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朱鹮的事,游苏在旁边咕咕叫了几声,何女士又想起捕鸟网的事。
她立刻跟小刘说明情况,问她怎么举报合适。
小刘还沉浸在她那句“几十只朱鹮”里,下意识道:“可以给林业主管部门打电话。”
说完,才反应过来:“等等,你不用专门打电话了!林业局离我们不远,我一会儿给你捎两个人过去,让他们帮你解决。”
“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对了,我能再确认一遍吗?你确定你那有几十只朱鹮?”
“当然,具体情况等你来就知道了,小游隼也在这里。”
一听游苏在,小刘的怀疑瞬间消退不少,在她心里,游苏一直是靠谱的代名词。
挂断电话。
何女士激动的心情终于彻底平复。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激动了,还没跟贾叔解释清楚,就直接打电话给小刘让她来。
于是歉疚道:“对不起贾叔,刚看到朱鹮我整个人都懵了,忘了跟你通气就打电话叫人。”
她解释了一下,朱鹮作为国一不能私养,这事肯定得上报。
贾老头点点头,能理解,毕竟猪环是鸟中大熊猫。
但他还是有些忧虑:“别的都没啥,我就担心你朋友她们过来,要带这些猪环走,它们性子比较倔,不一定会乖乖跟着。”
贾老头嘴上说着朱鹮倔,实际是担心对方强迫鸟。
何女士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跟小刘的机构打了几次交道,还是比较了解她们的作风,笑着说:
“贾叔不用担心,她们机构是保护鸟类的正规地方,肯定会考虑并尊重鸟的想法。而且,比起朱鹮,她们说不定更想带你走呢!花钱聘请你去机构工作,教她们养个朱鹮啥的。”
贾老头吃了一惊,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我更不能走,我还要留在这里……”
他话没说完,就咽回肚子里,顿了顿,又坚定道,“总之我不可能离开村子。”
何女士见状,出声安抚:“不要紧贾叔,肯定也没人强迫你。”
朱鹮和捕鸟网的事已经上报了。
为了缓和气氛,她岔开话题,提出想去看看猫头鹰。
贾老头应了一声,带她们往屋里走。
然而,还没踏进猫头鹰所在的房间,院子外就传来叫骂声,是一个男人。
“贾老不死的,你给我出来!我们家的地是不是被你糟蹋的?快出来,给我家一个说法!”
何女士一愣。
贾老头转头对她道:“猫头鹰就在里面,你俩进去等我一会儿,我去外面看看。”
来他家门口叫骂的人不少,隔三差五谁家遇到糟心事就来他这发泄一下。
贾老头向来是无视他们,不应声也不开门,外面的人骂过瘾也就走了。
但今天情况不同,听外面那声音,好像是何金?他来得正好,贾老头还想跟他掰扯一下捕鸟网的事呢。
见贾老头离开,何女士没听他的话进屋,而是立刻跟在后面:“贾叔,我俩跟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贾老头皱起眉,张口就要拒绝,但何女士假装看不见他的表情,绕过他大步走到前面,先他几步到了院门处。
她丈夫见状,也立刻妇唱夫随,快步走过去,两人跟门神一样贴在两扇门前。
贾老头没辙,只能叹了口气任由她们掺合进来。
他走过来,打开院门。
游苏也飞到了院门上方,找了个地方站着。外面的人来者不善,她随时准备保护贾老头的安全。
游苏向院外望去。
她站得高,轻松将外面的景象收入眼底。
刚才喊叫的是个中年男人,就站在最前面,现在嘴里仍在不停叫唤。
他的声音吸引了不少村民过来,都是来吃瓜的。
有个人还问:“何金,你先别急着骂,发生啥事了说出来让大伙帮你评评理呗!”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就是!”
何金一听,立刻倒出了事情经过:“大伙也知道,我爸妈年纪大了,家里的地现在都是我一个人锄。那地是我家的命根子,我爸说它绝不能荒着,为了它我都没能进城打工!”
“我每天精心伺候着,今年地里的庄稼长得特别好。结果今早一过去,我看见好多庄稼都被人踩了,糟蹋了!地里留了脚印,我立马认出那是贾老头的脚!”
“我家得罪过他吗?大晚上不睡觉,跑过来祸害我家的地!大伙说说,这是不是没天理了?”
周围的村民一听,议论纷纷:
“哎哟,贾老头确实没理啊!”
“金娃你还有这本事,看个脚印就能认出人了?”
