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宗祠。
“琮哥儿,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贾母向贾琮问道。
在收到了贾琮的通知后,他们就第一时间赶到了。
贾琮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王夫人:
“二太太,你今儿可是炖了参汤?”
王夫人一愣:“什么参汤?”
贾琮让师青玄将彩云带了进来:“你送了什么?”
彩云慌忙答道:“刚才王家小姐寻我,说是二太太赏赐了林姑娘一碗参汤。”
贾母贾赦贾政都是微微皱眉,王婷借着王夫人的名义给林黛玉送参汤?这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心头一跳,连忙为王婷遮掩:
“她念着林姑娘,怕她不要才这么说,也是有的。”
贾琮淡淡开口:“林妹妹将那参汤送了我,二太太可知那参汤里有什么?”
几人都是一愣,贾母连忙问道:“有什么?”
贾琮一字一顿:“春,药。”
“啊?”贾母顿时瞪大了眼睛,贾政勃然变色。往内宅姑娘的汤里放春药,这是何等歹毒!
王夫人顿时慌了:“这,这怎可能!”
贾琮目光一凝:“二太太这是说我在诬陷她么?”
王夫人连忙摇头,贾琮现在是侯爵,四品要员,更是贾家族长,在贾家,他的权威不容置疑。她只能辩解道:
“其中定有误会,婷丫头好歹也是王家的大小姐,怎可能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
这话是有道理的,贾母等人也纷纷皱眉。
此时,小菊等人带着王婷来了,随着一起来到还有李旺家的。她被小兰押着,拼命挣扎:“我是王家人,你们凭什么拿我!”
王婷则是向王夫人哭道:“姑姑,她们好生凶狠,又抓又打的,没把我当人呢!”
“琮哥儿这么做,可是有些失了分寸?”
王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王婷是王家的大小姐,贾琮竟然这么,是完全不把王家放在眼里。
“琮哥儿,这是?”贾母也连忙向贾琮问道。
贾琮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两人:“往林妹妹参汤里放药,可是你们所为?”
王婷脸色一变,知道事情败露,但她自然不会承认:
“放什么药?我瞧她体弱,便送了碗参汤给她,并未做其他。”
贾琮那锐利的目光从两人身上闪过,浩然之气发动,两人不敢与他对视,都是有些心虚。
“搜身!”贾琮没有和她们纠缠,只是让小菊等人搜身。
“放肆!我看谁敢!”李旺家的顿时又惊又怒,那药就在她身上放着呢。
她虽然这般叫嚣,但小菊等人根本就不理她,直接动手搜身。
“二太太,这是在羞辱我王家啊!”李旺家的向王夫人叫道。
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向贾琮喝道:“贾琮,你住手!”
贾琮根本没有理她,只是看着小菊她们搜身。
“老太太,他这是在毁我两家的情分啊!往后谁敢与我们结亲呢!”王夫人又惊又怒,只能向贾母求助。
贾母脸色一变,但是她并没有表态,只是在等待着贾琮的说法。
而贾琮也并没有让她久等,小菊从李旺家的身上搜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贾琮。
贾琮结果,向李旺家的问道:“这是何物?”
李旺家的冷笑道:“这是我补身子的药丸。”
她依然在狡辩,依然不肯承认。
“补身子?那就多补补。”贾琮将瓷瓶还给小菊,“伺候嬷嬷服药。”
小菊应了一声,向李旺家的走去。
李旺家的魂飞天外:“不!这药不能多吃!”
但小菊哪里理她,只是捏住她的嘴巴,就往她口中灌去。
“老太太,你们贾家便是这么欺负人的吗?我们王家有你们同气连枝,是你们的姻亲啊!”王婷向贾母哭喊道。
王夫人气得身体乱抖,大哭道:“这个家已是由着小辈无法无天了么?我这做婶子的,竟是被他欺凌至斯!做叔叔却只看着,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知道贾母站在贾琮这一边,便抬出了辈分说事,控诉贾琮目无尊长,还在言语中试图挑拨贾政和贾琮的关系。
两人的话语和哭诉,让贾母和贾政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可就在此时,被灌了药的李旺家的忽然涨红了脸,一把抱住小菊,朝她亲去:“老爷,趁着太太不在,快……”
小菊大恼,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她在地上扭动着,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贾母和贾政都是勃然大怒,这不就是春药吗?她们竟然做了这等下作歹毒的勾当!要是林黛玉中了药,哪里还能活下去?
而王夫人和王婷,则是忽然陷入了沉默,两人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将她捆起来,堵住嘴!”贾母厉声道,随后看向王夫人,“这就是你说的亲戚情分?”
王夫人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脸色无比难看,一言不发。事实就在眼前,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贾琮也看向了王夫人:“二太太,此事你说当如何处置?”
这一句话顿时让王夫人脸色剧变,贾琮这是在逼迫她站队,轻判李旺家的,等于是当众背离贾家。重判,等于是背叛了王家。
“这事儿轮不到我做主,还是琮哥儿做主吧。”她试图回避。
贾琮淡淡一笑:“也好,既然二太太信我,那我也就当仁不让了。来人,将李旺家的与王婷送往顺天府。”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王夫人和王婷肝胆俱裂。王婷可是王家大小姐,她要是进了衙门,那岂不是等同于失了名节,王家面子里子统统丢得一干二净。
“姑姑!”王婷惊恐地向王夫人喊道。
“慢着!还是我来吧。”王夫人连忙叫住小菊,“将李旺家的拖出去,杖毙!”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满是颤抖,身子也在抖动着,她打死不仅仅是李旺家的,而是她和王家的联系。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不能让贾琮满意,他真的会将王婷送去官府的。
小竹和小兰立刻将李旺家的拖了出去,不多时,外头响起打板子的声音,以及李旺家的惨叫,随着时间的过去,惨叫越来越低,最后悄然无声。
王婷瘫软在地,满脸惊恐,直到此刻,她才真正见识到贾琮的手段。王夫人垂着眼帘,脸色灰颓。被斩断了和王家的关系,她如同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一般。
贾琮看了王婷一眼,淡淡道:“来人,送王家小姐和李旺家的回府。”
小菊立刻上前,将王婷拖走。
她们离开后,厅中陷入了沉寂,他们都知道,经此一事。他们彻底和王家划清界限,以后再没什么亲戚情分可言。
但无论是贾母还是贾政都没有反对,贾府几次出事,王家全都选择了袖手旁观,这次甚至还想要谋害内宅的姑娘,简直是无法无天。今天她们可以在林黛玉的汤里下药,明天就可以在贾母贾宝玉的汤里下毒。
贾琮看了他们一眼,再次开口:
“往后姑娘们的食宿都在我府上,我来护着她们。”
他的话并没有人反对,贾母沉默片刻,忽然对王夫人道:
“这几日我时常梦见国公爷,他说有贵人要瞧佛经,你回头将《妙法莲华经》抄录百遍,供公国爷阅览。此事要紧,晨醒昏定不来也罢。”
《妙法莲华经》可是一本经书,要抄录百遍,没个两三年做不到。贾母这话是将王夫人彻底关了禁闭,就让她在房里抄经,连门都不许出了。
“是。”王夫人闭上眼帘,嘴角隐隐有一丝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