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学金的事,引了轩然大波。
最后,学校明确表示,不会取消五优奖学金。
但会额外设立助学金,帮助条件不太好的学生。
这样一来,那些条件不好,但又本身优异的同学,又能多一笔补助。
这个结果大家都满意,甚至有人把杨桉捧上天,说要没他,还没这福利呢。
气得简凌怄了好多天,饭都没怎么吃。
“这不该感谢辅导员,感谢学校吗?”
“给贫困学生设补助的事,关他什么事?他个自私的小人,还揽上功了?”
服了-_-||
汪良来宿舍,又爆了一条小道消息。
他不是爱说闲话的,但这话他憋着不说,是真不舒服,抓心挠肝的。
那就是杨桉去找陈教授,问为什么不推荐他去校广播室,是不是存了私心?
有校广播室的履历在,更能给档案添色。
“我当时正路过,陈教授应是动气了。”
“真的,你们都没看到杨桉那样子,一整个愤世嫉俗。”
他都怀疑,杨桉能把陈教授举报了。
就好比竞争岗位,被比下去的人质问考官为什么不选他?他不在好的企业学习,怎么进步?怎么赶超?
汪良知道虞灯口语比他、比温婷都好,让虞灯去,他心服口服。
这种东西,不就讲究一个谁行谁上吗?
简凌哼声,又冷诮:“怨天怨地,都怨别人,怨不得他。”
虞灯不想简凌窝火郁闷,就摇手哄他:“周越钧蒸了蟹黄包,我们回家去吃吧。”
咧嘴时,露出白齿尖牙,眸底皎濯,黛眉迤逦,纯粹无邪的脸,仍有少许秾色。
像小福娃,乖巧喜庆,多笑几次,简凌腾腾怒气就跟浇了清凉的水。
这月份的大闸蟹肥,周越钧面发得好,蒸出来的包子也宣软。
馅儿不全是蟹黄的,还有茴香牛肉,咬上一口,爆汁流油。
蟹肉雪白鲜嫩,沾点酱油进嘴里,半点没有海产的腥味,只有可口。
两个大包子进肚,简凌打了个饱嗝,却不忘一直萦绕在思绪里的事。
“你说,我雇几个人教训他一顿怎么样?”
上次没一脚踹脸上,难消他心头之恨。
虞灯吸了口冰汽水,圆杏眸怔了怔。
他是真想,可要是被警察抓了,反倒惹一身骚,就摇头嗫嚅。
“不好。”
包子有油水,虞灯吃了一个后,肉嘟嘟的唇瓣上沾着晶亮。
又因为来回咀嚼磕碰,致使唇肉饱满,点缀的唇珠更是鲜红。
“我吃饱了,你别给我剥了。”
轻绵的口音吐出,取蟹肉的人并没有停下,几秒后,又往虞灯的小盘子里抖。
周越钧心不在焉。
虞灯歪头,明眸狐疑,晃动周越钧胳膊:“周越钧,你怎么了?”
周越钧回魂,神色如常,又不显山露水,沉声启唇:“没事,想起点公司的事。”
说罢,用纸抹了下手,起身拿了入户门架上的电话。
“你们先吃,我去楼下打个电话。”
等到关门声传来,虞灯才敏感地意识到,周越钧是在避着他吗?
周越钧确实避着虞灯。
不管虞灯遇到了什么糟心事,他作为虞灯的丈夫,肯定不能无动于衷。
“什么电话要背着你打?”
“咱们家还能开桑塔纳,别大哥大吗?”
桌上,简凌眯眼,跟虞灯一对视,两个人都贼兮兮的。
倒不怀疑周越钧出轨,而是担心公司真出了事。
虞灯下桌,鬼祟地推门,知道楼梯间隔音不好,就踮脚落脚,像个小贼。
因为接触的客户多,所以贺远也买了个BB机,很快就给周越钧回了电话。
“行,我去办,带上律师。”
贺远爽朗地一口应下,上了心,又难免多问几句:“那一个月给他多少?两百?”
要他说,对付那种一肚子坏水,满心算计的人,就该多喂些臊水。
不过周越钧的主意也靠谱。
周越钧乌目微移,情绪极淡:“他要多少给多少,两百十年,四百二十年。”
贺远又留了个心眼:“那他到时候要是跑了,不认账怎么办?”
“跑不了,他要敢跑,就每天找记者登报,发社会新闻。”
让他身败名裂。
杨桉跟王铭不一样,王铭能在阴沟里活,躲躲藏藏,当肮脏的老鼠,但杨桉心比天高,又受不了指点。(王铭是偷货的那个表哥)
俗话说,做生意的心都深,贺远之前没感觉到,现在懂了。
跟贺远交代完,周越钧挂了电话。
楼梯间细微的脚步声消失后,他才勾唇,迈着长腿走慢条斯理地上去。
刚到门口,嗦着蟹壳的简凌:“之前开学我不是帮季远筠报到嘛,他要请我吃饭,让我把你带上。”
周越钧扒门的手顿住,神情僵滞,晦暝眸底划过冷黯。
叫上虞灯,是什么意思?
故意接近吗?
不怪他胡思乱想,不看紧点,指不定哪天野男人就把虞灯骗走了。
入夜,春情浮现。
虞灯细伶伶的脖颈被薄汗濡湿,莹泽剔透,周越钧深埋着口鼻,发了狠的汲取香甜。
他对虞灯痴迷得入骨,自然也对虞灯的骨血上瘾。
粘稠甜腻的香染着湿,从骨肉中泄出,倒像是雨后茉莉,清嫩娇弱,却馨香宜人。
周越钧恨不得全吸进肺里,由他一人侵占。
气流炙热如岩浆,喷洒在细嫩敏感的耳畔,都给人烫红了。
虞灯被呼吸烙得哆嗦,也不愿再让周越钧用骨节分明的指腹摩挲他后颈软肉了。
“你手好粗,有茧子,都给我磨疼了。”软乎嗔怪,尽显娇气。
虞灯向来精细,嫌这儿嫌那儿的,却不招人厌。
“不糙。”
周越钧面容冷隽如刻,却因为眉眼饧涩,并不凶,反倒像是噙着兴味。
“碰哪儿都嚷嚷,伺候你我都没伺候尽兴呢。”
虞灯倦了,耷拉着湿漉漉的眉眼,又端起骄矜:“不要你伺候,不来了,我困了。”
说完,樱桃粉腮就压在枕头上,把肉碾得又软又足。
巴掌大的脸如脂如玉,清透潋滟,又香艳靡丽,眼尾勾出未褪的撩拨媚情。
刚躺下,虞灯又有心事,没闭眼。
虞灯侧身,酝酿出的话,在接触到那双幽邃贪掠的黑眸时,被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