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他手中的顶尖高手无数。
除了主子,普天之下应该没有几个人在他手底下逃生。
但那位神医传人忘川,从前在一个得了瘟疫的小县城,他跟他打过一个照面。
对方轻功了得,极擅长藏匿和使毒,还有手中的银针,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极快极准,加之内力深厚,很少有人能逃过忘川的银针。
就连他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才能勉强躲过。
也难怪从不收徒的神医高愈,会在生命的尽头收下那样一个人。
屏风之后,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下棋的手微微停了一下。
“听说他正在为人治病。”
跪在地上的男人,瞬间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放心,主子,今夜属下一定把人请过来。”
州府府衙内。
“不好了,不好了,药方上的最后一味药材都被人给买走了,现在城内没有一家药铺有那个药材。”
陈老刚刚喂还在昏迷之中的沈知时喝完药,正想着要不要去找忘川请教一下医术,学过一星半点,没想到还没决定过去。
便听见了这么一个惊天噩耗。
他险些眼前一黑,身体一软晕死过去。
“哎呀,究竟是谁,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这不是让他们家大人去死吗。
他们家大人好不容易等到了救命神医,眼瞅着马上就要熬过去,保住这条命了。
不曾想,却有人如此狠毒,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家大人。
“奴才也不知道,不过有人让奴才转交给忘川公子一封请柬,说若是他接下,到了赴宴的地方,自会有我们想要的药材奉上。”
陈老脸色大变,立马接过请柬一看,什么也看不出来,上面只有一个地址——醉仙居六楼内阁。
“这……这真的是那个地方的人给的?”
醉仙居,整个云州最大的酒楼。
里面往来之人全是达官显贵。
别看云州旱灾极为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
但权贵富裕之家,实则根本没有受多少影响,他们依旧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
醉仙居可不一般,每一层楼都只有身份地位达到了一定等级,才能上去。
一层的要求会比一层更高,醉仙居总共六层。
最高的那一层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听说,那是醉仙居幕后的主人休息之地。
这么多年了,醉仙居从未有人敢闹事,皆是传闻醉仙居幕后的主人身份不一般,别说云州内的达官显贵了,就连京城那边的大臣也少有人敢过来闹事,可见其背后势力不一般。
“就是那个地方给的,还是他们亲自送到了府上的。”
“陈老,现在怎么办,大人还没醒,要不要去找忘川公子?”
回禀的下人也害怕极了,自从接到这个请柬,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双脚都在发软。
没人知道醉仙居背后的主子是何背景,但整个云州之内,还从未有人敢去招惹醉仙居。
因为,敢招惹那个地方的人,全都死了,而且死无全尸,下扬极惨。
陈老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腰也弯了。
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
若是别人出手,他们尚且还有反抗之力,可这背后出手的是醉仙居。
那个地方发话了,难怪整个云州无人敢卖药材给他们,甚至云州周围能够买到药材的地方,也没人敢冒风险给他们药。
“你们好好守着大人,我去忘川公子那边一趟。”
……
后院。
沈枝意洗漱了一番,从随身包袱里拿出一身衣服换上,才休息不到两个时辰。
便被敲门声吵醒。
她起身开门。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一下子便猜出对方是冲着她来的,更准确来说,是冲着她这个神医传人忘川的身份来的。
自从师傅死了之后,那些原本找喜欢找师傅看病的人,便开始转头来找她。
但她不想暴露身份,也没那么好心给人看病。
几乎没怎么在明面上出手救治过人。
除了几年前那个得了瘟疫的小县城之外,动静最大的,估计也就这次为沈知时疗伤。
没想到几年过去,居然还有人这般执着找她。
沈枝意接过请柬,看了一眼,“告诉他们,东西我接下了。”
既然已经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都来了,要是还没把人救活,半途而废可不是她的性格。
“忘川公子……这……这个醉仙居可不一般,你一定得小心。”
陈老实在是担心,但是他作为沈知时的人,一切以他的性命为重,因此这一趟又不得不去。
他只能把醉仙居的情况,跟沈枝意仔细说一遍。
当天下午日落之时。
沈枝意一个人来到了醉仙居的大门口。
这里往来之人,无一不是绫罗绸缎,周身贵气逼人,奴仆成群。
她只穿了一身白衣,还戴了半张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全身上下看不出半点贵重之物。
因此刚到了醉仙居的门口,便引来了不少来往之人异样的眼光,似乎是在打量,她究竟有什什么资格敢进醉仙居。
然而,直到看到醉仙居里的大管事,亲自出来迎接这个普普通通的白衣少年郎。
在扬的众人脸色纷纷异样起来,暗自猜测对方究竟是何等身份,居然能在醉仙居得到此等待遇。
沈枝意倒是面不改色,跟在大管事的身后。
“贵客,请。”
一路上来六楼。
每上去一层楼,都会有无数道暗带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能上醉仙居的楼层越高,代表着对方的身份越不一般。
六楼至今除了幕后主人以外,都还没人上去过。
他们虽然也没见过醉仙居幕后的主子,但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戴着面具的白衣少年郎。
因此,当沈枝意每往上走一层楼,整个醉仙居内派去查她身份的人又多了无数。
直到,她终于来到了顶楼。
坐在了一扇山水屏风面前,看见了屏风之后坐着的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好久不见,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