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霸的话让白老爷子像是浑身都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直哆嗦。
"还账？我们欠他的哪是一条命能还清的......"
他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云祈的方向，嘴角溢出苦涩的笑。
"当年是我们太过贪心，所以才会……"
他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完，因为已经知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慢慢地爬起来，蹒跚地走向门口。
可当他把又放在门把上的时候，忽然轻笑一声，接着一个铜制的钥匙，忽然被扔到了陆天霸的手中。
“当年到底是我对不起他，还是我去面对吧，你拿着这个钥匙去白家的禁地，也许还有希望。”
陆天霸的面色一怔，眼底露出了几分疑惑，苦笑道：
“还有什么用？”
白老爷子脸上同样挂着苦笑。
"当年他被我埋在那里，第二天尸体消失，禁地的封印却完好无损。现在想来，也许他根本没走，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白老爷子颤抖手打开了门。
"我去拖着他，你快去吧。"
白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陆天霸捏着那个钥匙却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
五年前，
彼时的陆天霸还是盟主，面对这个才不过二十出头的云祈，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的不耐烦。
哪怕云祈此时已经是研究院院长。
“你的计划很好，可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我不能同意。”
云祈年轻的脸上同样带着不耐。
“我来跟你说，只是不想梅景川的事情再次上演。”
提到梅景川，陆天霸脸上立刻浮现了凶狠。
他的手越过宽大的桌子，一把揪住了云祈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我说过谁也不许提梅景川！”
云祈冷笑，手按在陆天霸的手上，一点一点一根一根的掰开了他的手指。
“人是你们设计弄的，现在反而害怕提起。”
他眼底嘲讽让陆天霸彻底失去了忍耐。
爆裂的火焰，瞬间将云祈包裹了进去。
这让一直当布景板的白老爷子吓了一跳。
“盟主！”
可他的声音刚落下，火焰里同样传来了笑声。
“你们还真是一群自私鬼！”
伴随着这句话，是忽然被泯灭的火焰，以及忽然汹涌而来的巨大的精神压力。
陆天霸和白老爷子的脸上出现了不敢置信，而震惊后是几乎掩饰不住惊惧。
“你的异能？”
云祈将一支药水静静地放在陆天霸面前的桌子上。
“我大概也是要谢谢你们的，让我的研究成功了。”
云祈的脸上挂着和他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和冷绝。
“梅景川的异能本来还有可以开发的开能，人类失去他终究是巨大的损失，所以我在恢复他异能的时候，做了一点变动。”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药剂，说出的话依旧冷淡，就像在说一件和他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毫无感情。
“这是我的研究成果，而我现在异能几乎都得益于这个药剂，我可以坦白我几乎已经超越了梅景川，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陆天霸的脸上又颓废了许多。
白老爷子说得没错，他们太贪心了。
明明云祈给了药剂，可他们不相信。
这大概是他们这群长期生活在权利斗争人的通病。
任何事情都要先怀疑三分。
哪怕那个时候云祈没有任何的隐瞒。
他说得很清楚，就是为了人类，为了主城，他把研究无条件地贡献出来。
只为了让他们能够同意可以大批量地实验，选举一部分来参与这个药剂的使用。
一方面是为了增加战力，另一方面是为了验证另一条异能之路。
可最后，他们害怕新出来的战力会打破四大家族的格局。
更害怕再出现一个梅景川，所以他们没有同意。
而面对已经超过梅景川的云祈，他们设计了一个天大的阴谋。
他们设定了一系列的计划，利用了云祈想要人实验药剂的心，将他诱骗到了白家的禁地。
哪里有天生克制异能的石头，只要身处在那个空间，就会如同普通人一样。
他们抽光了他的血，甚至是骨髓。
然后把他埋在了那个禁地里。
可现在呢？
陆天霸低低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里有多少后悔又有多少恐惧，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另一边，白老爷子到了广场上的时候，云祈带着苏晚就安静的站在那里。
就像是早知道他要来一样，就那么冷冷地注视着他。
白老爷子脸色白得犹如一张白纸。
“云祈......”
他的话才说出口，云祈的身形就如闪电一样出现在了白老爷子面前。
“砰！”
他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了白老爷子的心脏上。
苏晚被眼前突然而来的变故弄得一惊。
云祈似乎和白老爷子有仇？
可以云祈的能力，这三年他有很多次的机会到主城报仇。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一时间疑问纷纷跑到了苏晚的大脑里。
但她没有贸然出声，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白老爷子吐出一口血，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
“对不起……”
陆天霸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他立刻上前扶起了白老爷子。
再抬头看向云祈的时候，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在三楼时候的悔意和示弱。
此时的陆天霸气势全开。
“云祈，为了当年的事情，你已经灭了两个基地，十几万条生命，还不够吗？”
云祈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看向苏晚，眼底的光竟是柔和的。
“这么多年了，陆盟主还是以上当初一样，只认自己以为的那个道理。”
他灭天南和东南两个基地时，可没有想起来这个愁。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感谢他们的。
如果不是他们，也许他会一直沉迷在实验中，一生都会困在这个主城里。
那样的话，他就根本不会认识苏晚，不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实验更有意思的人和事情存在。
更不会知道，过去他认为特别无缺的情爱，是这么的让人沉醉。
可惜，白老爷子不懂，陆天霸也不懂。
他们固执地认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云祈也懒得跟他们废话。
他手一挥，白老爷子和陆天霸两人同时被定在了原地。
“云祈……你……”
“你什么？”
苏晚看着云祈一步步走向白老爷子，心里不由生出了更多的疑问。
那个一言不发直接开杀的云祈，居然没有直接下杀手。
“晚晚，过来。”
听到云祈喊她，苏晚立刻走到了他的身边。
云祈将一把铜制的钥匙晃到了她的面前，脸上还挂着求夸的表情。
“这个给你。”
苏晚拿着那个不大的钥匙，左看右看没看上什么奇特的地方，不由地问：“这个钥匙干什么的？”
云祈拉着她的手就走。
而白老爷子和陆天霸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要救人，这个打卡门的钥匙。”
等到两人走远了。
有一个躲在暗处胆大的异能者，悄悄地上前。
一摸陆天霸和白老爷子的鼻息，顿时瘫坐在地上。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