眠,这会不会不太好。”
孟眠不知道他在扭捏个什么劲,反问他:“沈衍清,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沈衍清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唇角漾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回答道:“是男女朋友吗?”
孟眠纠正他:“小沈同学,请把你刚刚这个句式改成陈述句。”
沈衍清点点头,语气变得更加坚定:“好的孟老师,是男女朋友。”
孟眠肯定道:“这才对嘛,所以没什么不好的。”
她喝了几口热茶,感觉身子暖乎乎地,消除了一整天的疲惫。
她从客厅抽屉里拿出一个大的盒子递给他,上面用牛皮纸覆盖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沈衍清接过来,眼睛亮亮地,抬头问她:“这是什么?”
孟眠抬了抬下巴,“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衍清十分郑重地接过来,把盒子平铺在茶几上,他找来一把美工小刀,小心翼翼地沿着边缘划开牛皮纸,再耐心地把覆在牛皮纸下面的盒子抽出来。
抽出来之后他才发现,这不是一个盒子。
这是一个相框。
抽出来的那面是纯白色的底框。
他想,这或许是一张他们的合照,或许是一幅她的画,甚至想过会不会是什么植物或贝壳的标本,她或许会以为自己喜欢这些。
他小心翼翼地翻过来,才发现他都猜错了。
里面是一幅用花拼成的画。
准确来说,是他送过她的花。
五颜六色的、种类丰富的,她全都留着。
她耐心地风干,把花做成了永生的模样,再点缀着珍珠、碎钻等装饰物拼在一起,最上方还有两只蝴蝶形状的饰品。
下面署上了她送过他所有礼物的标志性logo。
——眠&清。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备这件礼物的,但他看见了他最早送过她的那一束花里的香豌豆花。
沈衍清隔着玻璃抚上去,原来这么早吗?
他的嗓音变得低哑:“眠眠,我……”
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孟眠替他先开口:“是不是感动坏了,爱惨我了。”
沈衍清点点头。
是的,早就爱惨了。
孟眠坐到他身侧,拿了个抱枕把下巴搁在上面,问他:“准备把这个放在哪呀。”
沈衍清思考了一会儿,其实他是准备收藏起来的,但如果要挂起来的话,他答道:“可以挂在办公室吗?”
孟眠笑了笑,“你自己的东西,当然是想挂在哪都可以。”
两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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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孟眠突然想起什么:“你的花是不是忘在车里没拿?”
“你看见了?”沈衍清笑了笑,“没事的,明天再拿吧。”
孟眠又问:“你腿上的伤擦药了吗?”
沈衍清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不要紧的。”
但孟眠坚持,他便起身准备去涂药。
孟眠让他坐着,自己起身去找。
她打开药箱,药备得很齐全,她从中拿出一瓶碘伏,一盒治疗擦伤的软膏。”
她朝着客厅喊:“沈衍清,你现在有过敏症状吗?”
沈衍清回她:“没有。”
那过敏药就不用拿了,孟眠想了想,又拿了一包感冒药。
关掉药箱时,孟眠注意到上层摆放着几袋棉签。
她看着这几袋棉签,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然后脑海里突然响起前两天给她涂药时的话。
他不是说棉签没有了吗?
孟眠拿着药又回到客厅,沈衍清捋起裤脚,小腿是长短不一的划痕,好在不深,大部分已经结了痂。
是找猫时在灌木丛划伤的。
孟眠拿起棉签给他涂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扣住她的手,“眠眠,我自己来好吗?”
孟眠轻轻一别,手就退了出来。
她耐心道:“没事的,你上次不也给我涂药吗?就坐着吧。”
沈衍清说:“这不一样。”
孟眠反驳他:“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就听话地没有再阻拦。
只是耳根的红慢慢渗到脸颊。
涂完药后,孟眠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好温度不是很高,她问道:“好像没发烧,你怎么脸这么红。”
沈衍清有些不自在,“可能是刚刚喝了热茶。”
孟眠哦了一声,冲好感冒药后递给他,他乖乖地喝下。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孟眠才拎着那袋棉签问他:“喂,沈衍清,你上次不是说家里没有棉签了吗?”
刚喝完感冒药的脑袋晕晕的,沈衍清抬头,懵懂地看着她:“什么?”
孟眠把话说得更简明易懂起来:“你上次给我涂药的时候,还说没有棉签。”
她指了指他,点评道:“沈衍清,其实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心机的哦。”
这样被直截了当地戳破,沈衍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我是真的没有找到。”
但他又好像不是那么不好意思,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孟眠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问他:“你想干嘛?”
沈衍清拿走横在二人面前的玩偶,握住她的手,眼神定格,在短暂对视后,视线挪到她的唇上。
孟眠已经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她毫无准备,又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听见一句让她更害羞的话:“眠眠,想接吻吗?”
过近的距离,过热的呼吸,过速的心跳。
就算刚刚不想,现在也想了。
孟眠咽了咽口水,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沈衍清拿起桌上的糖,耐心撕开包装,递给她一颗。
孟眠有些害羞,小声嘟囔着:“下次这种事情不用问我,我……”
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轻轻覆住。
感冒药的苦味还有些残留,但又被嘴里糖的甜味冲淡,她这才明白为什么沈衍清要给她吃一颗糖。
他很轻很慢地吻她,带着珍视和小心。
孟眠的心轻轻地,像漂浮在云里,又好像很重,裹满了蜜糖重到往下坠。
气息混乱间,她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好像都在颤抖。
这是属于两人心意相通后的第一个吻。
——温柔地、热烈地、毫无保留地。
——生涩地、笨拙地、稚嫩懵懂地。
但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属于彼此的时间,可以慢慢练习。
窗外,迎来了多雨的潮湿季。
屋内,开始了他们的热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