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灯怒极了,同时,他也清楚,周越钧说什么,就能干什么。
他真要打自己那么多下。
而且,他要再反抗,肯定还得加刑。
“周越钧!”
虞灯叫完,就双手握拳,提着一股劲儿,猛地朝周越钧冲撞过去。
脑袋直接往周越钧额头撞。
恼怒狠了,所以才做出这种伤敌甚微,自损八百的糊涂事来。
周越钧扭头躲开,粗粝的骨节扣在虞灯后颈,避免虞灯还跟斗牛一样来顶他。
犯浑。
虞灯嚷嚷闹腾:“我就犯了一点错,你就要打我二十五巴掌,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打呀,你打死我算了!”
虞灯以为的打,是和宁墘差不多的那种,一巴掌把他打坏,皮开肉绽,让他躺床上好几天。
他控诉时,声线都在颤,不安的哭腔似乎下一秒就要转为啜泣。
周越钧蹭着虞灯软乎细腻的脸,想无奈扶额:“小惩大诫,你也罚我,公平的,避免下次再犯错误。”
皮肉倏然暴露在冷空气中,凉得虞灯一抖,肉都在颤,更是往周越钧怀里缩了点。
他想寻求慰籍,但又记起,男人才是欺负他的元凶。
不过,周越钧的手很暖和,也粗糙,轻轻揉动了两下,就没那么冷了。
一来是因为摩擦生热,二来,虞灯没脸了,身体发烫。
虞灯“啊呜”一口,牙齿就咬在周越钧脖子上。
他想发狠,又心软,最后还是没周越钧那么狠心,说动真格就动真格。
只留下水痕和一圈齿印。
打人的巴掌声很清脆的,一下又一下的。
虞灯最近胖了点,肉就只长那几个地方,一挨了打,就duangduang的。
不过没持续多久,周越钧就停手了。
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先打十下,剩下十五明后两天再打。”
周越钧掌控着力道,不会真把虞灯打疼,但会留痕。
雪白的皮肤上起了刮痧一般的红痕,但更淡一点粉一些,有点芙蓉样儿。
不过,艷糜程度远不及周越钧之前肆无忌惮时的。
锅里的水开了,周越钧帮虞灯提上遮住。
对上眼儿时,虞灯还满眼幽光水雾,上瞟着瞅他,恨得跟个小型的煤气罐,不大,但一定鼓,且易炸。
“我气死了!”
“你等着,我一定要狠狠惩罚你!”
他那模样,雪粉可爱,明眸皓齿,跟瓷娃娃无异。
即便是想极力狰狞面目,龇牙露狠,呈现凶恶,也只会是小奶猫龇牙,牙齿都不尖,爪子也不利,杀伤力为零。
装可爱呢。
虞灯还真心怀怨恨了,努力思考着要怎么报复周越钧。
打回去?
不成,周越钧皮糙肉厚的,打他几下,只是挠痒痒。
要钱?
让周越钧把他的钱全给自己!
周越钧将洗澡水兑好,一出来,瞧见虞灯还在炸毛窝火。
“洗澡了。”
虞灯不重,他将人抱起,带到了浴室。
浴室做了水泥的盥洗台,还凿了水槽,放了一面半身镜。
镜中,男生身躯小而薄,在体态庞大的男人面前,实在是过分弱小了。
周越钧把人放在上面,虞灯双脚悬空着。
就在周越钧要去脱虞灯衣服时,虞灯猛地挥开周越钧的手,化身刺猬。
“不要!”
“你不许碰我。”
虞灯霎时来了歪心思,眼露算计,还得逞坏笑。
然后,倨傲的小下巴一抬,就盛气凌人。
“我的惩罚就是,你以后不许再碰我!”
话落,周越钧悻悻敛眸,转瞬间,又玩味促狭,随后,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哂笑。
一字一顿咬着,决绝回应:“不、可、能!”
“最迟今年。”
“而且得在今晚过后。”
今年?
现在正是十二月初,算下来,距离年底还有一个月。
而且,虞灯窃喜,心底的坏主意一茬儿又一茬儿。
他也没说新历农历,到时候就拖延到农历,也就是两个月后。
小反派睚眦必报,他吃过的苦,要让周越钧十倍偿还。
周越钧脱着虞灯外套:“脱下来,一身烟酒味儿,也不嫌臭。”
金都会所是风月场所,烟酒气都浓,为了遮盖臭味,所以熏了很浓烈刺鼻的香,染在衣服上,杂糅在一起,难闻死了。
“以后,除了学校,不许跟宁墘他们去外面。”
“脱离了学校,社会是很危险的。”
周越钧太溺爱了,将虞灯视为温室里的花,还是菟丝花,害怕虞灯受一星半点的伤害。
“要是谢蒙他们去学校找你,你也不要跟他们走。”
“那老东西也不是好人,别信他说的认你当干儿子,这些人越老越变态。”
漂亮的女孩男孩,很有可能沦为玩物。
脱毛衣时,虞灯双手堪堪举过头顶,做投降状,小肚子还露出来半截儿。
虞灯赶紧拽下,遮住肚皮。
虞灯腰细,不堪一握,却不干瘪,釉玉的质感丝滑流畅,稍鼓胀,就像是刚出锅的暄暄软软的馒头。
还散发着温甜的香气。
馋得人垂涎三尺,想咬上一口。
可衣服一脱,虞灯又冷,直打颤,难免娇纵地催促起周越钧来:“你脱快一点!”
周越钧正解着纽扣,手指已经很活络了。
雪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逐渐给这寡淡的冬季染上颜色。
刚解开最后一颗纽扣,周越钧就被虞灯猛地推开,又踢了下小腿,遭了嫌弃。
“你走开!”
“我看看你给我打成什么样儿了,有没有肿。”
哼哼唧唧的,却不会让人觉得坏脾气,讨人厌。
虞灯晃动着小腿,然后从盥洗台上跳下去。
背对着镜子,撅挺着,翘得老高了,曲线妖娆得周越钧没眼看。
但又确实好看。
肤白如凝脂,双腿笔直均匀,身上并没有色素沉淀,膝盖却是极粉的。
一只手就能掐得过来,但太娇嫩了,会印下红痕,而且,又因为不是嶙峋骨骼,而有软肉,所以会溢出。
细看之下,就是乌青的青筋,缠在莹白光泽上。
周越钧扶着墙,抠了下门框边沿,手背绷出纹路,脖颈的筋脉跳动着。
那门是木头做的,本就修补过,不怎么扛力,周越钧只要再大力一些,真能把门框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