何金别开眼,打了个哈哈:“一般人的脚印认不出来,那不是防着贾老头吗?他家啥情况你们也知道。”
住对门的老杨一听,也跳出来:“就是!可得好好防着,我家鹅昨天就被他克病了!”
旁边有人纳闷地问:“你家被克病的不是猪吗?”
老杨脸一黑:“猪和鹅都病了不行吗?”
被她凶的那人收声,忍不住嘟囔几句。
村民们多半都是听乐子来的,没谁真正在乎何金跟贾老头的纠纷。
游苏蹲在院门上,却有些窝火。
这个何金真是很会春秋嘴法!
丝毫不提在地里弄鸟网的事,只说贾老头糟蹋了他的地。
昨晚她俩去地里时很注意,贾老头绝对没有踩到他的庄稼,这么说就是想要赔偿。
毕竟现在种地挣不到多少钱,贾老头养鸡赚钱的事大家都知道。
何金能精准攀咬贾老头,恐怕也是因为鸟,村里就贾老头会喂鸟。
村里不让设鸟网,他还这么有恃无恐,就不怕大家发现地里的残网吗?
难道说,他在来之前把鸟网拆了?
下方,打开院门的贾老头也开口:“何金,你咋不说你在地里设鸟网的事?村里早就不让弄鸟网了,之前还有人来挨家挨户教育过,你都忘了?到时候你被抓去牢里,可别拖累咱们村子!”
其实他也不知道,设网会不会坐牢,但现在只能说得严重些。
还要把村子的利益扯上,否则村民们肯定向着何金说话。
村里人一听,果然犹豫起来。
“金娃,再咋说你也不能下网啊!之前确实来人教育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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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真给你抓走了!”
何金却毫不畏惧:“什么鸟网?我可没弄那玩意,老头子你别凭空在那里造谣!我看出来了,你扯东扯西就是不想赔钱呗?我全家可都指着地里吃饭呢,现在饭都没得吃了,你这是想害我们的命啊!”
他说到最后就嚎叫起来。
游苏看着,觉得他的演技丝毫不比对门老杨差。
村里应该开个影视基地。
贾老头一看何金这样,就知道他把鸟网拆了。
他昨晚特意留了网,就是想留个证据,这下该咋办呢?一会儿小何她朋友带人过来还能治他吗?
正想着,有村民也看见何女士了,诧异道:“这不是小何吗?你两口子咋在贾老头家里?”
何女士镇定道:“我来看看贾叔。”
面对何女士,村民们没法像对贾老头那样出言不逊。
大家伙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对门老杨才憋出几句话,劝说道:“小何,你命贵,还是少往他那地方跑,别再沾上晦气!”
何女士笑道:“不瞒你们说,昨天贾叔不是给我送了两只鸡吗?你们都说不好,我本来想扔掉,结果还没来得及扔,就有生意伙伴给我打电话,说要跟我谈一笔大单子!”
“我们生意人比较迷信嘛。那鸡助我发财,对我来说就是福报。不只是我,农家乐老板不也是因为贾叔的鸡才赚到钱?发财的事能叫晦气吗?我看他家里全是福气呢!”
听到这番话,游苏简直想给何女士鼓个翅膀!
真是太会说了,不愧是能赚钱的大老板!
再一看村里人的表情,果然又变了。
小何的事不好说。
但那个农家乐,村里有人去打探过,以前生意确实不行,自从在贾老头这买鸡后,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村里有人也跟那老板提过,不要买贾家的鸡,但对方不听,还赶他们走。
这些年,不少人都在等农家乐遭报应,结果报应没等来,等来了那个老板换房又换车。
难道贾老头家真有福气?
有人甚至顺着何女士的话展开联想:“说起来,小何以前跟贾璐关系挺好。难道是在那时候沾到了贾家的福气,才成了大老板?”
“都说贾老头克人,这么多年外人也没被他克死过。没准他只克自家人,但能旺外家人?”
“哎哟,难怪我家发不了财,这么多年我一直避着福气走啊!”
感受到周围热切的目光,贾老头没什么表情。
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这帮人的想法有多廉价。
别看现在说他的好话,过不了几天,发现自己没发财,立刻又要怪他头上。
这事的关键,不是克和旺,而是找个借口怪他。
他们的生活,无论过得怎样,都需要一个发泄口。村里只有他孤身一人,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当垃圾桶?
见大伙都改变了口风,何金的表情有点慌了:
“等等,你们别听这女的鬼扯!她发财时想过我们吗?要是她心里有村子,手头随便漏一点,咱们就都富了,还用等贾家的福气?你们看,这么多年她在城里过好日子,连爹妈都不肯接去享福,能是啥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