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笑,憨憨的,又没心机,像萨摩耶。
乔方煜停好车后,又下车开车门,做足了绅士:“灯灯,快上车吧,我接你们去江大。”
自动忽略掉碍眼的周越钧。
一上车,乔方煜就开始嘘寒问暖,挣表现。
“灯灯,我给你买了吃的,等下学累了,我再带你去我们食堂吃午饭。”
作为江城top1的大学,江大食堂饭菜的味道,也是让人赞不绝口,还可以点菜让后厨单做。
乔叔叔是江大教授,乔方煜也在江大就读,所以虞灯他们进江大图书馆,并不困难。
江大的图书馆是翻修过的,比南大大了将近一半,书籍种类更多,也更全面。
还提供了单间的讨论室。
周越钧怕打扰虞灯,就没当小尾巴,自己转了一会儿,找了本做生意相关的书。
但其实也没怎么学。
他就不时帮虞灯他们去水房打水,泡果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中午,又提早去食堂找人换了饭票,让食堂炒了几个大菜。
同组的人或多或少了解虞灯的绯闻,当下,见周越钧把虞灯当祖宗一样伺候,也不纳闷关系。
也对,三分之一的工资呢,肯定得当金疙瘩护着。
*
虞灯他们去了四个学校,借阅和抄录了不少资料。
因为虞灯学业繁重,所以周越钧这两周只跟虞灯弄过一次。
还是周越钧软磨硬泡半天才求来的。
二十岁的年纪,气血方刚,躁动重预,之前大鱼大肉,突然间只能吃清淡小菜,长此以往,谁受得了?
都要坏了。
以至于周越钧刚才只坐在虞灯身边,就跟个哈巴狗一样,一直流口水,体内无名火还急遽冲击。
爆炸吧,早爆炸早解脱,而不是这么折磨他。
看得见,嗅得着,可以浅摸,却不能吃。
没办法,他只能来浴室洗澡。
四月,冷水还是凉的,刺人,但浇在周越钧身上,周越钧却不觉得。
他体温高,还皮厚肉柴骨头硬,就跟感受不到冷一样。
明明许久没干下力气的活儿,但周身的肌肉并没消失,线条感依旧凌厉硬朗。
水流顺着肌理线条下坠,湿润了小麦色的肌肤。
脖颈抬起时,下颌似刀削般锋利,颈侧更是盘踞经脉,暴动而起。
挺拔的后背肩宽而腰窄,还具备强有力的骨骼感。
水盆里有虞灯晚上洗完澡,换下来的衣服。
还没放进洗衣机洗,周越钧捏在手里,纯白色的,很小,手感绵柔。
因为沾了虞灯的味道,小茉莉花般,所以香气直冲鼻腔,吸到肺里,伴随着血液流淌至全身。
诱发体内的活性因子。
根本得不到解脱,而是层层煎熬叠加。
要疯了。
周越钧将衣服洗干净,并没有端着盆出去晾。
他记得之前家里买了凉茶,清热去火的,还没喝完,他多煮点,喝两包,清心寡欲。
不然长夜漫漫,捱不过去。
只是,刚到客厅,周越钧的注意就被茶几吸引。
准备来说,是趴在茶几上的人。
虞灯是盘腿坐在地上的。
周越钧给他买了桌椅,专门供虞灯学习,可虞灯就喜欢坐在在茶几和沙发的空隙。
睡着了?
周越钧放轻动作。
虞灯脸压在书本上,手里还握着一支摇摇欲坠的笔,头顶的白炽灯明亮,映出男生略显疲倦的巴掌小脸。
细软卷翘的睫毛映出阴影,鼻尖晕粉,肤色瓷白无瑕,吐出浅息。
像精巧的小人偶,却比人偶灵气。
这种睡姿要压脸,唇缝也会张开,可即便变形,也漂亮得人神思不瞩。
周越钧屏息,小心着靠近,然后在熟红的唇上小嘬一口。
又甜又软。
香喷喷。
软糯的糍糕,吃掉才好。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小,想干什么都不行。
周越钧刚把人托起,虞灯就醒了。
“呜?”发懵嘤咛后,虞灯还潜心他的学业。
“我还没写完呢~”
喏声低软困倦,像春天的小猫在叫,糯叽叽的。
还在周越钧怀里扑棱了两下,似乎真要继续学习。
周越钧手托屁股,把虞灯带进卧室:“太晚了,先睡觉,明天再写。”
孩子困得不行了。
虞灯被放到床上,床垫软,舒服得跟躺在云层一样,瞬间,就让虞灯产生了错觉。
他被床封印了。
起不来了。
可仅存的意志,让他还想要再挣扎一会儿。
“不行,写完了还要背,我要背……”
被子一盖,虞灯彻底被囚禁在了床上。
屋内没开灯,黑漆漆的,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风一吹,就砸着窗面,温度也适宜,完全适合躺在被窝里睡大觉。
虞灯意志力不坚定,半分钟后,眼皮就全无抵抗之力。
周越钧转身去客厅,将茶几的书本收起来。
本子上,写着一个个漂亮的英文单词。
虞灯的字工整娟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笔一笔认真写出来的。
周越钧盯了两眼,眸底黯然,情绪异动。
他要是懂这些,肯定都帮虞灯写了。
怪他以前不爱学习,吃了没文化的亏,现在让虞灯吃苦。
凉茶没喝上,周越钧就在被子里,听了一晚上虞灯轻浅均匀的呼吸,以及嗅了一整晚夹杂着虞灯气味的氧。
睡那么香,他真的很生气。
他就该……
但他又怂,不敢把人弄醒了,只敢轻轻蹭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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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耗费脑子,也消磨精神,虞灯辛苦,都清瘦了点,下巴尖露出来了。
贺远说是抽条,周越钧坚决否认。
眼下都发青了,乌发也东翘西翘的,还蔫巴巴,一看就是吃了学习的苦。
周越钧每天变着花样儿的煮饭炖汤,还有饭后水果,完全活成了家庭煮夫。
“炒的香辣虾,还有番茄牛腩汤。”
都是虞灯爱吃的。
周越钧做的两人份儿,简凌老早就坐在座位上,翘首以盼了,又等不及,帮着虞灯开饭盒。
周越钧在阳台,收着虞灯放在桶里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