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
不是，
江铭，在师姐认真地投喂下，还是将药给喝完了。
“师弟，感觉怎样？”
“嗯，感觉不错，谢谢师姐，你真的好认真好耐心。”
江铭丝毫不吝啬地送出了夸赞。
他能感觉到身子蔓延的暖流。
显然，汤药里面加了不少成分。
除了修补神魂的灵药外，还有不少补身子的。
嗯……
等等？
怎么还有几股暖流往肾那边去了？
江铭抬头看了眼师姐。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壮阳的？
嗯……
江铭的眼神看得言若柒不禁眨了下大眼睛，关心道：
“怎么了，师弟？”
“没事。”
哎，自己心真脏。
师姐显然是看出自己身体虚弱，对症下药。
江铭有些怀念当初那个纯洁的自己……刚出生那会。
“那师弟，我去洗碗了。”
“嗯。”
很快，言若柒便折返了回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
“师姐，你要睡了吗？”
“睡觉？”言若柒一愣。
好陌生好久远的词。
她摇了摇头：
“我不睡，师弟。”
“那师姐，漫漫长夜，你是想修炼度过吗？”
“不……我得去识海里面，找到你的意识粉末。”
根据，主修神魂的修士强者——沃兹基·烁德提出的神魂质量守恒定律。
被损伤的神魂是不会消散的，而是在某处飘荡。
而江铭的意识体在言若柒的识海里被锤散。
那他的意识粉末一定还在言若柒的识海里游荡。
但是，凭感觉非常难以捕捉到这些粉末的存在。
所以，言若柒得通过冥想的方式，静下心来寻找这些粉末。
就像……在大海里捞雨水一般。
然后，将它们凑起来，用来修补江铭的意识。
这样，可以极大缩短他的愈合时间。
“这样啊，辛苦了师姐。”
“这是我该做的。”
言若柒摇了摇头，便在地上盘坐下来。
“师姐，地上凉，要不你上来这儿？”
江铭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床。
“不用了师弟，我不怕冷。”
江铭的话让言若柒越发急迫。
师弟居然会认为一个金丹巅峰的修士怕冷。
刚刚还怕烫。
这样看来，伤势不轻啊……
“好吧。”
江铭眨了眨眼，不再强求。
看着天花板，感受着争道峰宁静的夜，他忍不住轻哼了起来：“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嗯，这首歌献给师姐。
虽然江铭的声音很轻，但言若柒还是睁开了刚刚闭上的美眸。
她身为金丹巅峰，想冥想自然不会被这点动静打扰。
当初在新弟子大比上，那么多人她都能认真修炼呢。
只不过……
她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了刚刚熬药时，思考的问题：
师弟……到底是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救她？
她，真的想不通。
自己，值得师弟这么做吗？
她除了修炼，什么都不会。
而师弟，不仅七窍玲珑，心志坚定，修行速度更远胜她当年。
估计，用不了几年，自己就会被超越。
品性极佳，能力高强，新弟子大比上便能看出来。
又会做饭，又会阵法，学识颇杂，却又不会耽误自己的修行。
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天赋。
而且，哪怕言若柒对外貌方面不敏感……但她也不瞎。
那谪仙般的面庞，如果师弟能正经一点的话，哪怕他没有修为，都会有无数人争抢吧？
言若柒在心里不断地罗列出江铭的优点。
越想，她越觉得，江铭没理由救自己。
哪怕一命换一命，师弟也是亏的。
她根本不值得。
当然，她知道，或许，江铭仅仅只是重情重义，所以才冒着危险救的她。
可是，
可是，
言若柒还是很想知道，江铭的想法。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些。
甚至，会为此感到迫切。或者……
是因为从未有人，会为她奋不顾身吧？
小衾自然也会……但只要言若柒活着，她就不会有冒险的机会。
江铭的选择让言若柒体会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说不出来。
就如同师弟说过要保护她时，那般，不可言明。
而这些感情，最终又化成了疑问，让言若柒很是纠结。
生命，是如此沉重而珍贵。
哪怕她对此没有深刻的了解。
毕竟，她留恋的只有安衾一人。
但，死在她剑下的每个人，却还是让言若柒看出了他们对生命的渴望。
所以，到底是什么，驱使着前途无量的师弟，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言若柒深吸了一口气：
“师弟，睡不着吗？”
“听我说……”
江铭戛然而止：
“怎么了师姐，吵到你了吗？”
“不是……师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铭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是谁？
冰山师姐耶。
平日里，不跟她搭话，她可是很少主动开口的。
更别说，问问题了。
“师姐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着师弟漆黑的眼睛，不知为何，言若柒心跳微微加速。
像是有些忐忑。
不知道为什么……
她好像不怎么想从师弟嘴里听到：他是为了小衾，才这样做的。
言若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半晌，言若柒稍微低下眼眸：
“师弟，值得吗？”
问完后，言若柒才发现自己问得似乎有些无厘头了。
正想完善一下自己的问题。
但，江铭那边的回答，却又没有丝毫犹豫：
“值得，师姐。”
言若柒一愣，认为江铭只是在敷衍她。
毕竟，她还什么都没问呢。
她正想开口纠正，却又听到江铭补了一句：
“师姐，你值得我这么做。”
言若柒一滞。
师弟这是……听懂了？
她心脏，似乎又快了少许：
“为什么？”
依然是个简陋到有些不明的问题。
“不为什么，师姐，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我入魔了，你会来救我吗？”
言若柒点了点头：
“会。”
江铭看着毫不犹豫回答的情敌，笑了：
“这就是原因。”
……
……