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钧说要给我买个轻便的,外国的货,对,他说要给我买国外的电话!”
“我不要你的。”
越说,虞灯的小下巴抬得越高,流畅的下颚线完全露了出来,还有细伶伶的湿润粉颈。
他的小喉结很小,粉白得透明,小果子一样,倒是可口。
虞灯:这样就算符合他的秉性了吧?
那股蛮横劲儿,跋扈得像是刁难,恨不得腰一叉,胸脯一挺,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旁人听了这话,只会觉得这人也太目中无人了。
人送他东西,他看不上就算了,还贬得一文不值,简直欠、欠……
可看清虞灯的脸,粉腮雪颈,精致昳色。
胳膊纤细雪白,跟嫩竹似的,宽松的T恤里,肯定包裹着绵软无力的腰肢。
拿着那么大的电话,就是会费劲儿啊?
乔方煜见况,也是哂笑轻嗤。
对于乔浩宇的失败,他不仅没有表现出兄弟间的扶持友爱,反倒阴阳怪气的落井下石。
“对呀,灯灯背着会累,而且,这东西也算贵重,他拿着,可不就是等着人抢劫他吗?”
“你想害他呀?”
抢钱还好,要是惦记上不该惦记的,岂不是把虞灯推向深渊。
乔浩宇这个蠢货。
乔浩宇伤心坏了,颓废得一蹶不振,只乞怜般唤着虞灯:“灯灯,我不是,我下次送你你喜欢的东西。”
虞灯倨傲着小表情,也不忘贪婪:“下次要送我更好的。”
*
今天周三,虞灯估计时间,周越钧他们的货已经进好了,该回来了。
宿管在楼下喊他的名字,虞灯立刻屁股从凳子上抬起来,蹬腿儿就出去了。
“你们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他得快点去,也不知道周越钧那边人多不多,能不能等得及。
虞灯一走,简凌就从桌子上满血复活了。
因为刚才他们仨在讨论下周的讲课。
“周越钧,我当上课代表了!”
虞灯报喜时,脆生生的,小黄鹂一样,尾音都在翘,自豪又不让人讨厌。
“你回来得给我50块钱,作为我的奖励!”
他知道周越钧进了货手里就没多少钱了,所以还少要了呢。
周越钧那边在下雨,“呼咻呼咻”的风声都能卷进电话里,电流声也“滋滋”的,却掩不住虞灯的娇哼银铃。
周越钧冷峭的脸含笑揶揄:“这刚当上个课代表,就要50,真要让你当上官了,得是个大贪官。”
虞灯性子娇纵,哼了一声:“你小时候肯定没当过课代表吧?”
臭屁得让人想打他屁股。
周越钧也不扫兴:“没有,灯灯棒,等回去了就给你。”
电话亭是镇上街道的,周越钧找了好久,他撑着伞,遮的是电话线,感受着风雨肆虐,后背全湿了。
寒意却沁不到他体内,他身体暖暖的。
“江城降温了没有?”
虞灯的吴侬软语传来:“没有呢,还是很热,我都不想吃饭。”
“乔浩宇今天给我送电话,我没收哦。”
真乖。
“我明晚应该能到家,给你带了吃了,月饼,绿豆糕,还有火腿饼,我去学校找你。”
他带了新鲜的水果和点心,想第一时间给虞灯。
电话那头,虞灯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咽了咽唾沫,对周越钧的想念也愈发强烈。
“那你回来注意安全,下雨了路滑。”
周越钧要得很多,他要一整个虞灯,但也只需要虞灯一句关心,就心满意足。
电话挂断,周越钧心口饱胀,侧目向一旁屋檐下躲雨的贺远。
“给你爸妈打吗?”
贺远表情纠结,他其实不太想打。
当初他从工厂里辞职,就是背着父母的,被知道后,挨了骂挨了打。
他实在是不想在县城待了,就跑出来了。
到现在,每次给家里打电话,父母都还劝他回去,他听得多了,也烦。
货车就停在巷子外,周越钧上车后,迅速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下来,用干毛巾随意擦了几下。
“哥,要不找个地方你歇几个小时?”
他还好,周越钧这三天可真是连轴转,就只在车上和他换车的时候闭了下眼,其他时间,服装厂、鞋厂、小饰品市扬,还给虞灯买了不少东西。
肉铸的身子真是跟铁打的一样抗造。
周越钧摇头,视线后瞥,落在那几兜东西上:“不了,开慢点,不急。”
贺远顿了三秒:“行,你在车上睡吧,我精神着呢,不耽搁时间的话,明晚就能到,能省一天的钱呢。”
一天三十五,都够十天的菜钱了。
虞灯回了宿舍,简凌立刻就跑了过来,一整个抱住他,嗷嗷假哭。
“灯,灯灯,救救我吧,我实在是不想上讲台。”
“你们俩上去吧,我找资料、做笔记、写教案讲纲,还请你们吃烧鸡,可以吗?”
简凌虽然性格活泼,但确实不喜欢这种上台露脸的扬面。
他不想去,虞灯也不想强人所难,逼着让简凌锻炼自己。
“好吧。”
*
周越钧周四没来,还给虞灯打了个电话,说遇到下雨,山体滑坡,他们绕路了,得明天才到家。
虞灯也没那么无理取闹,偏要追究周越钧言而无信的错。
“那你们多小心。”
多等一天见周越钧而已,他还是等得起的。
可他要是仔细看来电号码,会发现,他和周越钧的区号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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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开展了周五下午的兴趣活动,各种社团都有,舞蹈,唱歌,诗歌,围棋。
学习已经很受罪了,虞灯和简凌就选了轻松的绘画。
社团活动完,正好三点半,虞灯背着包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了等他的周越钧。
周越钧今天穿的长袖,一件花花绿绿的衬衣。
他身躯精悍,面庞凝肃,衣服穿在身上,很有范儿,不算不伦不类,但……
也不怎么像好人。
更像是港片里的那些帮派人物,社会分子。
虞灯挑着眉,上下扫着周越钧,表情微滞:“你怎么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