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忍不住笑了,他此刻已经染上了醉意,脸颊微微泛红,少了平时的帝王威仪,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温润无双。
他起身,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沈枝意,低头亲了亲她白嫩的耳垂。
“谁说朕把你当成了旁人?”
“怎么这么爱吃醋。”
“没有别人,只有你。”
沈枝意微微一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在陆承面前的人设,可不会跳舞也不会吟诗作对。
“……什么意思?”她心里忽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跳舞这东西,她似乎……只在沈知时的面前跳过。
陆承把人转过来,低头含笑对上沈枝意的眼睛,双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
“你或许已经不记得了,其实在你入宫之前,朕远远见过你一面。”
“那时,沈爱卿刚刚高中状元,朕有事出宫,意外在京郊的一处寺庙附近桃花林里,远远瞧见你在漫天的粉色桃花花瓣之中翩翩起舞,沈爱卿坐在桃树下抚琴。”
琴声悠扬,舞姿虽青涩,但不知怎的,那副场景就是叫人一眼难忘,或许是跳舞与抚琴之人皆生了一副好样貌,宛如画中仙。
有句话,陆承没说。
一开始他以为两人是夫妻伴侣,只是随意一瞥便离开了,也没放在心上。
沈枝意一下子愣住了,不由得身体微微一僵,她低头垂眸解释道。
“陛下,臣妾其实不会跳舞,那只是随意之作罢了。”
这种事她都快忘记了。
没想到居然有人无意中瞧见,并且还一直记到现在。
陆承不说,她都快忘了。
那时候,沈知时高中状元,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珏儿又许久没有出过门,于是便带上孩子,一同出去踏青游玩。
途中路过那片桃花林。
也不知怎的,许是风景太过迷人。
她在一处没人的地方,随意跳了一支舞。
哪曾想,沈知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抱了一把琴过来,为她抚琴伴舞。
那一夜,床榻之上,他似乎对她多了几分柔情,极尽温柔。
其实现在想来,四年的相处,也不能说没有感情。
这些,陆承都不知道,他喝了太多酒,已经醉了并未发现沈枝意的异常。
“无妨,你跳你的,朕为你抚琴。”
说罢,他转头对外面的宫人道,“来人,去把朕的凤尾琴拿过来。”
沈枝意想了想也没阻止,有帝王抚琴也挺好的,天底下应该也没几个人有她这般有幸。
也不知道,若是有朝一日,她和沈知时的关系暴露,陆承会如何看待今夜。
当然,最好还是别暴露了。
她的仇还没报完呢,再过些日子还得去端王府当端王妃,又要在宫中当陆承的贵妃。
可真是太忙了,都没个歇息的日子。
很快,琴送给来了。
宫人全部退下,殿内只剩下沈枝意和陆承两人。
琴声响起,身穿绯红衣裙的美人对着抚琴的帝王盈盈一拜,随即翩翩起舞。
明明跳得中规中矩,但已经喝醉了的陆承,却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他的眼底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
……
最终,一舞毕。
层层帷幔散落,这一夜,折腾了许久,几乎天色都快亮了,这才停下来。
翌日一觉睡到大中午。
沈枝意这才醒来,浑身酸疼。
红月听见声音入内侍奉,瞧着这满屋的凌乱痕迹,还有沈枝意身上的一片青青紫紫,暧昧痕。
她不禁皱了皱眉,小声道,“陛下也太不懂得怜惜娘娘了。”
瞧瞧,他们家娘娘肌肤本就娇嫩,稍微用点力气都能留下印子,果然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只顾自己享受。
沈枝意起身去沐浴,泡在浴桶之内,撒上一层层花瓣,任由宫人揉搓着
昨夜牺牲虽大,但收获也不小。
陆承醉了酒,说了不少的话,其中就有关于凤仪宫的。
原来,他还真发现了陈妙仪私下,背着他跟玄清往来过盛,已经超出了他允许的范围。
他怀疑两人有私情,怀疑他们背地里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陈妙仪醒来之后,他问过,但对方依旧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似乎已经对陆承彻底失望了。
她还质问陆承为何不爱她了,质问他为何怀疑她的清白……
当怀疑的种子埋下,哪怕没有调查出来。
身为本就疑心病重的帝王,陆承又岂能忍受,再加上陈妙仪说的那些话,无疑都是在挑衅帝王的威仪。
这才有了凤仪宫落锁,待遇大大降低还不如一个普通妃嫔,身边的宫人也全部被处置掉,只留下了两个哑巴的宫人伺候。
他对陈妙仪,已经失去了以往的耐心和情意。
听到这些,沈枝意难得心情不错,可惜不能在陆承的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多主动迎合他的索取把心中的高兴压下去。
“红月,你去让小厨房做些小公子爱吃的糕点,还有沈大人爱吃的,今天我们出宫回沈家。”
“什么,娘娘,你……你认真的?”红月愣住了。
心里想的是,难不成自家娘娘昨夜被陛下弄狠了,突然怀念起从前沈大人在床上的温柔,所以回去看看他?
沈枝意没有察觉到红月的想法,她往身上浇水,轻轻揉搓着身上的肌肤。
“珏儿在东宫受伤,陛下已经准许本宫回家探望两日,明日才回宫。”
往日,她与珏儿虽说都在宫里,但一个在后宫,一个在东宫,大多数的是很难碰到的,哪怕碰到也只是匆忙见一面,便要分别。
那孩子,是她一手养大的。
别的孩子她无法亲近,但珏儿可以。
此次出宫,她顺便也想查一查永宁侯府,早点把人解决掉。
红月松了一口气,“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准备。”
她忘了,前几日小公子意外受了点小伤,已经被送回沈家休养了。
很快,一切准备妥当。
这次出宫,是陆承准许的,他还派人了一些御林军保护沈枝意。
贵妃出宫,仪仗自然不同凡响。
光是前面开路的宫人,以及抬轿撵,还有后面一众随从宫人就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